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蓉雅冷哼斥道,“哀家以为,皇帝的眼中早没了我这个母后。” 他刚才的行为无非是告诉所有人,包括她这个母亲,谁想动他怀中的人,他就杀谁。 “母后息怒” 秦玄阳态度恭敬,语气温和,只是凤眸冷的有些彻骨。 “你想母后息怒吗?她死,母后的怒才能息?” 戴蓉雅看着秦玄阳怀中的安曦,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今日,她非要办了这个小贱.人。虫 秦玄阳的声音清淡而睿朗,“母后不问青红皂白,不管是非对错,就要处决她吗?” 戴蓉雅怒目陡然一瞪,大声喝道,“她既非妃嫔亦非宫女,她乃你父皇御笔亲封的一品合钰公主,一个公主在皇兄寝宫的内殿衣衫不整,公然诱.惑皇上,凭她的身份和做法,哀家无需再要是非对错。来人!将妖女打入死牢!” 这次,侍卫们都没有即刻行动,看着戴蓉雅,再看看秦玄阳,不知如何反应。 秦玄阳感觉到怀中的娇躯轻轻挣扎,纤眉一敛,俊容略略的一紧,若此时他许她挣脱,出了这暄日宫,她,必死无疑。 秦玄阳收了臂弯,悠悠道,“恕儿臣不允!” 戴蓉雅脸色忽的变白,身子险些站不稳,“皇帝是什么意思?” “暄日王朝自先祖打下江山日起,便有一说,若有人得天子亲笔血书,即便是弑君大罪也可求得赦免,敢问母后,可知?” 戴蓉雅点点头,“确有此事!可是,从古至今,无一人得。” 秦玄阳唇角轻扬,看着戴蓉雅,复又看了一眼底下的众人,笑意更甚,“母后说的不错,暄日王朝从未有人得过天子亲笔血书,可是……” 众人皆是呼吸一窒,等待着秦玄阳后面的话。 秦玄阳凤眸看着怀中的安曦,“如今,有一人,饮天子血,她体内流着天子的血,是否还要被打入死牢!” 嗬…… 所有的人惊呼出声,全部将目光投向安曦,无法置信她竟然喝了秦玄阳的血,若将她打入死牢不就是暗喻将真龙天子打入死牢,暄日亡国吗? 戴蓉雅站立不稳,朝后退了好几步,幸得后面的宫女搀扶才没有倒下,嘴角抽搐的看着秦玄阳和安曦。这个女人……如此一来,她便永世不得除掉,而且,竟然是被她一手养大的儿子保住,让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空口无凭” 不知殿下谁轻轻说了一句,大家的情绪被推向了另一个**,小声的议论声渐渐大起来,大抵就是无凭无据不足为信,而血书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证物。 秦玄阳冷锋扫视殿下,淡淡道,“不错,很不错,竟敢质疑朕的话。”,轻缓的声音却让人浑身打寒颤。 众人顿时噤声,全数跪倒在地,再不敢嚼舌头。 “好!你们要证据,朕,就让你们看到证据!” 忽见秦玄阳抬起手,手掌对着门口微微弯曲五指,带刀侍卫腰中的佩剑嗖的一声破鞘而出,在空中旋转翻飞朝他she去,利剑划过秦玄阳的食指指腹,铛的一声,钉在墙中。 “皇上!” 妃嫔们惊恐出声,看着秦玄阳鲜血急涌的手指。 秦玄阳凤眸看着指尖滴落的血液,勾起一抹清隽的冷笑,指腹入口,薄唇染血,妖娆鬼魅的像是地狱修罗。 “皇上不要啊。” “快宣御医。” 掰过怀中轻颤的身子,秦玄阳俯首吻住两片他不知餍足的粉唇,将口中的鲜血全部喂给了安曦,听到她喉间发出的轻响,凤眼里带着极微妙的笑意,灵舌舔着她唇内每一个白齿,让它们不带一点艳色,宛如她喝下的不过是一口清水,少了可怖的惨景。 秦玄阳抬起头,睥睨众生,“这个证据,够不够?” 所有的人几乎是匍匐在地上,再无一人敢出声。 戴蓉雅仿佛被人抽gān了所有的力气,好半天才能呼吸一次,由殊嬷嬷搀扶着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下台阶,她悔,悔今夜她为何要来暄日宫为秦合钰出宫的事情找他,让她看到了那出不堪入目的景象,最悔的,是她竟然低估了他的执念…… 阳儿,母后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谁想她死,朕就让谁死无全尸,她的命,是朕的。”那句话,果真真是一句绝无更改的帝王誓言。 “母后” 秦玄阳看着戴蓉雅的背影,突然出声叫住了她,抬手挥退其余人。 殿内剩下殊嬷嬷扶着戴蓉雅,李晋山侯在门口,安曦被秦玄阳轻轻放在龙椅上。 “母后,恕儿臣不孝。” 偌大的大殿内,秦玄阳走到戴蓉雅的前面,一甩衣摆,重重跪了下去。 戴蓉雅雍容华贵的身子终于忍不住的轻轻颤抖,她想除了安曦,他有他的帝王誓,他不杀她,却让她再也不能动那个女子,这,与杀她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