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右这回想起那教义，赶紧拿出来看了看。

    这上面写的和一般的宗教教义差不多，但是，却只有一条很奇怪。上面写着：给所有老弱病残的同胞，寻到永生的解脱。

    “永生的解脱？该不会这个虚无教——一直用邪术在害死那些残疾的孩子吧？所以永生的解脱就是死亡！”林右震惊道。

    “只用那么一小包骨灰杀人，我倒是没见过这种邪术。”龙川说道。

    “我觉得，我还是得入这个教去调查一下。”林右说道。

    “入教？如果是个邪术控制人心智的邪教，那就得不偿失了。”龙川皱眉道。

    “没关系，不是有老大你吗？”林右笑道。

    “好吧，不过，你可要处处小心，不要听信虚无教里的任何人的话，包括那个董清沐。”龙川说道。

    林右立即点头：“好的好的，老大的话我一定听。”

    龙川似乎对林右这种狗腿儿一样的姿态很受用，满意地点了点头。

    林右见

    今天天色晚了，便琢磨着明天去找董清沐，问问入虚无教的事情。忙活了一天，林右也累了，没画多少，便困得不行，上床睡觉了。

    然而，从上次汪聪事件之后，林右觉得自己仿佛哪儿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当然，倒不是自己哪儿出了什么问题，而是会经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清明梦。别人做梦之后，如果是清明梦，会觉得没有休息好而全身疲累。但是林右觉得也没啥影响，做梦就做梦了。

    比如今天，闭上眼睛便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最初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是他梦里见到前世的时候。但是那不过是因为和龙川有“心意相通”的感觉之后产生的。

    这回，是他自己真的莫名其妙有了做梦的技能。

    梦里似乎在下雨。并不是雷阵雨那种干脆利索的雨，是那种几乎感觉不到它存在的绵绵细雨。

    他感觉到今天似乎是清明节。因为走在路上，他看到不同的人手里却提着大同小异的祭品，迎着雨往前走

    。

    水雾扑了过来，在他脸上凝结成水珠。他摸了一把，感觉摸到一手的潮湿。

    咸的，好像人的眼泪。

    林右的生日是清明节那天，所以他格外注意清明节的情况。他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清明节总是下雨，以至于古人才写下那首诗：“清明时节雨纷纷。”

    “你知道为什么坟墓前总是种植着松柏树么？或者有钱有地位的人，坟墓前总是立着石头的老虎，或者神兽么？”

    突然，林右听到有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

    林右抬头一看，只见前方站在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古人。他穿着魏晋风格的青衣长衫，在和风细雨中显得很有些仙风道骨。

    “我不知道，你是谁？”林右问道。

    那人却没有回复他的话，只是继续说道：“《周礼》方相氏，葬日，入圹驱罔象，罔象好食亡者肝脑。人家不能常令方相立于侧，而罔象畏虎与柏，故墓前立虎与柏。意思就是说罔象这种怪物，会常在坟墓泥土中

    吃死人的脑浆，但是这个怪物害怕松树柏树和老虎，所以有钱的人们就在坟墓旁边种植松柏，立石头老虎和镇神兽，以求驱走罔象。这是坟墓遍植松柏的最初用意。所以说种植松柏本来就是为了防止亡者的尸骨被妖物吞食。”

    “我不知道这些，但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林右疑惑地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想看看那人的正面长什么样子，但是他走，那个男人似乎也在往前移动，根本就看不到他的模样。

    但林右追了那男人一阵子，男人的身影就慢慢消失了。

    之后的雨慢慢大了起来，虽然谈不上倾盆大雨，但是雨的势头也不小。而且，林右觉得雨水冰凉，更觉得一阵阵寒意。

    但人慢慢多了起来，各种各样陌生的面孔。林右一个劲儿地打哆嗦，随着匆匆的人流乱走，毫无目的。

    而旁边的过路人则越来越稀少，林右不知去哪儿才好，只好漫无目的地随着人流走着。

    慢慢的，天光似乎

    也黯淡了下来。林右慢慢看不清周围的景象，仅能凭借微弱的光线分辨脚下的路。他想醒来，却一直醒不过来，脚下像是不受控制地一直在走。过了许久，前方微微有了更亮的光源。

    林右恍然一看，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很大的宅子跟前。

    这个房子有点儿怪异，房子横梁很高，这样的房子现在已经不多见了，这高度只有前朝的时候比较常见，已经非常破旧，而且是纯木制的，用椽契起来的建筑物。这里像是专门供人避雨或是暂时住下的。

    可是，这是什么地方？驿站么？也许是某个大家族建造的——祭祀或者上香的时候，暂时住的地方吧？

    就像《红楼梦》里，贾府的少爷小姐们上香出行的过程都非常繁琐麻烦，随从的丫鬟仆人人数也多，那么在山上买下或者修一间临时住宿歇脚的地方也很正常。

    房子的门外有两根粗壮的柱子，但是朱红色的油漆早已经脱落，柱身上已经出现不少裂缝和虫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