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害怕我吗?” 他的声音清冷,藏着一丝颤,“我这般可怕之人……” “不许这样说,”姚盼坚定道,“我不怕先生,也从未觉得先生有哪里可怕!我对先生的喜欢,无关任何,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做了什么,我就是喜欢宗愿、喜欢宗长殊!” 她深情地看着他的眼睛,“我已经长大了,明白那是怎样的感情。我喜欢先生,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是一心一意,是至死不渝。” “我想抱先生,想亲先生,想跟先生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同样的事,墨染对我做我很恶心,但是我想要先生对我做,我是心甘情愿的。” “我喜欢先生,” “是想要共度一生的那种喜欢!” 宗长殊听着少女铿锵有力的声音,他闭了闭眼,仿佛处于剧烈的挣扎之中。 再睁眼,竟是满目柔和,如chūn波潋滟,他qiáng忍剧痛,小心翼翼将她的身体搂住。 “梨梨。” “梨梨……” 他埋在她颈边,细白的肌肤催生香气,宗长殊眉心舒展,又喃喃地唤了一遍。 面色惨白,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可是他的眼底,却有淡淡的欢愉在破土而出。 终于,是我的了。 第37章 殿下掉马 “此人该死!”丽阳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纵然墨染有万千的不是,却也是殿下元夫,理应绳之以法,jiāo给大理寺定夺。” “可他对墨染动手,便是伤害皇室亲眷,且生生折磨至死,手段之残忍闻所未闻,其罪当诛!殿下这般,难道您要包庇他么?!” “墨染未曾与本宫成婚自然算不上什么元夫,”姚盼扭头看她,冷笑道,“至于先生的过错,姑姑都说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还轮不到姑姑来越俎代庖吧?” 丽阳当即冷下脸色:“既然殿下铁了心要包庇凶手,那就休怪本宫不留情面了。来人,将罪臣宗长殊拿下!” 涂临和几个人高马大的士兵大声应是,就要上前来捉人。 姚盼和宗长安一人一左一右,搀扶着摇摇欲坠的宗长殊,宗长安见他兄长身上血流不止,面色惨白如死人,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殿下没有带救兵来么?兄长伤得这么重,应当先找太医才是!” 姚盼也是一脸的忧心忡忡,她哽咽道,“我见先生这般,难道不难过?我恨不得替先生遭这样的罪!” 宗长殊嘴唇一颤,轻看了她一眼,似有动容。 宗长安没再说话。 “还请殿下让开!”涂临像拎jī仔一般将宗长安抓进了手里,不顾少年疯狂的扭打挣扎,盯着姚盼威胁道。 姚盼与身边的人十指相扣,动了动手指,他的目光望来。 “先生不是答应我一件事么?”她柔声道,“好好活着,陪着我,可好?” 他深深看她:“好。” 丽阳喝道:“涂临,快动手!” 眼看,那涂临的大掌就要向宗长殊身上的铁链抓来,这一抓的力道极为狠毒,若叫他得手,宗长殊恐怕非死即伤了! 忽然,一声“圣旨到——!” 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宦官高亢的音量响彻院内,惊飞了一只雀鸟。他匆匆走来,扫了一眼众人:“陛下有旨——” 将手中一卷明huáng圣旨打开,诵读道:“太女殿下托人送来之物,朕已命人细细查验,查明确为南疆蛊毒。” “本朝严令此种邪术,丽阳府上却私藏南疆巫人,还有此类毒物,不知是何居心?墨染冒犯太女,手段卑劣下作,现人证物证俱在,理应伏诛。丽阳公主,朕本怜汝孤身远嫁,久离汴梁,思乡情切,这才恩准你回京养病。本想你安分守己,却,勾结乱臣,意图谋害太女殿下,朕深感痛心!命你即日起离开汴梁,从今往后,无诏不得入京!” 丽阳公主呆呆地站在原地,皇兄,这是要将她驱逐出京的意思吗?! “至于宗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将其从内阁除名,废黜功名,剥夺官衔,贬为庶人,” 他顿了顿,“jiāo由太女殿下处置。” “丽阳公主,宗大人,接旨吧。”宦官面无表情地说道。 “陛下当真这么说?” 丽阳不敢置信,上前一步要bī问那宦官,却被一忽然出现的黑衣女子拦住。 君甜甜的一双手臂如铁器铸就一般,怎么也挣脱不开。 姚盼走到丽阳身边,笑了笑: “接旨吧。” “姑姑,”她靠近她,用气音说,“你败了。” 丽阳猛地看向她,面色yīn晴不定。 又越过她,死死盯着那白衣浸血的青年。 她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说: “殿下!您就不怕终有一天,养虎为患,终遭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