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笑了,那么轻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程太太! 我看着他,绝望如同笼中囚鸟,说,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他摇头,手指轻轻地划过我的锁骨,说,程太太!你这可是在偷人!是在和你丈夫的长兄通jian!搁古代,会被浸猪笼的! 他还是恨我的,所以,折磨我,羞rǔ我,便是他乐趣所在。 我心里长长一声叹息,笑,就义一般的表情,说,别说浸猪笼!就是下地狱!又怎样?! 可能,有人此刻跺脚在骂,姜生,你这贱人!你忘记凉生了吗?你和这个男人翻云覆雨、荒唐作乐时,凉生被你吃了吗?! 抱歉,那些以为我会以死相抵,一头撞死的人,让你们失望了;其实,我也让自己失望了。 很多事,往往是这样,那情那境那人。 就像没有小九,没有暗夜里那个狭窄的小屋,我便不会迷途的羔羊般撞进这个叫程天佑的男人怀里,喊了一声——哥。入了他的心,迷了他的魂。 因为凉生,我们依然会相遇,某个场合,相互点头,然后,擦肩而过。 同样,我们也毫无机会在这个雨夜里,同卧在一张大chuáng,调调情,做做爱,不,其实我们只是在聊天——比如此刻,一地碎衣中,我们俩躺在一起聊偷人通jian浸猪笼下地狱! 所以,此情此景此人。 这个叫程天佑的男子,他眼眸中绝望的黑,让我的内疚心疼瞬间无限放大,愿祭献他我的身体—— 我凄然的笑,决然的话语,让他愣了,但是,他迅速地收回心神,笑,下地狱也不怕?!就为这片刻偷欢? 他摇头,不忘挖苦,程太太!您这样,会让我觉得舍弟满足不了你! 看看吧!还有比你们更惦记凉生的人!时时刻刻让我出chuáng戏的人不是凉生,更不是凉生党们,而是程天佑这只神shòu! 我还没来得及推开他,表示你再用他折磨我!这chuáng戏我不拍了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扯开了我胸前的丝被,整个人欺了下来。 他说,好吧!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171浮生若梦。 就像一场梦。 碎裂,浮于空。 每一个碎片,都定格着一个瞬间;一帧帧,悲喜嗔痴,悬于时光悬崖。 历经风chuī雨打,最初九死未悔的痴勇最终消弭,到最后,再也无人前来,万死不辞地吊唁。 这红尘,痴男怨女,履冰临渊的爱情。 终不抵,浮生若梦一场。 172三弟以后可得常回来!免得大哥对你思念太过,爱屋及乌就不好了。 他从浴室里,缓缓走出。 走到我的身前,水珠从他的发梢滚落,贴着他冷峻沉默的脸颊,他将一件熨烫整齐的衬衫,放在我的眼前。 转身,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 我低头,望着他的衣衫,突然恍如隔世。 我第一次穿他的衣衫,是十六岁。 十六岁。 时光竟然就这么呼啦啦地飞走了,只留下这百孔千疮的现在。 我抱着光洁的胳膊,只觉得无边的孤寂,眼泪不知道为何落了下来,落在chuáng上,他的衣衫,我的膝前。 一张柔软的纸巾搁在我眼前,抬头,是他沉默冷峻的容颜。 突然,我抬头,直直地盯着他——那一刻,一种很qiáng烈的异样感,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但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他转过身去,说,今天……你忘掉吧。 我一怔,看着他的背影,这云淡风轻的话语!这洁身自好的姿态!简直风霜高洁的楷模!不在脑门上刻下贞洁烈夫”简直对不起他! 我冷笑,忘掉?难道今天有多么值得记得吗? 我像被坏女人附身了一样,走下chuáng,绕到他眼前,倔qiáng的将衬衫扔到他脚边,身无所寸,看着他。 他倒吸一口冷气,转身,背对着我。 我冷笑,你倒是看着我!告诉我,今天有什么值得记得?是记得您让我欲罢不能,还是记得您的无能呢?大哥! 永远不要说一个男人无能”! 他被激怒,猛然转身,回敬于我,弟妹!你再口无遮拦,我会误会你欲求不满、欲壑难填! 我气急,说,你! 他挑了挑眉毛,说,还要我再说得难听一些吗? 不要与男人比底线,他们压根儿没底线一说。 我大概被气糊涂了,豁出去了,说,好啊!我就是不满!你倒是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