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道:放心,我查问过了,只是单纯地找阿润有事,跟你没有关系。” 哦。”贺兰chūn华答应,不知是松一口气还是惋惜。 走到桌边,本想倒一杯水,看着那略显旧的茶杯,却又停手:我jiāo代的事儿怎么样了?” 宋和道:是了,我正想来跟你说此事。那渡口的船夫已经找到,现正在外头,你要不要亲见一见?” 贺兰chūn华道:这点小事你替我做就行了。” 审案子可不是小事,是你说的,见微知著……丝毫也不能大意。” 我跟你说的话不是要你用来堵我的,”贺兰chūn华揉揉眉角:本来想在这个地方做个游手好闲地太平小官,没想到竟然仍不得清净。” 宋和走到门口:比之前在京内如何?其实你若想回京,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贺兰chūn华细细一想,陡然jīng神振奋:那我还是去审案吧,将来或许会成一代清官典范,名垂青史呢。” 宋和拱手行礼,惺惺作态道:大人有此志向,可喜可贺。” 贺兰chūn华刚换好官服往外而行,就见迎面毛振翼飞奔而来:六叔,我怎么找不到阿润,她是不是自己跑了?” 贺兰chūn华道:好好地找她做什么?” 毛振翼道:我……因为我讨厌她,所以要监视着她。” 贺兰chūn华笑道:她有点事出去了,你暂时可以不用紧张。” 去哪了?”毛振翼一脸失望,那六叔要去做什么?又要审案吗?” 贺兰chūn华道:是审案,不过你不能跟去。阿润去了程府,片刻就回来了,你乖乖等候着,不许乱跑,也不要欺负双儿,知道吗?” 毛振翼不情愿地答应了声,垂头丧气离开,落寞地背影看来有些孤单。 贺兰chūn华对宋和说:你瞧,这就是孩子,嘴里说着讨厌阿润,却还一个劲儿地找她,简直是口是心非。” 宋和面无表情道:可不是吗,男人都是如此。” 贺兰chūn华道:像我就从来不这样,那个毛丫头到底去哪里了我才不关心呢,对了,你说程府找她有什么事儿?程家也算当地名门,那丫头毛手毛脚,又爱胡说八道,不会闯祸吧?” 宋和翻了个白眼看天,低声道:刚才我说什么来着……” 两人到了前堂,贺兰chūn华才一改碎碎念之态,手臂一抖,肩头微抬,面上七情消退,只留一点无情,双眸冷然,浑身亦透出肃杀之气,不折不扣地一个冷面酷吏似的,简直跟之前那个判若两人。 宋和心底一笑,伴着他走到堂前。 这一次并不是正式审案,只是私底下审问一名刚找来的证人而已,因此只有两个衙役押着那带来的船夫。 船夫惶恐,不知犯了何事,胆战心惊地看着贺兰chūn华,浑身瑟瑟。 贺兰chūn华盯了他一会儿,也不做声,船夫不知不觉便软倒下去,跪地道:大、大人……叫小民来有何要事?” 贺兰chūn华道:船夫,你不必惊慌,只要你说实话,本县便不会为难你。” 是,是!小人一定说实话。”船夫急急应承,不知大人要问什么?” 贺兰chūn华问道:六月三日,你为何停渡一天?” 船夫一愣,旋即说道:原来大人是问这个,是因为在前一天,小人遇到一个算命先生,他说小人面带黑气,该有血光之灾,小人忙请教他化解方法,他说三日是大凶之日,见水必死,唯一破解的法子就是停渡一日,于是小人便按照他所说,没有上工。” 那你整日就呆在家中?” 小人怕以后还不能化解灾厄,于是去了城西的庙里烧香。” 那你记得那算命先生是谁,现在何处?” 之前倒是见过一面……只是不熟,小人听说他有个外号叫徐半仙。所以小人对他的话言听计从。”船夫说完后,呆呆问,大人,为何问起小人这些?小人……该不会有事吧?” 贺兰chūn华淡淡点头:有没有事,还要再看,你如今随衙役出去,把徐半仙找到则罢了,找不到……” 船夫的脸色发白:大人,我不知道徐半仙家在何处……” 衙役之一忙道:大人放心,这个该不难找,我也听过此人名头,出去打听打听便是了。” 很好。”贺兰chūn华嘉许地一点头,衙役顿时jīng神百倍,推着船夫出外再行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