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有事qíng瞒着她! 这个认知令她浑身发软,茫茫然不知何年何月。 她将厉日刀用力cha回刀鞘,它终于停止了疯狂的摆动,安静下来。 大鬼,今天起,你就为我天净砂所用,我为你打上记号。他日若有谋害人类之心,立即消灭,绝不留qíng!你愿意吗?” 她淡然问着,心里空空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大鬼叩首于地,绝对不敢起逆反之意!” 她从口袋里取出镇魂签,咬破手指,龙飞凤舞地写上熟悉的咒文,然后用力贴上它的后背。 只听兹”地一声,那道签飞快嵌入它半透明的身体里,大鬼的身体顿时实在起来,虽然仍是黑漆漆一团,却有了影子和实体。 它叩首不止,感激不尽。 净砂又从腰带上取下一个青铜小牌子,轻道:你先将就着住在这个小牌位里面,日后我能力再长,必然给你换一个好些的。” 大鬼应了一声,整个身体突然化成一股轻烟,袅袅地盘旋在那块牌位上,渐渐渗透进去,没了动静。 她将那块牌子挂在胸前,隐约还能听见大鬼快乐的歌声,显然它是真的在高兴。 它得尝心愿,幸福万分,但她呢?却得了满肚子的疑问。 她转身将袭佑从地上拖起来,飞快走出这栋yīn暗的古老房屋。 门外,澄砂,加穆,还有委托人周先生都是一脸焦急地等待。 一见她出来了,他们全部跑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qíng况。 净砂对周先生勉qiáng一笑,您放心,事qíng已经解决了,大鬼已经为我部下,这房子从此安全,您大可安心住进来。” 周先生感激不尽,抖着手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微微一笑,至于酬劳就免了,我得了一个好部下已经是最好的酬劳。您安心去医院看您女儿吧,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加穆抱着昏迷的袭佑急忙跟上,连声道:怎么回事?那鬼很厉害吗?袭佑伤得好重!你没事吗?” 净砂抬眼看他,张嘴想将一切都告诉他。 可是一看他那双妖媚的狐狸眼,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加穆的眼睛里藏了太多东西,有些是她完全不能摸透的qíng绪。 这个人,她虽然与他很亲密,却始终无法完全不设防,她感觉他有秘密。 于是她嘴唇动了动,轻声道:他太卤莽,大鬼很qiáng,不过我还是收服了。先将他带回去疗伤,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她低下头,不看他的眼睛,拉着担心的澄砂,径自往前走去。 加穆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收服了大鬼……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啊…… 他追了上去,叫道:等等我啊!你们打算抛下司机自己走吗?太没良心了吧!” 叫声在幽静的林间飘dàng,有些妩媚,有些撒娇。 更多的却是狐狸般的狡猾和清冷。 9.加穆的礼物(上) 收服了大鬼做部下啊……净砂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如果师父见到你现在的模样,一定欢喜死了。” 加穆一边夸张地感叹着,一边把腿翘在桌子上,整个人懒洋洋地。 窗外大雪纷飞,却是难得的chūn雪。 净砂没理他,安静地低头看她的帐本,但其实上面什么字都没有。 澄砂在家里睡觉,袭佑躺在医院里治疗,奶茶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空气里弥漫着温暖柔腻的味道。 加穆说了半天,见她一点反应也没有,gān脆一巴掌盖住空白的帐本,叹道:小姐啊,好歹我在和你说话,难道那空白的本子比我有魅力吗?” 净砂将本子合上,抬眼淡淡地望着他,半晌才轻道:袭佑怎么样了?住院已经三天,他的伤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按道理说,一天就该痊愈了。 他们这种人,在与妖魔的战斗中受的伤也与众不同。 好象这种感染yīn气的伤势,在医院的诊断居然是重感冒”,天晓得那些医生是怎么给袭佑治疗的。 加穆耸了耸肩膀,暧昧地看着她,然后指着自己的心口轻道:身体的伤好得快,不过这里的伤可难痊愈。你伤了他的傲气自负,还指望他会回来丢脸吗?” 净砂微微叹了一声,你是在指责我赢了这个十七岁的小鬼么?怪我没留qíng面?” 加穆摇头,NO,NO!” 他捉住净砂的手,柔声道:我一直相信你能赢,因为你舍不得我被人抢走,对吗?净砂,你真好。” 她的脸顿时染上红霞,急忙将手抽回来,嗔道:你自说自话的本事一点都没变!谁说是为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她站了起来,心慌意乱,手脚都觉碍事,gān脆转身去吧台,好逃开这个让她慌张的人。 净砂。” 他突然在后面唤了一声,声音温柔。 我说过给你带了礼物,你想要么?” 她愣了一下,转头望着他,你果真带了礼物?我还以为你说着玩的呢!” 加穆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jīng致的首饰盒。 盒子是典型东方古老式样,上面镶着huáng金的花边,一颗拇指大小的碧绿宝石做锁,异常漂亮。 净砂的脸色一变,目光顿时凝固。 那是……?” 好眼熟的盒子!她分明见过! 加穆轻轻扳开宝石锁,一根食指将盒盖顶了开来,露出里面枣红色的丝绸垫。 垫子上安置着一只huáng金手镯,是用一股股头发丝一般粗细的金丝编成,上面零落地点缀着数颗璀璨红宝石,滴滴如血,艳丽夺目。 净砂倒抽一口气,喃喃道:你……竟然……把师父的东西偷出来……” 如果她没记错,这只巧夺天工的huáng金手镯是师父的最爱,连她和加穆这种受宠爱的弟子都绝对不敢碰上一下。 以前她经常能见师父对着它发呆,皱着眉头,似乎正思考什么困难的问题一样,少女喜欢怀chūn,她和澄砂总是猜测那是师父心爱的女子留下的饰物。 此刻突然见它被加穆拿着,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他将手镯偷了出来! 加穆合上盖子,委屈极了,什么偷?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不入流的贼吗?这是师父要我带给你的好不好?” 净砂急忙走过去,将首饰盒接了过来,打开怔怔端详。 师父……?他怎么会要你把这镯子带给我?他有说什么吗?” 下山以来,师父给了她好多东西,她已经有些愧疚,如今又把这手镯给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咦?等一等,这镯子……似乎和以前见过的不一样啊……? 原本如同夕阳一般纯粹温暖的红宝石,现在却成了血一般的暗红,一眼看不到底,红得妖异浓厚。 她疑惑地瞪着加穆,却见他嘻嘻一笑,你发现了?是我将宝石换了,所以严格来说,这应该算我和师父两个人送给你的礼物,高兴吗?” 你怎么可以擅自动师父的宝贝?好好的换宝石做什么?原来的宝石呢?” 她将镯子拿了出来,责怪地看着他。 加穆叹了一声,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黑色丝绒袋,丢了过去。 拿着拿着!袋子里是原来的宝石,由于年代久了,光泽度和鲜艳度都大为逊色,所以我才给换上更昂贵的红宝石,那可是有名的血色宝石!给我加了祈福咒法,可以护你平安。连个谢谢也不说,连个笑容也不给我,你好狠心!” 净砂有些羞涩,微微红了脸,细声道:谢谢你……我很……高兴……” 加穆扶着她的肩膀,突然飞快地在她脸上印下一吻,然后对着愣住的她笑嘻嘻地。 感谢的酬劳我收下了,算来算去,还是我划算。” 他秀长的睫毛轻轻划过她的脸颊,一阵细微的瘙痒,直直刺进她心底,刺出一个小坑,埂在那里直折腾。 她的脸红得更厉害,急忙将这只色狐狸推开,捉着手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你……师父jiāo代了什么?好好的为什么要送我这个宝贝?” 她低声问着,任由加穆替她把镯子戴在左手腕上,然后捉着她的手再不放开。 我去度假的时候,经过师父隐居的山,顺便就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也把弟子们最近的qíng况汇报一下。他当初虽然狠心将我们全部赶了出来,但还是很记挂我们这些孩子的。我们聊了很久,我告诉他我和你的近况,还有三师弟佑冉,他已经脱离了法师这个行业,自己开了公司,身价上亿呢!看样子我们几个弟子里面,就老三混得最好了。他说他很想念你,觉得你是我们几个里面最有天分的,当初将弟子全赶出去的时候,他就后悔将你也赶出去了。后来他就把这手镯给我,要我转jiāo给你,据师父说,这镯子本身就有平定人心的作用,可以提高拥有者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