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不知

鬼有三不知。一是不知前尘因果。二是不知凡尘俗世。三是不知是非善恶。女主安风是一名只有十六岁的女高中生,有一位疯癫无状,老是将她当鬼怪打的奶奶,一位事故老成,父母双亡的闺蜜…男主沉阙是在世间游荡千年的恶鬼,身份神秘,鬼法无边,阎王也要忌他三分…当恶鬼...

物是人非新世界
    待到两个馒头下肚,又灌了半葫芦水后,肚子里总算有了东西了垫底,意识也变得清明了一些,就连身上的伤痛也不在那么难以忍受了。

    我这才有心思留意施舍我馒头的那只手的主人。

    “多谢小师傅…”我学着智法爷爷模样向他稽首行礼,听他的声音稚嫩,称小师傅应该无错。

    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毕生难忘的一张脸。

    怎么会忘方才还在骂他的祖宗十八代呢!

    来人正是沉阙,只是他不再是玉冠束发,而是光溜溜的秃头,上面还点了几个戒疤,身穿明黄色僧衣,外罩袈裟。

    乍一看他这么一副装扮,与之前盛气凌人的模样相比,显得有些可笑。

    不过现在的我可笑不出来,原本到嘴边的感谢也被蜂拥而上的愤怒所取代,我将手里的葫芦扔向他,葫芦里的水流出,将他的袈裟湿了个半透。

    我暴跳而起,揪着他的袈裟破口骂道:“好你个死人头!坑我来到这么一个鬼地方!”

    现在的我已经将这事从头到尾理清,从血粒子出现开始,不光零凝再打血粒子的主意,就连沉阙也开始打起了他的小算盘。

    首先他离间我跟零凝的关系,告诉我血粒子与我的血相融合之后不光零凝可以用,就是我也可以。

    他任由我与零凝的合作继续发展,因为几千年来与零凝的朝夕相处,因为他知道它生性诡秘贪婪,对它来说规则可以随时变化,它善用诡计为自己获取最大的利益,根本不是真心要与我合作。

    自然,长此久往之后,无需他再另动手脚,我与零凝嫌隙必生。

    而后就是在墓地的那次,他看似无意地向我提及智法爷爷手里的圆钵难得的有修行的宝物,其实都是在引导我可用圆钵将血粒子与我的血融化。

    至于他费尽这般心机,从头到尾要的就是我与零凝两败俱伤!

    因为他一早就知道血粒子可以超度,即便我不通过红衣女子知道这件事,他也会千方百计地将这件消息传到我的耳中。

    他知道我再得知这个消息,融合血粒子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零凝超度!

    我若不这么做,零凝在我身体里,时间一长凭它的心机人品难保不摆我一道,可若是将之放出,任它在世间为祸,恐怕又成一道难以拔出的隐患。

    所以,将零凝超度,是我必选的一条路。

    而今细细想来,他几次三番莫名出现在我家里,就是为了探知我是否再按照他的计划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细思极恐,就连智法爷爷突然来到,以及他与奶奶俩人的不辞而别去找那位抢了智法爷爷降魔杵的魔头,都难说不是沉阙的手笔!

    猜他这般做的好处有二,一是将智法爷爷引来,为我抢他的圆钵制造契机,二则是将他跟奶奶引开,调虎离山,为他对我下手制造一个契机。

    …

    沉阙这般处心积虑地算计我,其目的所在,就是为将我送到千年之前,改变它的命运!

    而他这个目的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以至于我陷入一个盲区,才会这么容易上了他的当,像一个傻子一般任它摆布,总以为,将零凝超度之后,我与沉阙的恩怨了结,就此再无瓜葛。

    至多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气急败坏地要对我动手,可有破天石及天眸的护佑,他恐怕也很难如愿。

    只是世事难料,零凝的实力之强以及沉阙的诡谲实在超乎我的意料。

    因为对付零凝将我与破天石的精力耗尽,这才给了沉阙可乘之机,如他所愿将我送到了千年之前!

    可以想象,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被逼无奈的我再见到沉阙这张嘴脸是何种欲杀之而后快的咬牙切齿。

    可眼前这个和尚沉阙对我的这股恨意感受不深,他四大皆空地掸了掸袈裟上的水珠,又将一馒头塞进了我的手里,“施主,稍安勿躁!”

    看着他递在我手里的那个白面大馒头,还未吃饱的我抵抗不了本能地咽了咽口水。

    去他妈的…大馒头!

    想到今日在那三个熊孩子拳脚下受到的耻辱,新仇旧恨一起,我将这馒头向地上气愤地一砸。

    虽然饿可我更加忍不住地爆了粗口。

    那和尚沉阙邹眉看向那个被我扔在地上沾上了污水的馒头,低头将之拾起,用衣袖将上面的污泥擦净,“小小施主,馒头虽是粗粮,可关键时刻却能救人一命,自有它的功德所在,你可以拒绝,但绝不能糟蹋”

    什么小小施主!什么功德!我听得一头雾水,这沉阙没了头发,怕是要疯了吧!

    “你少跟我来这装疯卖傻的一套!你怎么将我送到这里来的,就怎么将我送回去!否则…”我阴鸷一笑,双手成爪,作势要掐上他的颈脖,“我就送你去见你佛!”

    虽然我尽量让自己笑得阴险,以增加我这威胁的力度,可沉阙脸上除了一头雾水…

    似乎…半分恐惧都没看见…

    他抬手用手背探在我的额头,“小小施主,你今日是怎么了?是病了吗?说话怎么语无伦次似乎与平日并不大相同”

    威胁未见成效,我一脸挫败地将他放在我额头上的手拍下,“什么小小施主我叫安风!”

    沉阙一脸没救地看向我,“不管你如何称呼”他放下背后背的草筐,再从里捡出几株草植,递在我的手里,“你身上的伤势要紧,这些药你将之捣碎后敷在伤患处,三四日后,这些就无大碍”

    看着手里还带着露水的草药,听得他话里话外的关心 ,一时心绪复杂,倒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见我沉默他又道,“如果脑子里还有什么不舒服,你知道的可以到三无寺找我”

    …

    见他背好草筐后就要走。

    “等一下…”我将他唤住,摸着尚只有五分饱的肚子,想到现在反正已经沦落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认识的只有沉阙一个人,而且看样子,现在是和尚的沉阙为人还是很不错,便舔着脸问道。

    “你还有吃的吗?”

    沉阙从袖子里掏出那个方才我扔在地上沾了泥水的馒头递给我,“这是最后一个”

    …

    我苦着脸从他手里将那个脏馒头接过,硬着头皮将之吃净,果然是因果报应,我这也算是自作自受。

    “你喝口水缓一缓”见我被噎得直翻白眼,沉阙向我递来一个葫芦,正是我之前扔向他的那一个。

    我接过,摇了摇,里面的水被我方才扔向他时洒了一大半,现在只还剩下葫底一点。

    我仰头将剩下的一点喝完,而后将空葫芦递给他收好。

    “你以后要是饿了,也可以像之前一样去三无寺找我”

    虽不知他提了几次的三无寺在哪,可听他的话里意思,像是与我极为熟络的样子。

    说完这句后,他略一向我稽首后,拜别而去。

    他走后,我看着这漏风漏雨的小庙,心里暗暗道,这可真不是可以容身的好去处。

    我低声叹了叹,从寺庙角落找了一块石头,将沉阙给我的那几株草药捣碎,然后敷在伤患处,瞧着这捣碎后流着绿绿汁水的植物,虽不知有没有用,可敷上后倒有一股丝丝凉凉的感觉,很是舒服。

    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后,抬头看这天气还早,现在是已吃饱喝足,可不知自己的下一顿在哪,原地等待可不是我的作风。

    我伸了个懒腰,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

    出来后才知道那破庙虽然破是破了点,可好歹有堵墙多少可以挡点寒风。

    现在也不知是在哪个年代,去到外面四处都是荒野,也不见什么高楼大厦,我一人站在荒野之中,寒风呼呼刮过,我拢了拢身上破破烂烂的单衣,在风中瑟瑟发抖。

    难怪我手上全是冻疮呢,我嗦了嗦鼻涕,向远处有烟吹来的方向走去。

    天气温度低是低,可幸好太阳也大,走了一段路后,身上暖和了许多,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终于在日上三竿之时来到了一处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

    看这一家家的茅草屋,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住的地方。

    不过现在可不是轮到我挑三拣四的时候,能混上一口饱饭就已经不错了。

    现在正值饭点,所以家家户户都冒起炊烟,老远就已闻到勾人的饭菜香。

    经过一番长途跋涉,沉阙给我的那几个馒头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肚子又恢复成了之前空无一物的状态。

    所以,我被这饭菜香勾得眼睛发直,口水直流,丝毫没能注意到向我扔来的一块小石子。

    我被这无故向我飞来的石子正中额头,打得我一个眼冒金星。

    “喂!傻子,你又来我们村做什么?”罪魁祸首跳到一块石头上,叉腰一脸颐指气使地质问我。

    我低头看向那位时不时用衣袖抹着鼻涕的祸首,虽然他已经在用石头垫脚增加他的高度。

    我毫不客气地将这还流着鼻涕的孩子从石头上抱下,手上不轻不重地打着他的屁股。

    “哪里来的破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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