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迷失在找寻天使的路途中。 「我要吻你,就当是jiāo易的订金……」望着出尘的他,他的眼变得迷离。 「在这里?」 「人不多,我们所在的地方很偏僻,没有人会注意。并且,只是一个吻而已。」 是么,是啊,一个吻而已…… 在心底,他自bào自弃的冷笑。 以为自己成功了,却才是败得最彻底的那一个,真可笑! 看着对面的人坐到自己身边,他不予理会的坐在原处。 就算,这个男人抱住了他,就算,他抬起他的脸,慢慢地接近他—— 也不过,是另一个男人的舌进入到自己的嘴里而已。 闭上眼睛等它过去就好,反正曾经,他也这么做过。 只是这次,他的心,为什么这么难受? 如果是梦那就醒来,如果是错觉那就清醒! 不要再被迷惑—— 可是,这真的只是自己的梦或者是错觉吗? 是怎么离开的,忘了。 是怎么走到街上的,忘了。 只是走着走着,然后突然间发觉,自己就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形色各异的人群中。 应该是很炎热的天气,居然一阵寒风chuī来,他一阵发颤。 感觉身后—道视线在盯住自己,木然地回头,却看到人群中忽闪匆现的那抹醒目的白时,瞪大了眼。 人群,错开,让出一道空隙,那个少年小小,略为透明的脸就这样出现了。 或许他只是在凝视,但沈拓就是感觉他在笑,在耻笑他! 「可恶!」指着白衣少年,他恨恨地咒骂。 「这次,你又想要对我做什么吗!」 应该是不管何时都冷静的人,疯了般吼叫,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第一次,他带领他见到那个没有头的女人的尸体! 然后从此,他的灾难真正开始。 每一次,他出现,他那身醒目的白就像鬼魅,就像招魂幡,总是预示着他的不幸,就像一个诅咒! 「你该死的,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想要我的命,那就来啊!我不怕你!」 「你用的那些旁门左道,根本就没有用,我不会死,我沈拓不会这么轻易就死去!」 不知何时出现的少年,不知何时消失了。 但街上,沈拓还在发疯一样吼叫着。 「你该死的,我不会让你的计谋得逞的!」 「不会!」 夜深时才回来,屋里一盏灯都没有亮。 以为沈拓不在的程涉,把家里的灯打开后,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他。 「拓?」有些意外,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异常,更因为他的神色。 「你没有开灯,所以我以为你不在家。」他一边说,一边坐到他身边,「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伸出手,想为他挑开贴在脸上的乱发,却被避开,「拓?」 程涉惊讶地看着自从他回来,就没有看过他一眼的男人。 灯光投she在沈拓看着地面的黑色眸子里,淡淡地反着光,照出他深沉的思想—— 「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哪里了?」一直平稳低沉的他的声音,这时,沙哑的,就如同含着沙子在说话,很沉很沉。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要加班,所以——」 「你去哪里了?」沈拓猛地抬头盯住他,冷冷的打断程涉脱口而出的话。 「拓?」惊呆了,为沈拓从来不曾出现在他面前的冰冷面容。 却在下一刻,仿佛前一秒看到的一切是假象一样,沈拓的表情变得柔情似水,他伸出手,捧住程涉白皙jīng致的脸。 「真是漂亮呢!」沈拓发出一阵阵赞叹,「知道么,一直以来,吸引我注意的是你的眼,暗黑无底,无限幽远,深不可测,而我,就这样沉浮在半空,瓢飘dàngdàng,活在若即若离的海洋中。想着,就这样没什么不好,可是,事实不容许我糊涂……」 「我突然注意到一些事,涉,我发现我们jiāo往了这么久,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不知道你有哪些朋友,不知道你每天夜归时是不是真如你所说是在加班。」 沈拓自嘲一笑「我真是个失职的情人啊!居然这么不关心你——」语气直转而下,他质问,「还是,你利用我给你的信任为所欲为?」 「拓,你到底在说什么……」 「回答我,今天晚上你到底去哪里了?」 「拓?」程涉呆呆地看着沈拓变回冷硬的脸。 很久很久,呆住表情的程涉笑了起来,就像以往,沈拓工作受挫时,他所做的一样,揽住他,让他的脸贴在他的胸口,柔声安抚。他以为这次,沈拓在工作上又受挫了。 但这次,他伸出的手刚要碰到沈拓,就被沈拓一手挥开。 冷若冰霜地注视程涉的惊讶,不到片刻,沈拓一脸受够了的表情,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拓,你要去哪里?」终于,程涉觉察到了他的异样,令他的心紧紧揪住的异常。 回头,沈拓冷冲一笑「离开。」 离开? 是一时离开,还是永远离开? 问题还没想清楚,沈拓决然的身影令程涉不顾一切地追上去,拦住他。 「够了!」身子挡住门口,已经在生气的人盯着不再看他一眼的人,「沈拓,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可以明说,搞出这些花样算什么!」 「你可以生我的气,可以对我发泄你的不满,但给我一个理由,不要让我不明不白就承受你的脾气。我爱你,但不包括,我容许你的任何任性!」 「是啊!我爱你。」沈拓,笑了,失声而笑,「但不包括,我容许你的任何欺骗!」 「你到底在说什么?」敏锐地嗅到沈拓笑声中的不平静,程涉狐疑地问他。 收住笑容,沈拓静静地看着他,深深的看住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不想错过,也不想,再被这张脸欺骗。 程涉屏住呼吸的等待中,他开口了,很简单地阐述「你,我,莫氏公司大楼的二十七楼餐厅,莫颖,下午六点左右。」 他看着他的身体他的表情因他的话,一个字一点的僵硬,最后,完全愕然。 在心底冷笑,他推开他僵住的身体,头也不回地离开。 游dàng在夜晚的城市,霓虹灯的闪烁,像是在嘲笑内心冰冷的人,就连风也—样,突然一阵chuī来,很冷。让裹住冷冷的心的身体,不住打颤。 身影被拉得很长,在身后拖曳,不看它是负累,看它是折磨,张牙舞爪的一个魔鬼。 什么在此时的服丑都是可狰的,连最相信的人都在骗自己,那陌生的一切,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欺骗他的又有多少? 把手贴在僵硬的脸上,感触由脸上传导到手中的冰冷,心中一股涩涩的冲动蔓延胸膛。 路过的人,看着他看到了什么,一脸讶然? 一滴水滴到手上,还以为是下雨了,原来,是眼睛湿了…… 呆掉,呆呆盯着手中的那一滴水液,这,就叫泪水? 以为,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东西,居然,由眼眶滴到他手上,只是小小一滴,却冲击他的全身。 原来,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绝对,就像,没有绝对的爱,所以,不要相信的那么绝对。 一直逞qiáng的心,筑起的那中看不中用的壁垒瞬间坍塌。 自嘲—笑,没有什么属于他,他也不属于什么人,这个世界里,少了他一个,地球还一样转动。 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出生在世上时,没有带来什么,死去时,同样带不走什么。 他是他,你是你,我是我。 能带走的,只有自己。 是被人在路旁找到的,被发现时,他láng钡的样子跟流làng汉完全一样,让发现他的人,惊讶下已。 「……有人说这里睡着一个流làng汉,影响市容,就叫我们来处理……可我没想到居然会是你……沈律师,你,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