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们做的事情全都瞒不过我。”huáng衣女子眼神冷冽,“不该问的事情还是少问为妙,我可以告诉你,今日若是花映雪没有受到应得的惩罚,那么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命,尤其是你!” “为什么?”阿离不耻下问。 huáng衣女子皱起眉头:“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说出来你也听不懂。你只需要知道,按着我说的话去做,你就不会死。” “不要,”阿离根本不上当,“你行你上,反正跟我没关系。” 稳住,我还能苟一会儿。 huáng衣女子见阿离油盐不进,恼了,周身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夏虫不可语冰,蜉蝣朝生暮死。即便我告诉你,眼前所见皆为虚妄,你又能明白什么。” 阿离心中恍然,原来这位是同道中人,都是从外面进来的元魂。想来这件仙族至宝清静琉璃瓶能装得下很多人,只是不知道玉琳琅的元魂会在哪里呢?会不会就是这些女人其中某一个? 她暗暗思忖着,打算再从huáng衣女子口中套出点信息来。 于是阿离天真地眨了眨眼睛,问道:“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听得懂?” huáng衣女子不屑地笑了起来:“那我就告诉你,其实你早就已经死了,现在你自以为的‘你’,只不过是心魔幻境中一段虚妄的记忆罢了。若是不想再经历一遍惨死的过程,那你就照我说的去做,指证花映雪下毒谋害夫人,改变自己的结局。呵,说了你也不会信,你们这些女人眼中除了金钱权势便是情情爱爱,岂会明白何为大道!” “那你又是什么?”阿离顺势问道。 “呵,”huáng衣女子的笑容多了几分仙气,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阿离,仿佛在看一只蝼蚁,“我是你仰断了脖子也望不见的存在。” “可是,”阿离迟疑地说道,“你现在跟我有什么区别呢?你这么能,自己去解决问题不就好了吗?gān嘛非得求我?” “求?!”huáng衣女子瞪圆了眼睛,“我会求你这个……这个……要不是……要不是……” 忽然,四周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不远处的高台上,传来一声略有些虚弱的冷笑。 女人们个个敛衽行礼:“主人。” 阿离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墨绿色绸缎衣裳的公子哥被两个侍女搀着,顺着高高的石阶缓缓行下来。 此人长得倒是非常俊秀,只不过身体着实是孱弱,眼底青黑,肌肤枯huáng,一望便是那种被酒色掏空了底子的纨绔子弟。 阿离更蒙了。 她心中本来已有八成把握,确定这huáng衣女子是圣宫的人,级别还不低。按理说,能让玉琳琅身陷其中,且派出圣宫中的高阶弟子来执行的任务,应该事关圣宫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才对,即便不是大圣君本人的事儿,至少也得是执侍级别了。 可眼前这纨绔子,怎么看也和那些个大人物沾不上边啊! 这些都是凡人。 这时,只见红衣女子花映雪嘤咛一声,扑了上去。 “主人救命啊!妾无意间发现……”她的声音渐低,底下的女人们听不清楚了。 只见那墨绿绸裳的纨绔子聚jīng会神地听着她说话,眸光越来越冷。 “这么说……”他伸出一只枯瘦的白手,掐住花映雪的下巴,“你看见碧离对夫人下毒了?嗯?” 花映雪柔柔弱弱地回眸望了望,哀声道:“不仅是我,还有明霜,明霜她也看见了,主人您若不信就去问,明霜性子那么冷清高傲,绝不会在您面前撒谎的。主人,其实碧离她也只是太爱您了,才会一时糊涂犯下了错。若是夫人能够顺利脱险,您就看在碧离痴心一片的份上,饶过她这一回吧!” 花映雪眸光闪烁,显然与那个叫做“明霜”的女子早已串好了供。阿离这时终于发现,花映雪的颤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yīn谋即将得逞的激动。 纨绔子冷笑道:“明霜呢?还不把她给我带过来!” 几个侍卫模样的人便匆匆往西边去了。 阿离身旁的huáng衣女子咬牙切齿,低低对她说道:“看见没有!花映雪她已经反咬你一口了,你还要等死吗!不可以,不可以……这样下去任务就无法完成了!” “然后呢?”阿离偏头问huáng衣女子。 huáng衣女子愕然看着她:“你傻了吗?没听见花映雪在诬陷你吗?” “告诉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少说那些没用的。”阿离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huáng衣女子重重噎了下,大约也是拿阿离这个“假人”没什么办法,只好憋屈地回答道:“屈打成招。她串通了嬷嬷,会用些手段bī你说‘实话’,你受不了酷刑,会一个一个把所有人都拉下水,在这里活活挨个打死。夫人本就中了毒,怀胎不稳,出来看见这一幕之后,因为受惊过度而滑胎。那样我的任务就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