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陈念点点头。 哦,这个。”北野从兜里摸出一个发卡,很简单的款式,浅绿色。 陈念接过来,微微愣神。 你……”他指了指她的头发,手指在额头边比划着,低头时总掉下来。” 谢谢你。”她脸热地低下头,道谢也是轻轻的。 他转过头去,极淡地弯了一下嘴角,陈念抬头时正好发现,看着他。 看什么?” 你为什……么笑?” 小结巴,听你说每一句话,我都可以笑。”他说。 他说的笑不是上次她说过的笑。 她红着耳朵又垂下头,看见自己脖子上还挂着那枚钥匙,像小学的孩子。那片钥匙她至今没用过。但她想一直戴着,他也想她一直戴着。 北野也看着,心像被串钥匙的细线缠绕,他抚摸那片钥匙半晌,说:去吧。” 陈念走几步了回头看,北野插着兜跟在她后边,隔着五六米的距离,表情平定,眼里有股叫人安心的力量。 陈念深吸一口气,往学校走,知道他一直在她身后。 离学校还有几十米时,陈念看见了魏莱,她靠在院墙上边抽烟,周围还有几个混混模样的女生,衣着打扮比没退学时更嚣张。 她见了陈念,嘴一勾,就走过来。 但尚未靠近,目光看到陈念身后,像是被震慑,人停下了。 陈念知道有人教训过她们,她平静地从她们身边经过,周全地进了校门,回头看,北野仍在她身后不远处。 陈念抿紧嘴唇,走了。不久,又忍不住再次回头,这次,北野不在了。 陈念回到教室,心里安定极了。拿出课本背文言文,直到下早自习,小米才发现异样:念,你耳朵上戴的什么呀?” 陈念一愣,赶紧把耳环花取下来。 小米凑过来:耳环花呀,真好看。小时候总带,好久不这么玩了。你还真是童心未泯。” 小米戴着玩了一会儿,没兴趣了,还给她。 陈念从课桌里拿出最厚的牛津字典,把花瓣梳理好了,夹在字典里。 她把字典藏回去,像藏一个秘密。 刚放好,手机响了。陈念忘了静音,赶紧掏出来,是郑易。陈念看小米一眼,小米点头示意给她放风。 陈念弯腰到桌下接电话:喂?” 陈念,”郑易说,我这两天太忙,你还好吗?” 好的。”陈念低声说。 今天去上学没遇到不好的事吧?” 没有。” 那挺好。最近有重案,不能去看你。如果遇到什么麻烦,给我打电话。我第一时间过来。” 好的。” 陈念从桌下钻出来,肚子有点饿。从书包里拿出纸袋,竟有四个面包,她哪里吃得完,给了小米两个。 正好没吃早餐。”小米张嘴大咬一口,呼,好好吃,哪儿买的?” 陈念没答,心想,刚烤出来的更好吃呢。 上课铃响,陈念翻书包时摸到那袋话梅,心里一动,偷偷塞了一粒在嘴里。 转眸却见班主任走进教室,陈念神经一紧,好在老师并没注意她。老师寻常jiāo代,说临近高考,上下学要注意安全。 同学们当例行公事,没人在意。但课间有人说,别校有女生被侵犯,传言绘声绘色,说是夜里穿着雨衣的人。有人心有余悸,有人不挂心上。 上午做课间操,伸展运动,旁边的曾好打到了陈念的手。 陈念看她一眼。 陈念,对不起。” 陈念弯着腰,没说话。 陈念,真的对不起。”曾好稍稍哽咽。 陈念侧过身体,说:我们……都一样。我也没说出,实情。一开始。” 但你后来还是告诉我了。”曾好又难过又恨,眼里含泪,魏莱她们骂我打我,又踢又踹,你以为我爸妈不心疼吗?那天回家我爸妈都哭了。可有什么办法? 我妈说,魏莱那种坏学生是管不住的。没人能束缚她们,马上要高考了,我得安心学习,不能一天到晚被她们缠着,如果她们还来报复怎么办。我的未来就毁了。她们没什么可损失的,但我玩不起啊。” 陈念嗯”一声。 对不起,前段时间班上同学欺负你,我也不能做什么。” 你原本,就做不了什么。”陈念淡淡地说。 这话并不能让曾好好受,她又问:你现在还好吗?” 陈念想了想,说:挺好的。” 魏莱有去找你吗?” ……”陈念望一眼天空,说,有人……保护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