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邢卓走出客舱,见到先出发的江畔站在出口,在等谁。 以前江畔不认生后,就喜欢跟着他。这个习惯没变。 邢卓在廊桥走到一半,回头,果然看到江畔和谢晗磊一起走过来。 邢卓收回目光,问起王知言,“胜讯在广东的分部,你觉得派谁过去比较合适?” 王知言说:“那边市场份额不大,做起来比较困难。你不是刚说过这事先不着急……不是吧Joshua,你想让我去?” “没说是你。”邢卓打消了他的顾虑,又没说明意图。 王知言一脸错愕,他可是马上开始休假了!要是临头了老板突然委以重任,他可能要和邢卓绝jiāo。 落地后有人要回公司,但江畔直接回家。 ——昨天没接到小朋友的电话,江畔得去幼儿园门口等着接人。 在飞机上赶出了明天开会用的材料,留给谢晗磊转jiāo。 谢晗磊走出机舱时睡眼惺忪,拿着包和U盘走得散漫,而今天江畔走得也慢,没让他落单。 谢晗磊很感动,江畔知道等他了。 走过廊桥,江畔去了离出口较远的男厕,谢晗磊便也跟着进去,要等他。 一阵冲水声,外面进来了两个人,王知言没看对方,他就怕邢卓今天不是随口一提,追问:“……你想派谁?你不说我心里不踏实。” 王知言知道邢卓现在手里的人不够用,也知道邢卓是个什么样的坏种。 当初他受邀和邢卓一起回国,有部分原因就是离家近。没想到邢卓一来就安排来这长期出差,他是有家不能回。而且看邢卓的样子,还打算在这里长住。那王知言就不奉陪了,这次从深圳回来,他把年假全请了,要回去陪老婆。 邢卓不说话,一个轻快的声音在他们背后说:“啊,邢总,王秘,你们走得真快。” 门口听到里面的外语对话,谢晗磊以为是国际友人,结果里面两个大高个是邢卓和王知言。 两人jiāo谈的内容都是工作,语速不快,但很密。 本来突然从太子爷变成小傀儡,谢晗磊心里还有些不对劲。但跟着邢卓工作几天,他衷心地觉得,这钱该人家赚。 他这阿斗心态无出其右,现在在男厕碰面,他不客气地站过去,并排放水,“你们怎么在卫生间还聊工作?” 王知言说:“就刚好让你听见了。你没来的时候,我们在说Joshua订的花到了。” 邢卓看眼谢晗磊拿出来的东西,轻蔑地走开,“花店为什么会给你发讯息? 王知言说:“是司机打电话来问我,花给你放后备箱还是副驾。” 谢晗磊放完水,往洗手池这边走来,问:“邢总这是要送谁?” 邢卓这次的目标清楚明白,王知言笑笑,没说话。 邢卓倒是饶有兴致,边擦手边问:“小谢总有女朋友吗?” 谢晗磊说:“正找着。哦——那花送女朋友的。”那很可能就是展潼。 邢卓笑而不语,从后走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畔从某个单间出来,外面就剩谢晗磊一个人,还多次看他。 没等江畔开口,他便问:“没开车来是吧,那一起去停车场。” 以为是谢晗磊要捎自己一段路,江畔取了行李便跟着下了停车场。 “找着了。”谢晗磊指着一辆滑出停车位的帕拉梅拉,“那应该就是邢卓的车。过去吧。你看我gān嘛?不是你们在飞机上说好他顺路送你?邢卓才让我带你过来。” “滴滴”,那辆黑色汽车开到了他们面前,邢卓坐在车内说:“上车了,江畔。” 江畔说:“不用。” 邢卓问:“生气了?” 从地下开出的帕拉梅拉日光下有银闪,而豪车后座一束花,一个绷着脸的美人。 邢卓回方向盘时,回头在江畔脸上看了一秒,“江畔你赶回家做什么?” 江畔凝视着窗外,吐出两个字:“剪发。” “别剪了,再剪就是剃度了。” 江畔勾起抹嘲笑。 邢卓也笑笑。 江畔短发,像古寺外墙上的那种新红,特别艳,也特别不可侵犯。 邢卓起了坏癖,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后方,问:“江畔你看这花好看吗?” 江畔皱起了眉头,“送谁的?” 邢卓此时的表情像天生丽质的孔雀,“刚刚在厕所没听到吗?” 江畔伸手摸过那些铃花一粒一粒的花骨朵,“女朋友?准备骗婚了?” “不骗也结过。”邢卓表情瞬变,“你要去告诉她我二婚吗?” 江畔道:“告诉她你还有个人后叫爸爸的儿子。” 邢卓说:“叫爸爸才能慡。” 江畔收回手在膝上握成了拳,“你还要不要脸?” 邢卓清淡承认:“我不要脸,你要脸,和前夫上chu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