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芳苓委委屈屈,抬起头:“你与他万年前相识,又如何知晓他现在与从前是一个样的。” “呃……”庞泽卡壳了,话是这么说没错。脑海出现万年前林元魁纤细瘦弱却一脸冷漠的模样,他摇了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林元魁那样性子的人,别说一万年,十万年都估计一副德行。 “林仙君……他因为剿灭一只魇魔,遭到了情花毒的侵蚀……他昏迷时,我正好上山采药……遇到了他。林仙君他……他就……”容芳苓闭着眼瞎编乱造。 魇魔和情花毒完全是当年她曾遇到过的,那时她血气方刚,天不怕地不怕,因是魔尊之身,灵力非常,又到了渡劫期,便肆无忌惮。遇到太常山魇魔时想要夺取它的妖丹,就与魇魔厮杀了三天三夜,终于将魇魔斩杀,取了妖丹回来。 怎料到魔山后身上情花毒发作,浑身燥热……要不是当时边上有个祝华清……咳咳,都是陈年往事,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因为回想起往事,她脸颊有些发红,看在庞泽眼里却如娇花盛开。 庞泽:靠,林元魁这畜生!(林元魁:???) 畜生的是容芳苓啊! 容芳苓低着头暗自感慨:那时她几乎是强抓着祝华清过来消火,差点就上纲上线了,祝华清拒绝的厉害,她又是女子,实在不好强迫,总算在最后关头收了手,后来硬撑着用灵力将情花毒清除,也为此耗了极大的灵力,差点害得自己掉阶。 之后祝华清别扭了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是看见她就躲,整得她好像是禽兽似的。她为此还专门送了一件法器作为赔礼给他,他更是一副不愿接受的样子。 哎,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提也罢。 容芳苓唉声叹气,庞泽以为她回忆起往事不堪回首,便更心痛了一分,开口安慰:“没事了,以后在东极冥域,有我护你。” 容芳苓顿时“感激涕零”:‘您真是大好人!” 庞泽只觉得这种从心底被人仰仗的感觉滋润了心房,心情都豁然开朗了。 但容芳苓真的会留在东极冥域吗?当然不可能,她不受印记束缚,可以随时随地离开这里,只要能找到出口。一般情况下,被困在东极冥域的修炼者,应该都知道出口的位置,不过也有可能他们会藏私,即即便知道出口在哪里,也隐藏不说,让能离开者焦急,好以此交换好处。 而离开者知晓出口后便离开了东极冥域,自然知道出口的也就不多了。 容芳苓抬头看了一眼庞泽,以庞泽的手段,知道出口应该不难。但也有可能他在这里被判了无期徒刑,对于一个无期徒刑者,出口不出口又有什么区别? 容芳苓仍在思考,一只小手“啪嗒”一下抓到了她的手背上,她低头看了一眼,是小方乐。自从她以凡人女子的身份生活在修仙界后,似乎一直都得不到安宁,一来小方乐是混元灵根,在修仙界极易被人争抢,有人要拿他炼丹,有人要收他入派;二来她前身是魔山魔尊,元神入凡人躯体,她总是担心会被人发现,届时自己可不只是被阵法囚禁惨遭抽骨拔筋之苦,更有可能魂飞魄散。 她把孩子抱了起来,用手摸了摸他的头,自言自语道:“干脆在这里把你养大吧……” 庞泽听她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居然有些脸红:“让我多养你一个孩子,也不是不可以。”他正要再说什么,下层灰棚处有个粗壮的男修走了上来:“泽爷,陵川那边的人又来了,这回他送了个姑娘来。” “又来?”庞泽听到陵川两个字,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真是没完没了,看样子不教训一顿是不知道好坏了?” 他安抚了一下容芳苓,让她在屋内等候,自己则直接从二楼跃了下去,跳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