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外森, 好痒啊呜呜呜……” 医院里,霍萄萄窝在商问青怀里,泪眼汪汪, 嘴唇红肿成小香肠,嘴角和脖子处还冒出了点点红斑。 霍萄萄难耐地缩缩脖子, 小手刚想伸去挠一挠, 就被商问青死死地按住。 他说:“不能挠, 越挠越痒。” 霍萄萄声音带着哭腔,可怜兮兮道:“痒……好痒,难受。” “忍一忍啊。”商问青轻声哄着。 对面医生听了商问青的简单描述, 说:“先查一下过敏源,需抽个血。” 霍萄萄一听, 心生不安,怯生生地问:“是不是要扎尖尖的针?” 商问青沉默几秒, 不想骗她:“一下就好。” “呜我不打针。”霍萄萄顿时哭出声来。 “你不抽血, 就不知道为什么会痒, 那怎么治得好病?” 霍萄萄瓮声瓮气:“那我不看病, 家。” “不看病,到时候全身都长红点怎么办?”商问青说,“没事的, 护士姐姐很厉害, 就在指头上扎一下,一点都不疼。” “真的?骗人你就是小狗。”霍萄萄哭得眼睛鼻子一片红, 再加红肿的嘴巴, 一张脸简直红成个西红柿。 “不骗你。” 商问青她握成拳头的手指头轻轻掰开,霍萄萄瞧见护士姐姐抽出尖尖的针头,吓得赶紧闭眼, 转身趴在大甥的肩头,紧皱的眉『毛』抖抖,仿佛面临着什么生死关头一样。 “没事,不疼。”商问青抚『摸』着她的背,柔声安慰。 霍萄萄现在身热热的,脖子里又很痒却不能挠,再加对打针的恐惧,整个人难受得紧。 “娘亲,我娘……妈妈……”霍萄萄哭得气力,浑浑噩噩,抬起眼皮看向门口的男人,嘴里小小声地求救,“谢叔叔呜呜……” 谢知亦犹如木头一般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两只毫焦距的眼睛发楞地看着前方,没有话。 他的脑海此刻完全处在一个狂风暴雨之中。 震惊! 不敢置信! 犹如晴天霹雳! 霍萄萄居然也对芒果过敏! 他也对芒果过敏! 这只是个简单的巧合吗? 谢知亦想起之前在韩易家的派对,霍萄萄坚持不吃半生不熟的牛肉,一定吃全熟的。当时谢澜说了什么,他说她的这个习惯竟然和他一样。 谢知亦的太阳『穴』嗡嗡作响,一个念头占满了他的整个脑子。 霍萄萄……有没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儿? 是他和霍婉儿的女儿? 在此之前,他从未有过这个想法,然而现在一旦冒出来,就像疯长的野草一样,落地生根后再也法铲除。 “谢叔叔!”霍萄萄糯糯的声音终于把他从飘远的思绪中唤了来。 “萄萄,怎么?”谢知亦半蹲在她的面前,声音不自觉变得十分轻柔。 霍萄萄黑葡萄似的眼珠水润润的,委屈道:“难受,我是不是生很严重的病?” 谢知亦安慰道:“只是吃芒果过敏,听医生的话,很快就会好的,叔叔以前也得过,没事的。” “嗯。”不知道是不是谢知亦的话起了作用,霍萄萄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 谢知亦仔细地审视着霍萄萄的五官,神『色』恍然。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那个念头搞出错觉,他突然觉得霍萄萄竟然也那么几分长得像自己。 以前怎么没有发觉呢? “从检查结果来看,是芒果过敏,情况不严重,开点『药』,以后不能再吃芒果。”医生一板一眼地说道。 “谢叔叔,你好厉害,真的是芒果的错,”霍萄萄皱着小鼻子,抱怨道,“我以后再也不吃芒果。” 霍萄萄擦了医生开的『药』后,痛痒感减轻了许多,不过人还是趴在商问青的肩头,神情颓恹。 谢知亦落后商问青半步,瞅着小团子萎靡不振的神『色』,心生担忧。 “问青,你抱了她一路也累了,不换我来?”谢知亦提议。 商问青摇头:“没关系,我不累。” 谢知亦只好遗憾地收回已经伸出去的双手。 去的路上是谢知亦开的车,商问青抱着睡着的霍萄萄坐在后座。 谢知亦看后视镜好几眼,嘴巴张张合合,却始终没有开口。 一到家,早就等得着急的商问星立即冲上来问:“哥,萄萄怎么?” 商问青抱着霍萄萄“嘘”一下,轻声说:“没事,只是过敏,她睡着别吵她。” “好。”商问星乖乖点头。 谢知亦如影随形地跟着商问青,看着他霍萄萄送房间,贴心地给她脱外套脱鞋,盖好被子,心里隐隐不是滋味。 霍萄萄哭累,睡得很香,商问青望着她熟睡的脸,松了一口气,朝谢知亦打个手势,两人走出门去。 “谢老师,今天这儿给你和王导添麻烦了,耽误你们的试镜工作。”商问青十分客气道。 谢知亦淡淡笑笑:“没事,小孩子的更重。” 商问青说:“《江山落》的情,我会好好考虑再答复你的。” 谢知亦心不在焉地回:“不着急,你看看剧本再说。”他的视线还若有若无地飘向霍萄萄的房间门。 商问青眉头微皱,沉声道:“谢老师,不去客厅坐一坐?” “额哦,”谢知亦收回视线,神情尴尬,“我还,该回去了。” “我送你出去。” 谢知亦默默走到玄关,看着打开的大门,迟疑两秒,忽然转身。 他的内心犹如千万只蚂蚁在挠,他必须现在问个明白。 商问青早在车就发现谢知亦几度欲言又止,干脆挑明问:“谢老师,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对。”谢知亦认真道。 “什么?”商问青也不禁严肃起来。 谢知亦抿唇沉默两秒,神情专注:“关霍萄萄妈妈的。” “什么?”商问青挑眉,以为自己听错。 谢知亦吸了口气说:“我认识霍婉儿,准确来说我是她的前男友。” 此话一出,周一片寂静,就连在客厅里玩变形金刚的商问星都察觉到气氛的诡异,抬起小脸望向玄关处的两个大人。 “你在开玩笑吗?”商问青眼里满是不敢相信。 谢知亦正『色』道:“我从不拿感情的开玩笑。” “那你为什么直到今天才说出来?”商问青质问。 谢知亦:“我……” “等一下,”商问青伸手打断他,眉头越拧越紧,喃喃自语,“今天萄萄吃芒果过敏,然后你说你也对芒果过敏。” 他脑中的那根奇怪的弦瞬间接,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道:“你不告诉我,你是她的……” “爸爸”那两个字他没说出口,可是谢知亦心虚的神『色』让他明白自己猜对了。 商问青只觉怒火中烧,脑子还来不及细想,拳头率先出招,猛地朝谢知亦的脸挥去。 谢知亦万万没料到商问青的第一反应是送拳头,反应不及,左下颌重重地挨了一拳,整个人站立不稳,连连后退几步,扶着墙勉强站稳。 谢知亦用舌头抵了低挨揍的后牙槽,口腔弥漫着淡淡铁锈味。 商问青虽然才19岁,但精力旺盛,这一拳可真够狠的。 商问青只觉火冒三丈,低声怒吼:“原来就是你抛弃我姨婆,害得她一个人带孩子,过得那么惨!” 商问青数次猜想过霍婉儿不肯对家人说的男朋友到底是什么人,他想过很多种情况,甚至怀疑对方早就死了,然而千算万算,没算到他竟然会是大名鼎鼎的影帝谢知亦。 谢知亦摆摆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也是到今天才怀疑……” “怀疑?也就是说你还不肯认?” “不是,”谢知亦感觉百口莫辩,艰难解释,“我和婉儿分开没多久,她又和别的男人交往,所以我最开始没有想到。” 商问青更生气,指责他说:“你还污蔑我姨婆的人品,她很好很善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 “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 “她人已经死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你冷静一点好吗?”谢知亦叹了口气才说,“我就是因为今天才知道当年可能存在误会,所以才想开诚布公地解决。” “你想怎么解决?”商问青冷冷道。 谢知亦停顿几秒,才说:“我想带萄萄去做dna鉴定。” “然后呢?”商问青讥笑道,“她带走?” 谢知亦沉声道:“孩子需父亲,萄萄一直在等爸爸回来,你是知道的。” “我是知道,”商问青脱口而出,“但我一直当那个男人早就死了。”在他的计划里,等霍萄萄渐渐长大,自然会逐步接受没有父亲的现实,根本不需担心。 “那是以前,我现在知道,就不可能当这件事不存在。”谢知亦眸『色』坚定。 商问青态度也很坚决:“萄萄姓霍,不姓谢。” 谢知亦扯了扯微痛的嘴角说:“可是这件事你并不能替她做主,她有知情权。” 商问青冷哼一声,面『色』阴沉:“我只知道姨婆当年情愿被赶出家门,也不肯透『露』萄萄父亲半个字,她自己再苦再累,也是一个人艰难地抚养萄萄,她这么做一定难言之隐。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你,请你扪心自问,自己到底做什么,她『逼』到那个份上。” 谢知亦闻言神『色』一痛,沉默下来。 “请你先自己的问题搞清楚,不然我不会让你接近萄萄的。”商问青口气冰冷,说完就要关门。 “我……”谢知亦被怼得哑口无言,手指微动,终究没再去拦门。 “现在这种情况,我想《江山落》的合作还是算吧。”商问青从虚掩的门缝里丢出这句话,紧接着“哐当”一声响,门彻底关上。 谢知亦对着冷冰冰的防盗门站一会儿,神『色』凝重地转身离去。 商问青说的对,他现在到底以什么立场去和霍萄萄验dna呢? 如果最终结果不是,小团子满心期待那么久又落空,对孩子的伤害可想而知。 如果结果是真的,他又该如何解释自己这么多年不在她们母女身边? 谢知亦坐在车内自嘲地笑两声,他还说如果见到霍萄萄的爸爸,给他来两拳替霍婉儿母女出出气。 当时的他根本不会想到,今天真的实现了,只不过挨拳头的人是自己。 世难料! 商问青透过猫眼看着谢知亦走了之后,才一脸沉重地瘫坐在沙发。 他现在思绪混『乱』,需好好理一理。 一直在旁边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商问星期期艾艾地蹭到哥哥身边,犹犹豫豫地问:“哥,你为什么打谢叔叔?” 商问青『揉』『揉』眉心,疲惫道:“大人的,小孩子不懂别问。” “谁说我不懂,”商问星气鼓鼓道,“我都听到了,谢叔叔是萄萄的爸爸对不对?” “你小声点。”商问青一捂住弟弟的嘴,警觉地望向霍萄萄的房间。 他眉头紧皱,认真地叮咛道:“你不在萄萄面前『乱』说。” “为什么啊,谢叔叔不好吗?”商问星确实没闹不明白。 商问青叹口气,他也搞不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什么。 “总之这件事你先不和她说,不然她就要被谢知亦抢走。” “啊那不行,萄萄不能被抢走。”商问星连连保证会保守秘密。 * 谢知亦一去,就开始调查当年的情。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他一味沉浸在霍婉儿提出分手的痛苦里,却没发现很多情其实都不对劲。 霍婉儿多次和他说,她想过平凡的生活,和他这个大明星在一起,没有隐私,一点都不自由。 可是当时他和霍婉儿的交往还在秘密进行中,并没被媒体捕捉到,为什么她就会那么强的危机感? 谢知亦望着照片里的霍婉儿,拨了电话出去,对面很快就接起。 “老谢,找我啥事,我马上开会。” 谢知亦口气清冷,开门见山地问:“方天,霍婉儿的离开和你没有关系?” 方天就是他曾经的经纪人,现在的合作伙伴。 当年他宣布隐退之后,方天利用多年的积累和人脉开传媒公司,只是资金不足。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他出了大半的资金,成老板之一,这家传媒就叫天知传媒。 方天对于谢知亦的质问始料未及,好半晌才:“怎么突然又想起她来了,你国碰见她了?” “她死。”谢知亦缓缓道。 方天惊呼:“她死?你怎么知道?” 谢知亦直言:“她是商问青的姨婆。” “什么!”方天再次惊呼,“我们公司的商问青和霍婉儿是亲戚?这也太巧吧。” 难怪上次谢知亦追着他商问青的背景资料,只是他们公司的资料并没详细到记录“姨婆”这种亲戚,他还以为谢知亦只是单纯看好商问青的发展,还暗自开心老谢终于关心公司业务了。 “你别岔开话题,我就问你,是不是你私下威胁婉儿,不让她和我交往?”谢知亦口气十分不耐。 方天匆匆道:“苍个天,借我一百个胆儿我也不敢啊。” “你最好别骗我,你知道我的脾气。”谢知亦的声音透过话筒都掩盖不住的冰冷。 “额……”方天犹豫。 谢知亦眉头一挑:“果然有瞒我?” 方天斟酌着说:“这件事你还是去问你家老爷子比较好。” 老爷子? 谢知亦心下一沉。 * 霍萄萄的嘴唇已经消肿,身上的红斑也不痒,只是嘴角和脖子处红『色』印记没有个三五天消不。 周一去幼儿园之前,霍萄萄对着镜子唉声叹气,迟迟不肯出房门。 “萄萄,该上学了。”商问青进来催促。 霍萄萄眼巴巴地望着他说:“大外甥,萄萄变成丑八怪了。” “没有,还是很漂亮的小饕餮啊。”商问青对着镜子里的她微笑。 霍萄萄愁眉苦脸:“可是脸上的红点点还在,很丑,同学们会不会笑话我?” “你看这是什么?”商问青背在身后的手忽然举起来,手指还勾着个东西。 霍萄萄瞪大眼睛:“是口罩!” “对,戴上口罩就不怕。”商问青早有准备。 霍萄萄欢喜极,粉『色』的口罩还印着霸王龙的图案,她迫不及待接过来戴上,顿时觉得自己…… 好酷哦! “大外甥走,学。”戴上口罩的霍萄萄瞬间斗志昂扬起来。 到了幼儿园坐进教室,周的同学一看到霍萄萄戴着口罩进来,好奇不已。 湘湘柔柔问:“萄萄,你为什么戴口罩啊?” 霍萄萄正想怎么答,旁边有个小豆丁抢答:“肯定是因为霍萄萄过电视,现在明星,明星出去都要戴口罩的。” 湘湘疑『惑』:“是吗?” “对呀,我妈妈是追星的,她说在机场不戴口罩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大明星。” “哇,萄萄好厉害的。”众团子纷纷惊叹。 霍萄萄本人:“……”原来还能这样解释,学到了。 不过显然也不相信这套说辞的,比如坐在霍萄萄后面的小智。 小智被霍萄萄揭穿亲了一嘴兔子便便后,不改恶作剧本『色』,儿没儿找人麻烦。 他又双叒叕扯了扯霍萄萄脑袋的小揪揪说:“你戴一整天吗?” 霍萄萄偏头躲过他的魔爪,气鼓鼓地说:“不关你的。” 小智恶劣道:“进教室后戴帽子和口罩是不礼貌的,你这样我告老师去。” “你去告吧,我也告老师你拉我小揪揪。”霍萄萄反唇相讥。 湘湘为霍萄萄帮腔:“小智不欺负萄萄,她戴口罩你管不着。” “你是不是也想明星,所以才帮她说话?”小智恶声恶气道。 湘湘闻言神情丧丧,不言语了。 霍萄萄凑前问:“湘湘,你怎么?” 湘湘瘪瘪嘴:“我妈妈想让我去演戏当明星,过几天还去试镜,我不喜欢演戏。” 霍萄萄口罩的眼珠转转,声音闷闷的:“那让你妈妈去演。” “她不会。”湘湘摇头。 霍萄萄一板一眼道:“那你可以和你妈妈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妈妈说自己不喜欢的,不应该强求别人。” 湘湘听得『迷』『迷』糊糊,小智冷不丁『插』嘴:“什么鸡,吃什么鱼人?” “不跟扯我小揪揪的人说话。”霍萄萄傲娇扭脸。 小智生气嘀咕:“今天我一定你的口罩摘下来。” 课间休息。 霍萄萄照例直奔大班,走到半道就迎面碰见谢澜、米莉和商问星三人。 谢澜见她还戴口罩,语气担忧:“是不是还很痒啊?” “不痒,只是红点点还在。”霍萄萄说。 米莉惯常毒舌:“你居然吃个芒果都会过敏,芒果多好吃啊,真是没口福。” “我叔叔也对芒果过敏的,”谢澜说,“叔叔还让我给带『药』膏擦,很效的。” 霍萄萄眸儿晶晶亮:“谢谢谢叔叔,他人真好。” 一旁的商问星听得五味杂陈,霍萄萄傻乎乎的还什么都不知道,他瞒得好辛苦。 “米莉姐姐,我们去玩『荡』秋千吧。”霍萄萄拉着米莉往游戏区跑去,俩男孩紧紧跟。 个人玩了一会儿,快打铃的时候往教室走。 就在这时,小智突然斜『插』过来,奔到霍萄萄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摘掉霍萄萄的口罩。 “哦哦,摘到了哈哈。”小智一脸得逞后的兴奋。 霍萄萄后知后觉,小手赶紧捂着嘴角。 可是小智已经看到了,大声嚷了起来:“原来霍萄萄是长了红斑,成丑八怪了。”附近两三小豆丁闻声凑过来。 霍萄萄被他们一阵猛盯,眼神里还嫌弃,小嘴顿时下弯:“我不是丑八怪,红点点会消的。” 谢澜安慰:“我们知道你不是丑八怪,他胡说的。” “你是谁,口罩还来。”商问星怒气冲冲上前。 奈何小智身形灵活,攥着口罩蹦下跳,得意洋洋。 “小智,你摘霍萄萄的口罩,你就要娶她。”围观的一个小男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霍萄萄和小智同时愣住。 小智粗声粗气道:“谁娶她这个丑八怪啊。” “可是《天龙八部》就是这么演的啊,段誉摘木婉清的面纱就要娶她的。”小男孩振振有词。 小智:“你放屁,我才不。” 霍萄萄不甘示弱,鼓着腮帮子反驳:“我也不会嫁给你,你个讨厌鬼。” 小智一听还不高兴了:“我不娶你,更没人要你。” “你胡说!”霍萄萄气得跺脚,环顾周,视线落在谢澜身上,『奶』声『奶』气道,“谢澜哥哥,我们长大以后结婚。” 米莉&商问星异口同声:“我反对。” 霍萄萄咬着贝齿,弱弱地问:“为什么?” 米莉嘟嘴:“我说过我嫁给谢澜的嘛。” 谢澜再次拒绝:“米莉别闹。” “那你为什么反对啊?”米莉皱眉问商问星。 商问星急吼吼道:“是因为,因为兄妹结婚是犯法的。” ??? 霍萄萄&谢澜&米莉三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