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客人们看着柳含意一脸不解,柳含意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主动走到徐世航的身边,“夫君,还是快走吧,不然赶不上吉时了。” 徐世航没动,仍旧痴痴地看着柳含文的背影,柳含意咬了咬牙,一把拉住徐世航的手,然后低声道,“夫君,你忘了我能让你多快活吗?” 徐世航回过神,看着含羞带怯看着自己的柳含意,想起两人偷偷摸摸的日子,顿时下腹升起一阵火,他看了眼对方的肚子,安慰自己,算了,等他考上秀才再来求文哥儿就是了。 柳含书心疼的摸了摸柳含文的脑袋,吓得柳含文转过脸。 这腮帮子鼓鼓的,嘴巴还在不停地的动,甚至手里还有两把蜜饯。 柳含书:....... 等徐世航和送亲的柳含书他们一走,柳老太便对着眼巴巴的客人们解释着,“上个月有个大师给两个孩子算了一卦,说两人的命格都不错,特别是咱们文哥儿,可这么一配倒有些不行了,为了两个孩子,我们两家合计后便改了亲,左右都是我柳家的哥儿,都一样。” 一样?这能一样? 客人们一点也不信。 可两家能把改亲的事瞒到现在才说,他们也不好再打听了,可私下总要议论一番的。 “会不会是前些日子徐夫郎要给徐童生娶平妻的事闹的?” “很有可能,都说文哥儿是做贵人的命,要是有平妻在,这贵人命还能长久?” “你们咋不想想,这有贵人命的是文哥儿,又不是徐童生,我看啊文哥儿就是个旺夫的,不管嫁给谁,谁都能成为贵人。”一个和柳老太关系不错的老太太凑过来道。 “那也不能这么说,要是文哥儿嫁给一个啥也没有的,比如那个凶巴巴的穆猎户,那人能做贵人?我看也就是一个猎户了。” 徐夫郎这会儿正带着满脸笑容和徐夫子在接迎客人,他脸都笑僵了正准备回去喝口茶再来时,就见一个不常往来的人居然也过来喝喜酒了。 “夫君,那是穆猎户吧?” 徐夫子回过头一看,果然是穆寒才往这边来了,他也纳闷,不过脸上的笑却不变,主动迎上去打招呼,“穆猎户来了啊,快进去坐。” 穆寒才笑了笑,掏出一两银子给徐夫子,“我就不进去了,家里还有猎物需要送到酒楼去,这是我的礼钱,祝徐童生和徐小夫郎百年好合。” 说完,便大笑着离开了。 引得宾客们一脸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 徐夫郎将那一两银子拿了过来,“这穆猎户出手还真大方。” 村里人来喝喜酒大多是提一点家里的菜和粮食,送银子也大多是六十六文或者是八十八文,像穆寒才这样一出手就是一两银子的还真没有。 徐夫子却皱起眉头,这穆猎户怎么这么高兴?难道世航娶了意哥儿对他来说是件大喜事? 他没想错,穆寒才就是觉得这是一件大喜事,所以他才会过来随个礼,多谢徐世航不娶之恩。 柳含意嫁出去的第二天,柳老太便盯着柳老大夫妇收拾自己分到的东西搬家。 “出去过日子也省着点,做人处事也明白点,别再这么没着调,”这是柳老太站在院门口对柳老大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就把院门给关上了。 柳老大双眼通红的看着紧闭的大门,叫了声,“娘.....” “大哥,走吧。” 柳老二帮着大房搬东西,杨氏看了眼柳老大沉默的提起东西往老屋那边走了。 她现在能多安分就多安分,不然惹急了柳老大,还真会把她送回娘家。 老屋已经被兄弟三人修正过了,甚至还多搭了一个偏房过来,除了需要起个院子外,屋子也不差了,毕竟村里好多都是这种房子。 柳老二一回来,柳老太便问,“两口子啥反应?” 柳老二是个老实的,一五一十的回着,“大哥险些哭了,大嫂一直忙着收拾屋子也没说话。” 柳老太看了眼日头,快到饭点了,“你帮着忙活这么久,你大嫂就没让你留下来吃个饭?” 李氏偷偷站在灶房门口,听到这里也满脸赞同。 柳老二挠了挠脑袋,“这、我想回来吃。” 那就是没留饭了。 李氏顿时不舒服了,而柳老太却叹了口气,“他出门前我说的话算是白说了,要是老三.....” 要是老三分出去,就是家里没有灶台做不了饭,他也能从别人家借一碗饭菜让自己的兄弟吃了后再回来。 这就是两个儿子的区别。 柳含文站在枣树下,听着山雀们的小报道。 “穆汉子正在镇上找铺子,他可真厉害就这么一上午就找到三家,就等着文哥儿决定了,”花雀说道。 老山雀拍了怕翅膀,“今儿早上柳含意给徐夫郎敬茶是时候,徐夫郎打翻了茶杯,不过没烫着柳含意,知道为什么吗?” 花雀等一脸好奇。 柳含文却微微勾唇,“因为我大堂哥早有准备,在敬茶之前便把滚烫的茶水换成了温水。” 第24章 花雀恍然大悟,忍耐不住想听八卦的黑鹊从屋檐处飞了过来,花雀喜滋滋的让了个位置,“鸟来这站着。” 黑鹊看了它一眼,站了过去。 “对,不过后来徐夫郎又给他立规矩,这可躲不过了,现在还顶着一本书在堂屋里站着呢。” 老山雀发出怪笑声。 柳含文抬手摸了摸黑鹊的脑袋,“黄成才那边记得盯紧点,他和柳含意的一举一动我们都得知道。” 黑鹊应了一声。 柳含书一出书房便看见这一幕,他惊异的走了过来,见树上的鸟儿们也不怕他,反而该梳理羽毛就梳理羽毛。 “这些鸟儿和你这么熟?” 柳含文侧过头一笑,“它们是我的朋友,当然熟了。” 柳含书也试探的伸出手想去摸了摸黑鹊,却被黑鹊闪开了。 他轻笑,“还真有灵性。” 黑鹊嘚瑟的飞在他头上盘旋几圈,然后落在柳含文的肩膀处。 看得柳含书称奇。 而柳老太却笑着说,“你过不久就要考童生了,多和文哥儿坐坐,沾沾他和喜鹊的喜气。” 柳含文噗嗤一笑,枣树上的山雀们也发出阵阵怪叫声,那是鸟笑声。 可突然这么一起发声,倒是有些吓人。 柳含文赶紧让黑鹊过去亲近亲近柳含书,把他们的视线转移开,果然,柳含书被黑鹊这么突然一蹭便愣住了,而柳老太则直接跑进屋子里给过世的柳老头烧香了。 喜鹊亲近含书,含书一定会中童生,甚至是秀才! “大哥,你寒窗苦读多年,文采不输私塾中的任何人,你这次一定能一举拿下秀才,成为秀才老爷。” 下午送柳含书时,柳含文一脸认真的说道。 柳含书见他说得这么肯定,心里也是豪情顿起,“那我就给你拿个秀才回来,以后我看徐家还敢怎么欺负人。” 他和徐世航同窗多年,自然了解对方的性子,昨日一见对方痴看文哥儿的表情以后后面有了决定的模样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是想中了秀才后再来求文哥儿,可一旦自己也成了秀才,那徐世航就别想得逞。 葛老三等柳含书上了车后,便驾着牛车往镇上去了,徐世航后来一步,硬是没赶上,只能走路去镇上了。 而送他的柳含意刚好和柳含文遇上。 “看大堂哥面色红润,看来日子过得很不错嘛,”柳含文看着他说。 柳含意咬了咬牙,“是呢,在徐家的日子可比在柳家舒服多了,而且我夫君对我事事体贴,真是让我吃不消。” 说完还故意扬起脖子,把脖子下面的痕迹露出来给柳含文看。 柳含文面色不改,一脸好奇,“咿,我记得我落水没几天你脖子上也有这样的痕迹呢?现在这天还不算热,咋这么多蚊虫呢?真是奇怪。” 说完,柳含文便丢下面带惊恐的柳含意以及忘了东西回来拿而听见这话后面如黑炭的徐世航。 柳含意强行压住惊慌,对徐世航解释着,“还不是你那天太用力了,一直没消,结果就被文哥儿瞧见了,我又不好说是因为你,所以就找了个借口说是蚊子咬的。” 既然柳含文说是蚊虫,那他就将计就计。 徐世航面色好看了一些,不过很快又皱起眉头,“那次我弄了你的耳根?” 他好像没有亲吻耳根的习惯啊。 柳含意立马脸红,走到他的面前拉了把徐世航的衣袖,“你还说呢,就那个时候,谁能记得住啊。” “那个时候”是指两人最后关头的时候,也是汉子最快乐的时候。 徐世航看着面前乖巧的柳含意,觉得对方不会这么蠢的骗自己,再说整个村子就他最有前途,柳含意能赶着把自己送到别人的床上? 想通后,徐世航顿时自得地仰起头,“回去将书房的印章给我拿过来。” 柳含意松了口气,连忙应着。 柳含文并没有回柳家,而是去了林家,三人说好的,只要是商量生意的事儿都在林家说。 果然,柳含文刚到林家,穆寒才便过来了。 他将自己看好的三个铺子具体位置以及租金说了遍,“一家在东街,挨着布店,租金一年一两银子,铺子没怎么修正,看着有些破,不过它后面有个小院子,还有两间房;一家在西街,挨着酒坊,铺子装得很好,租金一年三两银子;最后一家挨着私塾,租金最贵,一年五两银子。” 林愿惊呼:“怎么这么贵!” “挨着私塾,如果不做我们这生意,换成读书人喜欢的铺子,这租金也不算贵。” 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方面也能体现出来。 说完后,穆寒才和林愿都看向柳含文,等着他拿主意。 “第一个铺子有多破?”柳含文问道。 “墙体和几个门都得重新弄一遍,后院也有些荒废,需要把杂草烧了,然后贴上石砖,还得重新起个院墙。” 穆寒才尽量把铺子需要重新修整的地方都说了。 “这样算下来怎么也得花五两银子,”柳含文想了想,“可好处就是它有个后院,旁边还有布店。” 林愿说,“后院确实不错,咱们以后可以住在镇上,方便看店铺,可布店有什么好处?” 柳含文微微一笑,穆寒才显些看直了眼睛。 “客人,咱们的客人就靠布店了。” 去布店的大多数都是妇人和夫郎,这些人最想要打听的也不过是自家的夫君,这种私宅事儿多得很,不愁他们没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