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谷老太的死 “金，金哥还要多久，我有要紧事！”王猛站立不安着。 “金哥你掉厕所啦？王猛找你有急事！”我朝卫生间喊了几声。 “再有五分钟，马上哈！”里头答到。 王猛这才坐下，但身体是僵硬的，时不时看表。 我没想到王猛来找我们是一起给谷老太送东西。 昨晚我和金哥偷听到的，他的确要给老太送酬劳过去，王猛这小子太他妈的聪明了。 因为他是这么说的，“金哥，银哥，昨晚我回去想起一事，老大娘为啥平白送你那双鞋？我觉得不好！” “这有啥，咱这行当遇到有眼缘的主儿，经常的事儿啊！再说那老太不是说当金哥那两膝盖的大礼嘛！” 我差点说了声谷老太。 “可是鞋不是旁的，送鞋送邪啊！” “那你意思是？” “送鞋对接受鞋的人不吉利，可买鞋就不同了，这就叫花钱买平安！” “哦，你说半天是让咱们送钱过去呗？” 金哥一直没说话，但我看的出来，他也没料到王猛玩这么一出。 既能光明正大的给老太婆送钱，还他妈的不用自己掏腰包。 这货浑身上下虚透了，营养全他妈攻脖子以上了。 “那行，我准备准备！”金哥摸了一把脸，站起来，上了铺面二楼。 “金哥咱最好快点，我这心里越想越不踏实，咱赶早别赶完，你说呢？” “很快！” 让我和金哥更意外的是，三人再次赶往老太婆家，人是死的！ 人就死在炕上。 “咽气应该有几个时辰了，身体已经凉透了！”金哥说道。 “怎么会？昨个？”我安耐不住，这话不敢往下说，昨个晚上王猛才和老太暗自汇合。 我们走的时候都很晚了，难道我们之后还有人进了谷老太家？ “金哥，怎么办，我们三人昨天才找的老大娘，她就死了！”王猛这狗杂种，这时候了还他妈整的操蛋正经。 在谷老太家看了一圈，啥玩意都正常的很，之后我们三人也怕多待不妥，赶忙离开。 路上议论着怎么处理谷老太后事，还有要不要报警。 王猛和金哥一致认为千万别报警。 首先我们三人前脚去的，人就嗝屁了，真查，我们没干，肯定不会被赖上，但耽误我们事儿，就警察办事那墨迹劲儿。 其次金哥说谷老太死的很平和，不是什么刀杀啥子醒目的，她这个岁数了，咱们不说，周围有人知道也顶多以为人老而去，何况老太住的附近很荒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后事我们要好好办，就今个应该送的买鞋钱拿来办一场厚葬也算是换了方式。 这是我们三人在车上说的，金哥一直没开老太咋死的话题，我明白是王猛在场。 于是回到鬼匣铺子之后，金哥和我默契与王猛分开，大家分配了一些谷老太的后事分工，便各自执行去了。 一分开金哥就招呼我到二楼书房，关上门窗。 “你说是不是王猛这小子干的？”我急不可耐的问他。 “你说他什么时候干的？”金哥浓眉跃动，反问我。 “你这么问，是肯定了？” “我问你，你说他是咱们走之后干的，还是之前？” “废话，肯定是咱走之后呗，丫的，要之前，咱和谷老太的鬼魂说话？王猛也是和谷老太的鬼魂搏斗？” “那之后，也就是说，咱们走之后，王猛又回去一趟？弄死了谷老太？” “只有这种可能啊，不过那王猛这小子就更复杂了，身子骨那么虚，还能干掉谷老太？会不会再次回去他找了帮凶？” “我觉得是咱们离开谷老太家，老太婆就已经死了！” “什么？扯犊子了吧，绝对不可能！” “咱们昨天走的时候，我关的门，今个去的时候，我刻意看了，门还是我关时候的样子，而且咱们昨个躲的那堆衣服，没人动过！” “你，确定？”金哥既然这么说了，一定是这两样细节他确定无疑。 “确定，这点你不用怀疑！” “那……那不是活见鬼了？咱们之前谷老太肯定活着，王猛进去后她也肯定活着，这样排除下来，谷老太的死亡发生在王猛走后，我们还在，也就是等着她睡熟的那一个钟头？妈的，那，那这么算下来，只能是咱俩杀了她啊！” “你有病啊，咱俩一直就躲在衣服堆里，是你能证明我出去了？还是我能证明你出去了？” “咱俩能互相证明谁都没出去，这，这不是成了无解案件吗？” “你真想不明白？” “你这话啥意思，难道你想的出来？” “问题就出在最后俩人的搏斗中！” “不可能，要搏斗时候王猛已经杀了谷老太，最后说话的是谁？” “看，你问了吧，最后说话的是谁，为什么不能是王猛？” 我忽然后脊梁发冷，我的天啊，苍天大地，“你是说，在黑暗中王猛先下的手发起搏斗？这个时候他已经杀了谷老太？之后他一人分饰两人的声音来一段对话？而其实那时候谷老太已经死了？” “是！” “王猛有那么可怕吗？” “如果他是徐家寨后人，完全可以，并且远远比你现在领教的更可怕！” “那，那他为什么要杀谷老太？是不想兑现支付酬劳？可是他今天忽悠了你掏出这笔钱的啊！在这件事情上他什么都没干，还什么都得到了！” “不，他还不至于为了钱杀人，只有一个目的！” “灭口！”我和金哥异口同声。 事情到了这里，我才分析出来，王猛昨个之前的确是认识谷老太的，至于怎么认识，途径很多的，不管他真是徐家寨后人还是目前鬼匣一铺面的老板都不难，但是王猛应该是昨个跟着我们去之后，听了谷老太一番话之后，断定谷老太知道徐家寨的事情太多，那么，如果王猛真是徐家寨活着的后人，又怎么能允许一个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活在这个世上呢？ 所以，必须让这个人永远开不了口。 王猛是昨天回去之前就想好了杀掉谷老太，而他为了打消谷老太的心思，一进去就扮演感谢她不揭穿之恩，谷老太年迈，加上放松警惕，轻易被人干掉。 而王猛今天不是自己去兑现给谷老太酬劳，一番合情合理的说辞让三人一起去，正好给了自己避开嫌弃的保障。 整件事情下来，可谓相当漂亮，如果不是金哥怀疑他在先，这事可谓天衣无缝！ “彻底完犊子了，早知道这样，昨个应该多问问谷老太！” “事已至此，罢了，不过也正是他太着急，彻底暴露了自己，也暴露了徐家寨背后肯定大有玄机！” “有道理，因为事儿太大，所以才这么谨慎，哎呀我去，他会下手干掉所有质疑徐家寨有鬼的人，那咱们，咱们以后当他面说话可得小心点！” “你怕了？” “我丫的还没娶媳妇呢，人生不能这么结束吧！” “那行，我帮你泡泡漂亮的女鬼，回头被王猛再干掉也算是没大遗憾了！” “啥，啥玩意？接下来你要让我见见那女鬼？肯定不是鬼，对不对？徐家寨就没鬼！” “嘘，在你还没活够之前可别跟王猛这么说，不然我也保护不了你！” “老子怎么也是堂堂七尺爷们，王猛也就能干掉一佝偻老太，真敢来，老子就会会他！” “刚好，处理谷老太后事，咱们还会和他接触，只要接触，就有机会发现更多！” “话说，我这每天在你这里混吃混喝的……你就不嫌弃？” 其实我心里想说的是，螳螂捕蝉，谁知道金哥是不是也借此和我多接触？等候我这个九宫玉的主儿暴露更多信息？ 金哥晚上给王猛打了电话，问了一些后事的事儿，之后说，琢磨还缺点什么。 然后就说，老太太是送了徐家寨掌女凤云鞋之后就死了，会不会是徐家寨的鬼被得罪？收了老太？ 要这么讲，老太不是我们杀的，但确是因我们而死，徐家寨的女鬼那么厉害，别回头到了阴间也不放过老太，所以，我们在下葬前，要去徐家寨敬女鬼，给老太驱驱邪气。 这样放能入土为安，我们这葬事才给办的圆满。 好像金哥这个提议王猛电话那头表现的不积极，因为金哥又说了不少，什么有我们在，就算是看见女鬼，你也别怕之类的话。 我估么王猛是大概说些自己之前见过徐家女鬼，不敢去的话。 这小子是不想让我们去徐家寨吧！ 切，越是不让，我们还越要去。 等着吧，张朵这头的货物只要一交易，徐家寨产权就是我们的了，到时候你小子折腾啥，都逃不过我的法眼。 对了，我和老爷子来之前，张朵说是三天后交易，这算算应该是今明两天的事儿啊！ 所以，和金哥说完一些拾掇王猛的话之后，晚上我单独回屋又把所有人的事儿和张朵说了。 张朵的意思是，让我在这边待下去，交易时间是明天上午九点，她那边一结束，就和老爷子赶往京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