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知道。” “这姑娘,嗓音那么好,长得也这样招人心疼,难怪你会被她迷得不顾一切,你要好好珍惜她。”钟霓虹学她母亲的语气,简直惟妙惟肖。 “……这,”潘临溪不知道先开心还是先不安,“你怎么回答?” “当然是——”钟霓虹故意顿住,扭头隔着墨镜朝潘临抛了个电眼,转回去之后才继续说,“还用说吗?当然是,我当然会一直、一直地珍惜她心疼她。” “这样说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我们的剧本不就是这样的吗?” 离开钟霓虹家之后,有一个问题,潘临溪已经忍了好久。 “我们的剧本,好像可以改一下了。”她说。 “不不不,连我大哥和大嫂都说,我们不结婚没法收场,我们就按照原计划走哦!” 不结婚无法收场吗? 潘临溪觉得胃里好像又被什么狠狠地搅了一下,这一次是胃部抽痛。 她qiáng忍着,直到钟霓虹开过滨海路。 “有点不舒服,能送我回家吗?” “潘,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钟霓虹摘下墨镜,见她脸色变得苍白,吓了一跳。 “应该是晕车,或者中暑。”潘临溪说。 钟霓虹忙往医院开,潘临溪却坚持要回家。 回到家,钟霓虹又是倒热水,又是找药,还给弄来湿毛巾,亲自给她擦脸。 潘临溪想不到,她还挺会照顾人。 在这个家里,她还没住进来,已经轻车熟路。 身体不舒服有人照顾,潘临溪已经不记得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吃过药,她半躺倒在沙发上,不觉间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她发现身上盖着一条薄毯。 旋即,她见钟霓虹背靠在沙发的折弯处,也睡着了。 潘临溪站起来,将她身上的薄毯盖到钟霓虹身上。 这一动,钟霓虹也醒了过来。 “好些了吗?”她带着睡音,话语有些含糊。 “嗯,好了。小毛病而已。”潘临溪淡笑,“谢谢你。” “客气什么呀!”说完,钟霓虹低下头,左手遮住嘴部,轻轻地打了个哈欠。 “没睡饱。”抬起头,她睡眼朦胧地说。 “抱歉把你吵醒。”说完,潘临溪别过头,忍不住也打了个哈欠。 “哈哈哈潘,你被我传染了。” “是啊,被传染了。”潘临溪也泪眼朦胧起来。 两个人隔着淡淡的泪雾,相视笑。 这一刻的氛围很好,空气中仿佛真的有了恋爱的气息。 只是,潘临溪不允许自己沉溺在这种不真实的温馨里。 于是,她去泡了一壶红茶。 “有曲奇和巧克力饼gān,要吃吗?” “我想吃甜甜圈。”钟霓虹说。 “那个不是和蛋糕一样腻吗?你应该吃不下去。” “不管,就想吃。喝红茶,我只想搭配甜甜圈。” “其实,红茶配奥利奥饼gān也还行的。” “哦,为了你,那我就勉为其难试试吧。” 潘临溪明明知道这就是钟霓虹的说话方式,还是忍不住一愣。 她怕自己停不住胡想,便忙去拿饼gān。 将一切都准备好,她们又在厨房里面对面地坐下。 “我好喜欢你家,很小,但很温馨,家具的颜色也很温暖。”钟霓虹环顾着房屋,轻轻柔柔地说,一脸闲适。 潘临溪知道她所谓的很小,参照物是她家。 比起钟霓虹家,她外婆的这栋三层老宅确实不大。 “说到这个,现在你应该没必要住到我家了,对吧?”是时候将盘旋在心头的事情说出来了,潘临溪想。 “潘,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现在,你家人都已经相信我们在jiāo往,他们应该不会再撮合你和夏季了。” 一瞬间,钟霓虹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她放下已经拿在手中的巧克力饼gān,定定地,不发一言的地看着潘临溪。 那直勾勾的显得有侵略性的眼神令潘临溪心慌,“不是吗?现在,我们没必要扯证了,我们不该把谎言越说越大。” 虽然她也可以跟着钟霓虹一起继续说谎,但本质上,她还是不想欺骗大家。 尤其是家人,结婚这种事,真的不应该是一种欺瞒,她不想再继续为此胃痛。 “我的重点从来都不是我家人,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家人对我其实没有给特别大的压力。是夏季姐姐,是她——她让我无呼吸。” 以及——因为你!我做了这么多,你难道一点都还看不出来吗? 钟霓虹一向会说话的眼睛失去光芒,她扭头看向窗外,院子里树叶的绿意,好像已经开始在减淡。 “抱歉,我还以为你只在乎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