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勉为其难地吃吧!”钟霓虹浅笑轻嗔,她侧首,懒洋洋地看向窗外。 明亮的玻璃窗被冷雨打湿了,外面的世界一片黯淡,看起来又cháo又冷。 屋里开着电暖气片,橘红色的灯光jiāo织着她们刚刚洗浴过后所散发出的柔和香气,这温暖而又明亮的空间和外面的世界形成了qiáng烈的对比。 潘临溪开始忙碌。 她独自生活的能力很qiáng,备菜、打蛋、热锅、倒油…… 没多久,两人份的紫菜蛋花汤就出锅了。 空气弥散着一股食物的混合香气,激得两个人更加饥肠辘辘。 接着炒米饭也很快。 钟霓虹坐在餐桌旁,不眨眼睛地盯着动作麻利的她,一种她此前不曾体验过的温馨温暖着她的心,她拿出手机,对着潘临的背影拍起来。 “钟霓虹,帮我拿两个盘子。” 潘临溪转身的时候,钟霓虹抓拍了一张,那角度很好,既抓住了她神色中惯有的冷然,因为正在下厨,又减淡了她沉默时的疏离。 “好啊。”她收起手机,起身朝碗柜走去。 “你gān什么拍我?穿着围裙的模样很丑。” 钟霓虹半蹲着拉开碗柜,“我喜欢你穿着围裙为我洗手作羹汤的样子。” 潘临溪将火关掉,“钟霓虹,这样得话,你岂不是更喜欢佣人?” 钟霓虹一手拿着一个盘子,走到潘临溪身边,她眼神定了定,然后将右手的盘子先递过去,“你哦!为什么就是不懂我的心?” “开玩笑了。”潘临溪见钟霓虹的颜色不对,才发觉自己的玩笑没有捏好分寸。 潘临溪去接盘子的时候,钟霓虹并没有立即松手,她说,“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哦。”潘临溪想说,不必那么认真,但话滚到唇边又生生地忍了下去。 “米饭味道很香,色泽看起来也不错。”钟霓虹跳了话题,“我真的饿扁了。” 潘临溪不语,很快将炒好的牛肉饭铲到盘子里。 钟霓虹端着盘子走向餐桌。 放下锅和铲,潘临溪准备脱下围裙的时候,钟霓虹又返回来,“我帮你。” 潘临溪正要解开带子的双手忽然滞住,刚才就是钟霓虹帮她穿的围裙。 这种亲密,刚开始她很不习惯,可现在她已经不再排斥诸如喂对方吃东西、共喝一杯水或帮解围裙此类的事情。 “你的爱好——”她顿了顿。她指的是,她喜欢帮她穿围裙这件事。 钟霓虹已经来到她的身后,“怎么样?” “够特别的。” “对啊,我就是这么特别。你以前都没有发现?!” 似是玩笑,又像是在嗔怪。 潘临溪觉得钟霓虹的话语中好像有别的意思。 “啊——不要动手动脚。” 潘临溪特别怕痒,偏偏钟霓虹还要对她的腰肢上下其手。 “不让我对老婆动手动脚,难道你想要我对别人动手动脚?!” “……” 这逻辑——潘临溪无可辩驳。 “先吃饭,饶你一次!”钟霓虹说得好像在赦罪一般。 面对面地坐下,看着钟霓虹盛汤的时候,潘临溪忍了忍,又忍了忍,说:“其实,我也蛮喜欢为你洗手作羹汤。” “我早就知道了。”钟霓虹一副理所当然的的模样。 潘临溪很不服气,“什么时候的事?” “嗯——”钟霓虹抿了抿唇,美丽的眼睛漾起狡黠的笑意,“偏不告诉你!” “没劲。” 钟霓虹最怕别人说她没劲,立刻坦白了,“应该是你为我炸凤梨的那一次。没错,就是那一次。” “你该不会是想吃凤梨了吧?” “有一点。好久没吃了。” “……冬天有凤梨吗?” “有的,一年四季都可以买到凤梨。” “这样啊,那吃完饭我们去水果店吧。” “天气太冷,不想出门。” 钟霓虹说完,舀起一勺汤,送到嘴边轻嘬。 “先吃饭。”潘临溪低下头,她也快饿扁了。 吃完饭,钟霓虹自告奋勇地说要洗碗。 潘临溪放心不下让大小姐独自做家务,就站到她身旁跟她一起洗。 两个人就像上恋爱综艺节目的时候那样,一个洗一个涮,配合的自然而默契。 她们纤细而窈窕的身影靠得很近很近,看起来就像双生花。 水龙头的流水哗哗响,那声音就像是夏天扑上岸的洁白làng花,一阵一阵的,冲击着她们心田。 收拾好一切,钟霓虹像只小猫一样,轻轻地伸了个懒腰,“又困了,我们回chuáng上吧!” 潘临溪笑她,“才起chuáng多久!” “这种天气,就应该跟chuáng合体嘛。” “再睡,晚上会睡不着。”潘临溪很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