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每一个人都跟这个花四一样,她的眼迟早会瞎。 宋伯雪:“…” 那场景一定很鬼畜,可惜她看不到。 身后,江梵音看着宋伯雪与朱竹几乎凑在一起的额头,听不清她们的低声耳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尽管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简简单单,但她还是不可抑制的泛起了酸涩。 不过短短的时间,自己就仿佛不再是宋伯雪身边最亲密的人了。 最亲密的人? 江梵音先是一愣,而后怔怔地盯着宋伯雪的侧脸。 最让她心酸的还在后面,直到回了酒楼,进了天字号房间,宋伯雪和朱竹才停止jiāo谈。 “江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我如何不能来?”被忽视了一路,江梵音的语气有些沉闷。 宋伯雪愣了愣,才问道:“你就这么跟来,万一花少将军知道了再为难江伯父怎么办?” 不是说要避开花见才能来吗? 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跟过来,真的没问题吗? 江梵音的神色微微一变,爹爹并不是染了风寒,她仔细把过脉,也找大夫问过,爹爹的症状只是与风寒相似,实际上是中了慢性毒药,虽不致命,长此以往却会拖垮身体。 至于下毒的人,想起花见对自己的觊觎,江梵音眼底闪过一丝暗恨。 那个男人太卑/鄙,卑/鄙到用爹爹的身体做筹码。 “江姐姐怎么不说话?”宋伯雪见她沉思不语,又关切道。 江梵音定定看着她:“我爹爹不是染了风寒,他是中了毒。” 她错了,与虎谋皮哪有什么胜算。 妥协的结果只会让事情越来越不可控,只会让自己的软肋被别人死死拿捏。 宋伯雪一听,立时就想到了是谁的手笔:“是花少将军?伯父的身体可有大碍?” 江梵音浅浅摇头:“暂时没有大问题,但若是拖下去,往后恐怕于寿数有碍。” 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以她顾不得再避嫌,就这么跟了过来。 当感到无助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想待在宋伯雪身边,仿佛这样才能减少一些不安。 再也顾不得其他… 宋伯雪蹙眉,这个男主的手段也太下/作了。 她揉了揉眉:“这件事能挑明说吗?毕竟我们和他明面上还是联手的关系。” 江梵音眼神黯然:“他恐怕不会承认,万一狗急跳墙,我怕他乱来,毕竟爹爹的案子一时半会还解决不了。” 宋伯雪眼神微冷,按原书中的剧情来看,男主应当是护着女主的,对女主的爹爹自然也是爱屋及乌。 现在怎么就暗下黑手了? 难道是因为她? 因为自己这个变数,导致男女主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如原剧情那样发展,所以才让花见对女主的爹爹出手了? 若真是如此,和男主相比,她还是太善良了。 朱竹见她们一个个紧锁眉头的样子,忍不住出主意:“不然直接假死,搞个金蝉脱壳,等案子落定,再表明身份不就行了。” 江梵音摇头:“依爹爹的性子,若是不还他清白,他不会踏出大牢一步。” 朱竹叹了叹气:“再不然直接从根源解决问题,把花见那小子给绑了,什么时候事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江梵音又摇头:“他是少将军,又身负皇命,若是在这个时候出事,恐怕会影响大局。” 朱竹掐腰:“那把你爹爹悄悄转移到平川县大牢去,让宋大人给你照顾着,府衙里随便丢个人顶着,这样他也没出大牢,总能行了吧?” 江梵音继续摇头:“也不妥,这样不合规矩,爹爹不会答应的。” “合着左右都不行了,你爹爹还真难伺候。” “爹爹那是…那是文臣风骨。” 朱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是傻人迂腐还差不多,命都没了,要风骨有何用。” 江梵音垂眸,沉默不语。 是迂腐吗?爹爹明明提前预料到了一切,安排她远赴平川县,自己却留在府中,静等官兵上门,宁死不做逃犯,哪怕他未曾做过违法之事,也要挺直脊梁。 宋伯雪见状,朝朱竹挑了一下眉,少说点吧。 接到宋伯雪的暗示,朱竹耸了耸肩:“好啦,是文人风骨,这些法子都不行,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吧?” 她是没辙了。 这个时候,江梵音抬头看向宋伯雪:“若是你面临爹爹那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朱竹所说的一切和她自幼接受到的教育是相悖的,可在刚才她竟然觉得那些话也是有道理的。 所以她想知道宋伯雪会怎么做,她想知道另一种答案。 莫名的,江梵音觉得宋伯雪会选一条和爹爹截然不同的路。 宋伯雪看着江梵音,缓缓道:“若此刻有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来抓我,我会逃走,我会靠自己去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不是坐在大牢里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