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盈之也打量了一下四周,见瀑布下就是一片生机勃勃的茂密森林,便点了点头说道:“好,这森林如此茂密,看来被这河水滋养得不错,如果真有幽冥勾吻藤,应该就在这里了。”两人慢慢地往森林深处走去。森林无边无际,走了半天也不见尽头,而且四周的景色看上去都似是而非,没什么太大区别,让人走着走着,感觉都变得迟钝麻木了起来。“不对劲。”风浩然停了下来,夏盈之一个没留神,直接撞在了他身上。夏盈之晃晃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吓出了一身冷汗。“不对!我怎么走着走着,就跟睡着了一样?!”夏盈之失声惊叫道。“别慌。”风浩然出外历练的经验远比夏盈之丰富,他冷冷一笑,说道:“越慌越容易出事。”“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夏盈之一刻也不想在这诡异的森林里多待,着急要找路出去。风浩然一把拉住了她,冷冷地说道:“别乱跑,秘境里面,遇事最忌讳乱跑乱动。”“可是……”夏盈之说不上来身上那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感觉到底来自于哪里,她无意中一抬头,吃惊地说道:“师兄……你看那树冠,长得好密,好像都长得一起去了……咦?!”风浩然抬起头来,也发现了端倪,他把夏盈之往身边拉了拉,说道:“不是树冠长得一起去了,是这些树枝,本来就是从一棵树上生发出来的。”他又看了看身边那些粗壮得要几人合抱的树干,沉着声音说道:“这片森林,实际上只有一棵树!”夏盈之看了看四周,虽然看上去树木众多,但树枝和树叶的形态,完全一模一样,她低声说道:“师兄,我们到树顶上去瞧瞧。”风浩然点点头,扶着她腰,一用力,跳上了最近一棵树的树冠。从树冠里钻出来,虽然外面还是那灰败的天空,但已经比那阴森的森林里要好得多了,夏盈之深呼吸了一下。钻出了树冠,从上往下看便一目了然,那无数的树木竟然是从上往下生长的。从最中央的一棵巨大的母树之上,生出了无数的附枝,扎入到了泥土之中,附枝之上再生出树枝和树叶,形成了一座森林。“师兄,你看那棵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虽然他们在森林里行走并没有碰到什么实际性的危险,但夏盈之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说话。“像血杉,但长得这么大的,还真是少见。”风浩然坐在树枝上,对夏盈之说道:“你不用害怕。这东西得怨气滋养才长得这么大,散发的气味有些致人迷糊罢了,没什么大威胁。”“哦。”夏盈之坐了下来,往那棵巨大的母树那里看了看,拉了拉风浩然,问道:“师兄,你看那母树上面是不是垂下来些藤条样的东西?”风浩然仔细看了看,笑着说道:“还真有,会不会就是幽冥勾吻藤?我们过去看看?”夏盈之当然答应,两人也不再下地行走,直接召出仙剑来,向那母树飞了过去。越飞越近的时候,夏盈之却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将仙剑放慢了,对风浩然喊道:“师兄!你看那些藤条是不是在动啊?”风浩然也停了下来,仔细看了看,那些藤条纷纷乱乱的,又离得远,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风浩然回过头来,真诚地对夏盈之说道:“你要是害怕,可以到我剑上来抱着我。”夏盈之:“滚!”两人又往前飞了一段,这下终于看清楚了,那母树之上确实挂着无数的藤条,像是一种寄生植物,而那藤条在感觉到他们靠近的振动时,纷纷扬起,探向他们的方向。“这什么东西呀?!感觉好恶心!”夏盈之将仙剑停在藤条抓不到的地方,心里突然一动,想起了孟行英的话,对风浩然说道:“师兄,你听过那个传说没有?就是死灵之地里奠柏的传说?”“要吃牛肉的食人树?”风浩然果然听说过,他嗤笑道:“这种狗屁不通的传说,也只好吓唬你这胆小的小丫头!”“不是,我只是奇怪。”夏盈之缓缓摇着头,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个微笑,说道:“这死灵之地全是死物,奠柏要吃新鲜血肉才能活,它到底是怎么在这地方活下来的?不会饿死吗?难不成有人定时定量进来喂它牛肉?!”“所以说是吓唬你这种小姑娘的……咦?不对!”风浩然也发现了异常,眼前确实出现了一株活得好好的奠柏,而且很有拿他们当点心的架势。确实像夏盈之所说,这要吃新鲜血肉的玩意儿是怎么在这满地死气的地方活下来的?“师兄,那个传说,说不定真不是吓唬小孩儿的。而是骗那些财欲熏心的人,自觉自愿地来当这奠柏的食物啊。”夏盈之悠悠地说道,慢慢抽出了她的仙剑。“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养奠柏有什么好处?难道奠柏真有什么重要的药用价值?”风浩然也抽出了他的仙剑,喃喃自语道。“有没有的,我得过去看一眼才知道。”夏盈之很有把握地说道,只要她过去施展一下AR识别神器,奠柏适合做棺材还是大衣柜她都能知道。“小心点。这玩意儿动作很缓慢,不用怕,小心点就行。”风浩然在夏盈之身后保护,两人慢慢靠近奠柏。那奠柏依然迟钝地蠕动着,一副蠢头蠢脑的模样。然而当夏盈之刚刚进入它的攻击范围,奠柏的无数枝条立刻就像章鱼的触手一般迅捷地向她弹射过去,一下子缠住了她的手脚。夏盈之吓得尖叫起来,风浩然眼疾手快,仙剑一出,将奠柏的枝条全部斩断,一把将夏盈之拉回到自己怀里。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脚下的大地一阵颤动,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无数的泥土与烟尘纷飞四散,两人不得不往上飞升了一段避开。紧接着两人就看到地上一个庞然大物拔地而起,那巨大的母树被它轻而易举地掀翻滚落,无数水桶般粗的枝条头发一样“噼噼啪啪”地被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