我眉头微微一皱,随后赶紧走了过去,可是当我刚蹲下的时候,看到角落的地面跟其他地方不一样。 若是不仔细看的话,还是看不出来的。 其实这些我都不知道,毕竟我娘死了之后,盖完新房子就搬走了。 那时候我还是襁褓中的孩子,根本没在这边住过。 自打我记事起,爹就从来没让我靠近过这里,记得十几岁时,在家里淘气偷偷跑过来一次想翻墙进去。 被我爹知道后,把我打了个半死,从那开始,我就再也没敢来。 此时看着不一样的地面,我伸手敲了敲,确定里面是空的。 宁冉伸手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把多用途匕首,打开其中的一个刀头递给了我。 深吸了一口气,其实现在还挺紧张的,因为我也不知道里面到底会有什么东西。 尘封了几十年的秘密,到底能不能被揭开呢?还是一个未知数。 把刀用力往下摁了摁,很快地面出现了裂缝,我顺着一撬。 一块水泥板就被撬开了,只见里面放着一个红色的木盒,我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木盒上有老式的锁头,这东西根本挡不住人,轻轻用刀子一别就打开了。 往里看去,只见其中放了一本厚厚的册子,包裹在一个塑料袋中。 我赶紧打开仔细看了起来,只见封皮写着四个大字:捞尸手札! 不用问,这就是我爹这些年捞尸的自述经过。 其实我的心,现在是噗通噗通的跳。 我不知道里面记录了什么光怪陆离的世界,但是我希望,能从中找到更有价值的线索。 轻轻翻开第一页,记载了从他正式开始继承手艺起,捞过的每一具尸体。 还有各种禁忌,以及处理方式,都写的十分全,但是这些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毕竟我也跟着他干了好多年,所以我都懂。 继续往后翻,很快我就翻到了他跟我母亲认识的时候,按说这个地方应该记载的很详细才对。 可……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瞬间皱起了眉头。 “被撕掉了!”我嘀咕了一声,看向了册子,这边至少被撕掉了十多页。 随后又赶紧往后翻,翻到我娘生我出事的那一段,很遗憾……也被撕掉了。 现在我有些着急,眼看着就知道一些真相了,怎么都撕掉了呢。 继续往后翻,当我看到其中一页的时候,发现撕了一半,但是还有一半留下了。 可能当时没注意,或者说撕掉的比较匆忙才没撕干净。 这东西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宁冉帮我照着赶紧看了起来,我爹的字写的有些潦草。 我开始一个一个辨认的读了起来:“事情……已经不可控了,我……只能亲手杀了……” 当读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愣住了,整个人心头咯噔了一下。 抬头看了一眼宁冉,不过此时宁冉也正好看向了我。 很显然,我们都看到了后面的文字。 杀了端正阳! 此时,我重重的咽了口唾沫:“是……是我爹亲手杀了端午的爹?” 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真是不敢想这件事,我爹居然杀了端午的爹,并且把他塞进了坛子里…… 天呐,我现在根本就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如果这个事情是真的,以后,我该怎么去面对端午? 我眉头紧皱,额头上出了豆大的汗水。 宁冉看出了我的情绪变化,伸手把册子从我手上接了过去。 “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通过撕掉的这些页数上来讲,我感觉……整个事件上来说,咱们忽略的一个最大的点……或许就是你母亲。”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宁冉说的非常认真:“这话怎么说?” “你看看,整个捞尸手札如果说没有被人动过,只有你爹知道,那就证明是他自己撕掉的。” “可他撕掉最重要的就是关于你母亲的记载,你现在研究的方向,全部都放在黄河浮起的百具尸体上了。” “可是你母亲的身世你清楚吗?” 当问到这里的时候,我眉头紧锁:“说实话,我不知道……” 我没有骗宁冉,我是真不知道我娘的身世,因为我出生,她死了。 我也不知道我的姥姥、姥爷是谁,反正自打我懂事起,我爹从来都没提起过我娘。 而且这么多年过来,也有人给他介绍过老伴,可他都是拒绝的。 “要是这么说来的话,那我们……还真得去一趟老祠堂,找我们骆家村的族谱出来看看。” “或者……问问村民。” 我说完,宁冉摇摇头:“我倒感觉找村民没用,他们看到的都是表面,不过眼下我们得继续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再说。” “关于端午亲爹,他是迫不得已,至于当年什么事不可控很难说。”宁冉继续分析道。 此刻,我也陷入了沉思当中,按照正常来说,宁冉分析的没有错,可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是我想不通的。 那就是我爹既然写了这本捞尸手札,那又何必把关于我娘的所有事情都给撕掉呢。 到底是害怕被什么人看到呢? 问题搞得我没有任何头绪,想要知道真相,跟剥茧抽丝一模一样,需要很多零碎的线索拼凑起来,才能支撑起一条线。 然后顺着这条线摸索才能知道最终答案,道阻且长啊。 长叹了口气,我跟宁冉继续在房间里翻找了起来,可是并未发现更多有意义的东西。 此刻我做了一个决定,把墙上的这些老照片,全部都带回去,因为只有这里有我娘的照片。 可是当我把相框拿下来的时候,却发现相框的后侧,居然还有一个老旧的相册,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惊喜。 看来,这次真的是没有白来,其实现在想想,或许早就应该来了。 今晚我和宁冉几乎把这边全部都翻了一遍,当我们翻找到东屋的时候,却发现还有一个地窖。 拿手电照下去,赫然发现……里面居然有一堆白骨。 只见白骨扭曲的不成样子了,虽然没被装进坛子里,但我一眼就看了出来,死法居然跟端午的父亲是一模一样的。 我重重的咽了口唾沫,只感觉整个脊背发凉…… 我爹当年到底都干了什么?或许这才是他不让我靠近老房子的原因吧? 可是问题又来了,眼前的这具尸骨……又是谁? 我跟宁冉对视一眼,现在脑子有些乱,我没想到这次回来还有如此惊人的发现。 可就在我跟宁冉两个人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外面,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