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热,”兰卿的声音不自觉带了几分冷意,她抬手抓住那小姐的手,“你下药了?” “是呢,”那小姐脸上笑意盈盈,大大方方承认,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厚颜无耻,“调情而已,无伤大雅,姐姐离红雨楼不久,应当不会忘了吧?” 在她看来,兰卿来这一趟,无异于自投罗网,从始至终,她就没想过放人。 兰卿脸色一白,抿着唇不说话,落在哪小姐眼中,她眼中趣味更甚,“说来,我也是姐姐的救命恩人。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可惜了,染了血的玩意儿不能再留着了。” 闻言,兰卿再明白不过了,眼前这人就是红雨楼里遇到的那个戴着面纱的变态。 口口声声说救了她,不过是拿她当玩物,给她匕首让杀人,又在她好不容易逃出红雨楼之后,向人贩子泄露了她的行踪。 这也是她在见到王婆手里有她卖身契的时候,才明白她遇上的根本不是好心人。 显然,这变态又在戏耍她。 “原来你就是那日的好心人?” 兰卿面上闪过一抹为难,神色纠结片刻,她松开手,看起来不再冷冷淡淡,神色诚恳,“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要我以身相抵,我自当从命。” 那小姐得了自由,微微活动了下手腕,轻纱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了手臂,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她却不管,眼神犹如勾子,缠绵多情盯着兰卿的脸, “姐姐当真想通了?” 兰卿点头,“可否让门口的守卫退下,我身上并无利器。” 头上戴的发簪是木制的,为了让那小姐放心,她顿了下,抬手便取了下来。 时间紧迫,从牢里出来她只简单清洗梳理了一番,头发还未来得及擦gān。 那小姐随意抚了下,眼神微微变了味,“想不到姐姐如此心急,我这便让人退下。” 走了两步,她又猛地回头,眼神再度在兰卿身上扫了眼,驻足道:“姐姐,不如我们暂先培养感情?姐姐应当也不急于chuáng榻之欢吧?” “如何不急?我夫君还在牢房里。” 兰卿心知她还在防备自己,微微蹙眉,时间紧迫,不能再gān耗着了…… “我不过一弱女子,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客栈里全是你的人,我能做什么?” 说着,兰卿伸手便去解自己的腰带,那小姐又看着她脱掉外衫,她脱里衣时手停了下来,“小姐,你该派人去通知那位大人把我夫君放出来了。” 那小姐意犹未尽的收回眼,转而神色幽幽抱怨起了兰卿,“提那小白脸作甚,姐姐心里还是在意那个小白脸吧?” 她演得倒也入木三分,却也更加的厚颜无耻膈应人。 林清玉是自己的夫君,自己不在意她在意谁? 这若是换作脾气bào躁又嫉恶如仇的许慎身上,早就把锋利的剑刃架在她脖子上了。 兰卿掐着身心,努力克制着,想象着面前人是林清玉,她扬起笑,“自然是在意你。” 她不要这人信,她只要这人放下警惕…… 兰卿不再提起林清玉,依着那小姐培养感情,那小姐拉着她去桌边坐下,布了一桌酒菜。 她不会饮酒,三两杯下肚便醉意熏熏,伏低做小磨嘴皮子那么久也没让那小姐放下戒心,露出醉态倒是误打误撞让她放了心。 那小姐扶着装睡的兰卿去榻上躺着,自己不紧不慢落下帷帐,也悠悠爬上chuáng榻,看着紧闭双眸脸色泛白的兰卿,犹如看到了待宰的羔羊。 长长的指甲一遍又一遍拂过兰卿的脸颊,她唇边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这可真有趣,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拿我当猎物的猎人……” 她还是没有撤去门口的护卫,兰卿却在她附身的瞬间,拼尽全力扣住她的脖子,将一根银针插入了她的喉咙间。 一击即中,那银针上淬了麻痹神经的毒,瞬间让她说不出话来。 兰卿咬着牙,死死扣着她,不让她挣扎惊动门外的人。 那小姐见过兰卿在红雨楼杀人时的狠厉,知她性情不会如一般女子束手就擒,任自己拿捏。 可没料到兰卿去铁匠铺只是一个的幌子,从开始便在让她一步步放下戒心…… 大约坚持了几息时间,她终于停止了挣扎。 兰卿以这样的方式骗过她,自然也不敢掉以轻心。 在大夫的叮嘱时长上,竭尽全力多坚持了一会儿才放手,兰卿忍着手脚酸软无力,用chuáng单将她绑起来,嘴巴赌起来,用薄被盖上。 天热,兰卿这一番折腾下来,浑身都是汗,那小姐也好不到哪里去,热的头晕眼花。 药性一过,便扭动着身子呜呜叫着。这段时间,兰卿也从她房间里翻出了一把匕首,与红雨楼里她丢给自己的把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