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就是不想和你说话啊,这意思不很明显吗?” 高嘉远沉默一会儿,说:那天我的话吓跑你了?” 什么话儿啊?” 你别装傻!” 程迦冷哼一声。 ……程迦,你就当我没说,咱们还和以前一样。” 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高嘉远激她,我满足不了你了?那天你在chuáng上的表现可不是这样!” 程迦来了火:高嘉远,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的!是你先破坏游戏规则,所以game over!” 是说好了的,说好关系不能进一步。我只是没料到,你能对我这么狠。” 要不然呢?”程迦呵呵一声,道,你喜欢我,我就该喜欢回去?你以为是借钱呢。高嘉远,我不欠你。” 高嘉远又沉默了,良久道:是不欠。哼,一个表白就让你guī缩,跟鸵鸟似的。我算看明白了,你害怕什么,就会攻击什么。”他说,程迦,你真没种。” 程迦站在风里,脚边的草在摇。 高嘉远,你知道方妍是谁吗?”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那边声音高了一度,你真是在吃醋啊?” 她是我姐。” ……” 你明白了没?” ……” 程迦觉得有些疲惫,看看时间,中午一点半。她到这儿不过一天,却感觉像走了一个月。 时间怎么能过得那么慢。 她走回去拉开车门,抬头便撞上彭野深黑色的眼睛。她有些猝不及防,她还没来得及换上一贯穿着隔离服的眼神。 这次,他的目光并没有很快挪开,在她眼底停了一两秒。 车厢里那首轻缓的老歌忽然间有了明快的节奏: 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我的寂寞逃不过你的眼睛。” 是啊,谁的寂寞逃得过谁的眼呢? 彭野收回目光。 程迦坐上去,关上车门。她想,原来是这首歌,老得掉牙。 她拧开瓶子喝水,看见坐在地上的尼玛又在看她。 她皱眉,说:看什么呢?” 尼玛一紧张,实话全倒出来:姐,你长得真白。我没见过你这么白的,除了我家放的羊。” 程迦:……” 前边两人噗嗤大笑。 程迦说:你夸我还是损我呢?” 尼玛脸红了:当然是夸。”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羊长这样!”程迦拇指往窗外一指,外边成群的藏羚追着车在跑,一个个土huáng土huáng的。 尼玛急了:不是这个羊,是山羊。” 彭野淡淡问:黑山羊?” 尼玛要疯了:哥你怎么这样!白山羊!” 你喜欢白皮肤么?”程迦仰头喝一口水,眼风从彭野脸上扫过,说,我喜欢黑一点的,性感。” 黑皮肤的尼玛更无地自容了,说:黑一点的我也喜欢……” 十六回头:像麦朵那样的?” 尼玛急咻咻道:你别说话。” 程迦抬眉:小卖部的那个麦朵?” 尼玛眼睛亮了:你认识她?” 我今早给她照过相。” 我可以看看么?” 现在不可以。我相机里的原片不给人看。” 哦。”尼玛羞涩地笑笑,看得出还是很开心。 但洗出来了可以给你一张。”程迦问,刚上车前你问我,是想我给她照相?” 对啊,”十六插话,他还担心你下次不往羌塘这边走了。” 尼玛说:我以为你专门来给羊照相的,没想到先给麦朵照了。” 程迦笑了一下,说:挺巧的。” 话音未落,石头说:前边有车,像抛锚了。” 几百米外停着一辆吉普,一男一女见有车来,挥着手又蹦又跳,生怕来人视而不见。 人影拉近了,程迦凉笑一声,说:挺巧的。”嬉皮士和熊猫眼。 彭野随口问:怎么了?” 程迦说:我那又破又空的油箱,就他俩弄的。” 彭野没有给评价。 他对石头说:停下看看。” 程迦扭头,冷眼看他:你gān什么?” 彭野还是那句话:停下看看。” 我说了。他们偷了我的汽油。” 我听到了。” 程迦气得笑出一声:以德报怨,你是道德楷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