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不知

鬼有三不知。一是不知前尘因果。二是不知凡尘俗世。三是不知是非善恶。女主安风是一名只有十六岁的女高中生,有一位疯癫无状,老是将她当鬼怪打的奶奶,一位事故老成,父母双亡的闺蜜…男主沉阙是在世间游荡千年的恶鬼,身份神秘,鬼法无边,阎王也要忌他三分…当恶鬼...

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紧紧地凑在门上细细地听着,只差没把半个耳朵塞进门缝里。

    听奶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待她气喘匀后,这才听得智法爷爷气定神闲地说到:“你也不要光顾着乐,抢我降魔杵的那人法术极其高,我看不出深浅,但是照我看可与你较上一二”

    “他若真只是为我这柄降魔杵,我给他也就给了,再宝贵也不过是身外之物,可我见他通体有魔气萦绕,不像是个好人,就怕他欲壑难填,意不在此,祸乱人间,到时遭殃的可就是天下人了…”

    他长篇大论地说了这些,隔着门只听着,许久后奶奶才懒洋洋地应了一句,“哦…是吗?”

    对于天下人的遭殃,她竟是反问!漠不关心!

    “这次我来,是要请你祝我一臂之力,唯有与你合力,方才有把握能降得住他”智法爷爷未被奶奶事不关己的态度影响分毫,直接步入主题道。

    “哦…”奶奶继续懒洋洋地应道,神游不知何处。

    智法也知道跟奶奶扯什么救国救民,为天下人斩妖除魔匡扶正义的大道理无用,知道她素日里就爱收集奇珍异宝,对他的降魔杵以及圆钵早已觊觎许久,便对症下药道,“当然,为做感谢,那降魔杵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终于听到与自己相关的了,奶奶提起精神,来了兴趣,她心道,虽然这个秃驴法力泛泛,可手里有两个宝贝还能入眼,一个就是降魔杵,还有一个就是他吃饭的那顶圆钵 。

    况且,按照那秃驴的形容,那魔头也并不难对付…

    这杆降魔杵倒也值得她跑上这么一趟。

    “当真”她精神气十足地问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想来智法爷爷说这句时又是惯性地向奶奶一稽首。

    只听得奶奶不耐烦地道,“别跟我再整这套虚礼,我看得腰疼”

    “那你手里的那顶圆钵呢?”显然,狼心未满,除了那杆降魔杵外,她还惦记着这和尚旁的。

    想到那稀里糊涂丢的那顶圆钵,智法爷爷也是委屈,半饷都没搭上话。

    “一起被那魔头抢了去”

    “没…”

    “我说你这和尚也忒谨慎了,不就被抢了一次吗?这次出门连吃饭的家伙都不敢带在身边了”奶奶鄙夷道,“他若真对你的圆钵感兴趣,那时就应该跟降魔杵一起抢去了…”

    智法爷爷有苦难言,我直起身,理了理衣服,轻手轻脚地向我房里走去,轻轻将门掩上。

    房间里的我拿着那颗血粒子思绪万千,近来的这几起案子好像都跟这颗血粒子有关,而零凝对这颗血粒子极有兴趣…

    毫无疑问,这血粒子是个难得的宝贝,祸福相依,凡是与之牵连的案件莫不是令人棘手万分。

    零凝曾提及这血粒子是属于极阴之物,我不得自用,可沉阙也曾对我说过,这血粒子与我血相溶之后,阴气化减之后,不光零凝可以用,我也可以!

    这两人…不…两鬼各执一词…各怀鬼胎,难保所言都不尽其实,都只是诓我罢了…

    可,我邹眉想到,上次在小镇的宾馆里,闵茵茵的妈妈与零凝里应外合要夺我的身体…

    这么看来,零凝只是表面上与我合作,其实另藏祸心,她的话倒不如沉阙的可信!

    不过,说起来,这段时间以来零凝都没有动静,也不知它在干什么…

    我放一股神识在我的身体里,只见在破天石镀的金墙中央,一指大小的零凝盘腿坐在其中,双目禁闭,气息平和。

    “零凝”我唤道。

    等了半饷都未见她回答,连眼都未睁开,若不是它轻微起伏的胸口,我只以为她被我体内的破天石夺去生机,玉殒香消。

    它既不回答,我退了出去。

    翻箱找出之前藏起的那个装了身份神秘红衣女子的玉葫芦,经过这段时间在这玉葫芦里的锤炼,想来这红衣女子的法力大减,放出来也不足为虑。

    我将葫芦口的塞子拔掉,一阵青烟从瓶口冒出,慢慢凝聚成人形,却不见红衣女子的妙姿,却是一位枯发弓背的老人模样。

    “喂…”我不知道她的名字,看着出来后坐在地上缓了半天都没缓过来的老太太,如此叫道。

    “是你吗”我不确定她的身份,没头没尾地问道。

    那老太太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扭头看向我,干枯松弛如树皮的皮肤上,那双眼睛向下吊销着,浑浊将眼白盖住,眼里除了迷惘还带有一丝不善。

    她上下打量了我许久,这才认出我是之前阻止一直阴魂不散她制作血蛭人的那个小丫头。

    她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冷笑连连,“原来是你…”

    一出声,声音不复之前青春悦耳,她这才反应过来察觉出不对劲,一脸慌乱地满屋里找镜子,对着自己上下一通照后。

    “啊!”她状若癫狂地捂着脸将镜子摔在地上。

    “怎么会!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她被镜中的自己吓得不轻,显然无法接受自己现在这个老妖精一般的形象。

    即便丑是丑了点,可这才是最真实的她啊!那些皮囊再青春再漂亮,都是属于别人的,只能骗别人,骗不了自己!

    最可怕的是,有人骗着骗着,自己就拿假的当了真。

    她跪坐在地上一脸挫败地对着碎了一地的镜面碎片,“我现在这个模样…还怎么去见他!我要怎么去见他!”

    一滴滴豆大的泪水顺着她那张干枯如老树皮滑下,滴在支离破碎的镜片上。

    见她伤心至此,知道她忧心牵挂的是那位几百年来牵扯不断的男子,犹记得那时的她就是为了救这男子才将我的邻居“瘦高杆”制成了血蛭人…

    哪时她就跟我说过,她的借魂秘术出了问题,那男子已危在旦夕,这时间都过这么久了…

    “你还是别伤心了…”我安慰她道,“你们能不能见面还两说呢…”

    那老人抬头,还挂着泪珠的眼睛如刀似地刮了我一眼…

    我吐吐舌,心道,自己这笨嘴拙舌的果然不适合安慰人…

    还是尽快步入正题的好,我向她摊开手,手里躺着那颗血粒子,“这个东西你是哪来的?”

    她这时才记起之前我也是拿着这颗血粒子问她的来历,然后因为那时她拒不合作,我就用玉葫芦将她的灵魂从那个躯壳中吸了出来…

    现在这么个原形毕露的情形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我告诉你,你可以帮我去找个壳子吗?”她摸着自己松垮垮地垂下,布满岁月无情痕迹的脸问道。

    “是什么人都可以当你的壳子吗?不要是你的后人吗?”我好奇宝宝一般地问她道。

    记得那时候她跟我说,她为那个她称之为丈夫的男人找壳子时,为灵魂与壳子契合,选的就是那男人与别人生的后代。

    她见我感兴趣,以为我是要答应她,连忙答道,“不用,我即是施法人,自然不用考虑契合度,你只要找年轻漂亮就是了”

    年轻漂亮,我挑眉看向面前这说七老八十都还是奉承话的她,撇嘴摇头拒道,“算了…这种缺德事我不做”

    她急了,“你不想知道这颗血粒子的来历了?这可是难得的宝贝,用得对了,可增加你千年的道行!”

    “用法这就不用你操心了”白爷爷似乎对这血粒子也有了解,要请它帮忙至多几根显云斋的草莓香柱,可比她提的这好办多了。

    “不过我倒是真想知道这血粒子有千年的道行,你在这世间只有百年,很是好奇你是如何得到的”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我遇到的事似乎都跟这血粒子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那老太只冷冷一笑,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后缓缓将眼合上,三缄其口,一副我不说的欠揍模样。

    之前她修行在我之上,我没法对付她,可如今的她在玉葫芦里关了这么久,这法力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现在还不是…嘿嘿嘿…我狞笑着,一脸不怀好意地向她靠近。

    “其实,我真不介意带你出去逛逛…”对于一位爱美的人来说,毁掉她的容貌那并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让她将自己的丑陋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果然,那老太闻言吓得浑身一抖,睁开眼看向我时眼里是不戳人的软刺。

    她最终妥协,没好气地回答我道,“是他给我的”

    “他你丈夫吗?”

    那老太没做声算是默认。

    “他怎么得的?”

    “我不知道”那老太看着对这血粒子过份关心的我,不知是出于好意还是别有用心,道:“这血粒子在我身边几百年,我知道它是个宝贝,用得好了可以提升近千年的修行,可我却从未动过要用它的念想,你知道这是为何吗?”

    “为何?”

    “一是因为这东西邪得很,不是何人都可以操纵得了的,我对修行一事从来都不看重,这几百年来我要的不过是与我的夫君长相厮守罢了,犯不着去冒这个险”

    “二则是,这血粒子不光有提升人修行的作用,还能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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