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一样光临过我的生活,灿烂地开始隐忍地闪断,留给我臆症一样的痛疼。 第七章 谎言千遍 1 同样隐忍地爱着李莫的粟米极少有时间理我,即使理我,我只有竖着耳朵倾听的份,她总是迫不及待地要我分享自己的快乐,像一个勤奋的倾倒垃圾的女工。李莫对她的每一个平凡不过的举止,在她一相情愿的曼妙想象里,都是浪漫而深情的。 有了爱情的粟米灰褐色的眼眸里闪烁着飘逸的光芒,像天使闲淡在树枝上,看一朵花缓缓绽放。 爱情会把每一个女子燃烧成天使。 一相情愿的爱恋让粟米忘记了男人的本性,婚姻之外的爱情,不过是男人的零食,喜欢的,无伤大雅的,拿过来品尝一下又何防? 我隐忍地说给粟米听,粟米瞪着栗色的眼睛看我,慢慢充满怨恨,然后起身离开,我泼向她燃烧着的激情的冷水,让她讨厌极了。 凭直觉,我知道,粟米和李莫之间,早晚会出事的,届时,李莫将会用比我冷酷得多的方式,杀死她对爱情的最后一丝希冀。 事实是果然。 半个月后,我知道了粟米出事的消息。 2 粟米接到李太太的电话,李太太在电话里声泪俱下,要求粟米到她在的茶楼见面,粟米先是呆了一下,她和李莫之间,足够隐秘,却还是让李太太捕捉到了风声。 粟米放下电话,平静地对李莫说:我有事出去一下。 她没有说电话是谁打来,更没有说内容,粟米已经买了新车,去见李太太时却没开,乘了公交车,一路慢悠悠晃过去,她要留给自己足够的时间来想怎样处理这件事,李太太绝不是善于忍气吞声的女子,委屈自尊,向来不是她的专长。 千万个可能回旋在粟米心里,如果李莫太太仅仅是警告自己退出,她能够全身而退么? 如果李太太主动退出,自己会怎样?沿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粟米的心,开始在酸涩中洋溢着幸福感,她会怎样,去监狱,强硬地要求小武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开始她所想要的另一种生活方式。 如果李太太的行为属于后者,粟米想,这一次,她要收敛所有的锋芒,委屈自己,就当自己是被捉住又被宽容赦免了的贼,且被允许带走赃物,她没有再去刺伤失主的道理。 到达茶楼时,应变所有可能的方略,稳妥地安放在粟米心底。 李太太临窗坐了,远远望着由远而近的粟米,表情平静,如同只是在等多年不见的街坊前来叙旧。 尽管先前的种种退路已是想好,粟米还是慌张了一下,尴尬而浅浅的一笑,抿在嘴角。 李太太给她倒上一杯茶水:这叫一剑舞秋。 细长的茶叶挣扎在碧绿的茶水里,很形象的茶名。 粟米说了谢谢。 李太太说:给你讲个故事吧。 粟米不语,收声敛息地看着她的红唇蠕动,她决定,这一次,要把自己委屈到底。 前几天晚上,我们家楼下的马路上有一个女人,她坐在马路的中间,疯了一样地咒骂一个并不在身边的女人,我和一位朋友正在阳台上喝茶,我跟她说,这个女人可能被某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给骗了,她疯了,才会跑到这个男人家的附近咒骂他的太太,我朋友哈哈大笑。粟米,你猜她说什么了? 李太太的眼神,直直地逼过来,不给粟米躲闪的余地。 粟米没说话,李太太继续。我朋友说,你还以为自己生活在上个世纪?现在,世风不同了,情人们趾高气扬,因为年轻漂亮她们喜欢做一种事情:把别人的太太逼疯。 李太太讲完,噙了一口茶水:粟米小姐,现在的世道,真是这样么? 粟米矜持而尴尬地笑了一下:未必吧。 李太太用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粟米小姐,你会不会告诉我,你和李莫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尽管千万种可能的设想铺垫早已在心中预演多遍,粟米还是露出了明显的慌乱,握着一杯茶水,她忽然地不知道了自己,该向这个丘壑已是了然在胸的女子陈述什么?此刻,粟米是多么的厌恶自己的眼神逐渐开始了懦弱。 粟米小姐等于默认了?李太太做过美甲的十根手指,扣在杯子上,回音清脆叮当。 粟米没有说话,屈辱的,却依旧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希冀的眼泪,滚滚地落下来。 一直,我不愿意相信,直到有人把它们交给我。李太太不动声色地拿出一叠照片,一张一张地摆满了桌子。 照片上的粟米,在掏钥匙开门,李莫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