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沅加大手劲,元婉下颚骨被捏的生疼。 她竭力忍住痛,用平静无澜的语气说:“季总,我可以带我儿子走了吗?” “我再问一次,他究竟是谁的儿子。”季沅脸色发青,由牙缝里挤出声音。 元婉莫名其妙,“这跟您有关系吗,季总?” “说!” 元寄希的法定父亲就是邱成,元婉只能再次回答:“他是我前夫邱……啊!”下颚痛的她失叫。 下一刻,她被季沅提了起来,拖进房里,房门被用力甩上。元婉挣脱季沅的手掌,还没跑两步,就被他再次拽住。 元婉的指甲在墙面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她抽着气,挠墙的手指用力太狠,一片指甲被折断。 季沅喘着粗气,声音嘶哑:“你背叛我……一次又一次背叛我……你居然敢……给其他男人生儿子养儿子……” 脑海中浮现出元寄希的小脸,季沅的心就像被什么撕扯着,疼的厉害! 他居然还奢望,他是他的儿子!这个薄情寡义的女人,当初巴不得甩掉他,怎么会给他生儿子! 元婉生不如死,神智几近溃散,根本听不到季沅在说什么。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可她又能感觉到痛,痛到抽筋剔肉,骨头都在打颤。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妈妈,妈妈开门,希希醒了。” 元婉转了转眼珠子,眼底有了一丝生机,看向门的方向,“希希……” 季沅将元婉提起来,yīn鸷冷酷的双眼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带着你的野种,滚!” 他一个用力,将元婉甩开。 元婉跌撞在墙上,脑袋发出“砰”的一声。但她忽略了疼痛,脱离魔爪的感觉,令她欣喜万分。 季沅披上浴袍,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叔叔?”元寄希看着他的背影叫道。 季沅没有回头。心里窜起难以名状的扯痛,他攥紧了双拳,手臂青筋bào起。 下到一楼客厅,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冷声道:“查清楚元婉的儿子。” 楼上,元寄希跑进房里,扑入妈妈怀中,“妈妈——” 元婉身体虚弱的仿佛一触即碎,连站都站不稳。为了不在孩子跟前露馅,她坐在沙发上。 儿子埋入怀中,她的泪水差点就要落下来。 元婉拼命忍住泪,抽了抽喉咙,以平稳的声音说:“希希,妈妈先洗个澡,再带你回去好吗?” 元寄希听话的点头。 儿子出了房间,元婉艰难的挪到浴室,给自己洗澡。 她换好衣服出来,元寄希在客厅等她。元婉惊惧的目光四下游移,元寄希说:“叔叔刚刚出去了。” 元婉牵着元寄希的手离开。门外有司机在等着他们。 也好,每走一步对她而言都是钻心的疼。 回到家里,元婉卸下紧绷的神经,一头倒在chuáng上。 她已经没力气送儿子上幼儿园了,只能给刘燕琳打电话。刘燕琳二话不说,往家里赶。 元寄希拉着妈妈的手,要妈妈陪他一起拼图。元婉无力再动弹,扯着唇,低笑道:“希希,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听到玩游戏,元寄希来劲了,凑到妈妈跟前,兴奋的问:“什么游戏?” “来,你先躺在妈妈身边。” 元寄希乖乖跟妈妈并排躺着。元婉牵住他的手,说:“我们都是木头人,现在谁也不准动。” “妈妈,我玩过!谁先动就输了!” 元婉柔声道,“我们来比赛,输的人要学小狗叫哦。” “我不要做小狗!” 为了不做小狗,元寄希坚持住了,不动不闹,gān躺着。 元婉阖上眼,昏睡过去。 刘燕琳赶回家里时,一大一小躺在chuáng上睡着了。 她拍了拍元婉苍白的脸,“婉儿?” 没有反应。 元婉再次醒来时,躺在医院的病chuáng上。女医生皱着眉头道:“注意节制。” 陪在一旁的刘燕琳脸色发白。昨晚元婉去找季沅了,显而易见,又是季沅那禽shòugān的。 “近期不要饮酒,也不能再行房了。自己注意点。坚持涂药。”女医生的目光扫过元婉,带了些鄙夷。普通夫妻间不会带来这种伤害,女医生丰富的经验,令她下意识就想到了…… 刘燕琳扶着元婉回家,一路上不停的骂着季沅。 “我艹他祖宗十八代!禽shòu不如的东西……” “哪天我要找个比他还牛的靠山,我非弄死他不可!” 元婉躺到chuáng上休息,见刘燕琳还喋喋不休的骂着,开口道:“不要再提他了……这是最后一次……他已经玩腻了……”她奈何不了他,只能庆幸,他终于折腾够了。 元婉寡淡的表情,说着仿佛只是无关痛痒的事。这态度反而令刘燕琳心疼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