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收到短信,但是我忘记去拿啦。睡觉之前就想着今天再拿,然后大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梁从星抱着被子说。 什么东西值得她这样惦记? 易桢要问,梁从星却很有神秘感地不说,非要自己下去取。 最后还是易桢问她一个人拿不拿的下,她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他一起下去。 其实其他东西都很小件,只是梁从星看这里没有书房,易桢又比较需要一张书桌,而客厅靠窗的位置光线好,很适合放一张,于是就订了一张过来。 只是她没想到,后来这张桌子,易桢没怎么用上,倒是成了她的期末补习专座…… 不过这会儿,梁从星拿到桌子还是很高兴的。 她手里抱了好几个快递,摇摇晃晃的,还不忘叮嘱:“易桢你小心,不要把桌子碰坏啦。” 好像在她心里,桌子最金贵,易桢的地位已然要往后排了。 不过,在把桌子搬到家里之后,她搂着易桢的脖子亲了一口,易桢便毫无怨言地帮她组装完毕。 “有了这个桌子,你在家做作业什么的就很方便了。我保证不吵你。”梁从星很得意地说,“我想得周到吗?” “嗯,”易桢轻笑地抱住她,淡淡的吐息在耳畔扫过,“周到。” 在一起好久了,两个人却好像还是腻不够。 周日的早上当然适合打发一些时间,把桌子组装完,易桢说什么也不让她继续,直接把人拦腰抱走。 这一折腾就是许久,等终于得空出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 梁从星本来是不想动的,但是想到还有一大堆快递没拆,休息了会儿又爬起来,且坚决不让易桢插手。 弄了两个小时,终于把家里重新布置完毕。 要不怎么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呢,梁从星累瘫在沙发上,环顾着四周想。 而且,她似乎还颇有那么点家居设计的天赋。 添置的都是很小的东西,比如沙发边加了一个落地的阅读灯,卧室chuáng边加了一块雪白的地毯,飘窗上加了两个粉色的靠枕…… 乍一眼看并不觉得它们起眼,但无形之中却增添了许多人气与踏实的舒适感。 而且,在原本的简约风之上,又多了些许温馨。 易桢看着她忙前忙后,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也就任她弄去。 这会儿他给她轻轻按摩着肩腰手臂,梁从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又说,“我饿了。” “想吃什么?” “嗯……糖醋鱼。”梁从星想了想,“可乐jī翅。” 她对这种甜咸jiāo杂的口味有种莫名的喜欢。 “好。”易桢又给她按了会儿,起身,“那我去买。” “嗯嗯,”梁从星点头,补充,“你买我做。” 易桢侧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我不能做吗?”从没下过厨的梁从星反问,底气很足的样子,“我下载了一个app,跟着里面的步骤做很简单的。” 结果,事实证明,app的步骤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并不容易。 梁从星没想到油从锅里爆起来的场面那么吓人,对于一个从小到大没进过厨房的人来说,几乎能让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进第二次。 尤其是鱼,身上的水分不能完全去gān净,她没留神下手又重了点,整条鱼溜进锅里之后,效果堪比一路火花带闪电,还冒烟的那种,霹雳啪啦地炸了个过瘾。 幸好有易桢在旁边,梁从星一慌就躲在他后面,紧紧攥着他的衬衣,闭着眼睛瞎指挥:“翻面!不然煎焦了!快快快快快!” 易桢无奈到好笑,转过身亲了她一口,这才堵上她的嘴巴。 一次失败的经历,让梁从星觉得十分没有面子。 即便后面炒青菜,易桢等锅里不再溅油的时候,让梁从星握着锅铲拌了几下,还是没能重塑她的自信心。 “惆怅……为什么你就会做饭,我就不会。”吃过饭之后,两个人一起洗了碗,窝在沙发里,梁从星闷闷不乐,“不行,我一定要学会。” 她有点闹情绪的时候,腮帮子微微鼓起来,极其可爱。 易桢不知道她为什么对做饭如此执着,撩开她的碎发,问:“怎么突然想到要学做饭?” “因为,我想做给你吃啊。”梁从星理所当然地说。她偏头看着他,振振有词,“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抓住他的胃。听说过没有?” 那眼神稍带蛮横,浅色的瞳仁映着光,显得流光溢彩的,好像真的是打算死死地把他抓在手里。 易桢失笑着亲亲她的额头:“嗯,现在听说了。” 可他这辈子,她不用抓,早就已经在她的手心了。 第58章 喜欢你 再过几天, 经管院也进入了考试周。 鉴于挂科的压力, 梁从星十分自觉地天天泡在图书馆里。 她是很典型的“临时抱佛脚”型选手。 平时算不上学得多扎实, 但考前冲刺一段时间,整个人状态就提得很快。 秦妙和祝佑宁都羡慕得不行。 午休时间,三个人一道下楼去附近的小吃街吃东西。 “从星你绝对是聪明卦的选手, 我从小到大最羡慕这样的人了。”秦妙说,“刚才那题我完全没思路诶。你是不是晚上回家偷偷补习了?” 平时上课, 梁从星是什么状态她们都很了解。 绝对算不上认真, 甚至偶尔还会偷偷开一下小差的那种。 但无可否认, 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平时怎样划水, 到期末一发力,所有人都得靠边站。 梁从星摇摇头,回过神来又点点头。 她到中午有点犯困,意识不够清醒。 这几天晚上易桢多多少少都有给她补习, 虽然效果都不错,但整个人的jīng神状态就大打折扣了。 说起来,她从高中那会儿,就很清晰地知道自己很擅长期末突。击。也正是因为这点, 她才高估了自己对大学期末的承受能力。 如果给她一个重来的机会, 她肯定会在平时多用点心的。起码到期末不至于昏天黑地。 “诶,那到底是补还是没补啊?”秦妙看她摇头又点头。 梁从星:“嗯, 补了一点。” 不管怎么样,到十一点半, 易桢就不教她了,催她上chuáng睡觉。 “不会是你男朋友教的吧?”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梁从星说:“是啊。” “他是医学生吧,不会累吗?”祝佑宁突然插话进来。 梁从星张口想答“不会”,但是转念一想,她怎么就认定这对易桢不算什么呢?或许他也是很累的。 接下去这顿饭,梁从星吃得心不在焉。 饭后回寝室睡了个短觉,到教室上课,两节课结束,她又到图书馆里。 以往的下午,她的学习状态总是不如早上的。 一方面是脑袋有些昏沉,另一方面,是因为再等一会儿就能回家见到易桢。 但今天却出奇地投入。 从课本里抬起头来,外面已经天黑了。 今晚易桢没课,所以两个人约着一起回家。梁从星伸了个懒腰,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收拾东西起身。 她取了一份复习资料和书出来,剩下的放进寄存柜里,搭电梯下楼。 已是深冬,天黑得早。 校园里的树叶落到差不多,只剩光秃秃的枝桠,显露出冬季独有的萧瑟来。 梁从星扣好大衣,大半张脸埋进围巾里,一路低着头走到医学院的实验楼下。 暗淡的天色里,远处的建筑都模糊不清。 梁从星低头看了会儿手机,抬起头来的时候,差点吓一跳。 不远处迎面走来四个抬担架的医学生,都穿着白色大褂,走得不徐不疾。担架上黑乎乎的一团,好像躺着什么东西。 四周gān瘪的枝桠也很应景,张牙舞爪地朝天空延伸。 在光线不足的地方看着,别有一种深夜恐怖片的即视感。 尤其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本来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医院啊、鬼。片一类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