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卿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如秋水盈盈的眸里泛着些许暖色,望着她,“夫君,你信我便足矣了。” “她这是污蔑!”林清玉喝了口水,压下咳嗽,“那个姓赵的简直无耻至极,气死我了。” 林清玉又站起来,“小娘子,你在屋里待着就好,我出去找她理论。” “夫君,咱过两日就要离开,何必理会她?”兰卿轻轻拍着林清玉的背,温声劝她,“身体要紧,莫要动怒。” “小娘子放心,我记得林叔说的话,一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林清玉眉眼间一股倔qiáng固执,她是铁了心要出去组织林柔柔再说下去。 她拉开小娘子的手,绷着略显苍白的脸,推门出去。 林柔柔是第一个看见她出来的人,笑容凝滞片刻,又幸灾乐祸笑了起来,“狗蛋哥,忍不了就让林婶子再给你娶你个啊,娶个清白……” “闭嘴,我娘子清清白白,你少污蔑人,反倒是你,一张嘴不gān不净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林清玉病弱纤瘦,平时又总是一副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出现在村中人眼中,很多人都认为她性子温吞好脾气,却没想到她也会生气……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一些看热闹的怕闹得太难堪,也不管林柔柔说什么了,丢下碗筷把林柔柔往外推,林柔柔出了林家,才消停下来,整理了下头发,得意洋洋的走了。 林家闹出这么大笑话,再留下来就没眼力劲儿了。 人走了,林母关上门,气得直掉眼泪,“林老三这闺女太不是个东西了,这以后我儿还咋在林家村抬起头啊……” “老子也没脸,” 林水生摔了碗,脸色黑的吓人,“都是你gān的好事,找媒人张罗着给狗蛋娶一个不行吗?非要走歪门邪道。” 林母一噎,擦着眼泪不说话了。 “爹,娘,我娘子很好,”林清玉开口,林母面色缓和了些,点点头附和道:“娘知道你媳妇儿是个好的。” “平白无故污蔑人,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咱找她爹娘去,不行就去找村长!” 林清玉又开口,转身去灶房拎了把菜刀出来。 瞬间,林母惊呆了,结结巴巴,“孩……孩儿她爹,清玉这……这是弄啥啊?” “走!” 林水生脸色怒气未消,“老子非要找林老三要个说法,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也敢往老子身上泼脏水,当老子死了不成?” 他回屋拿上锄头,跟着林清玉出去,林母咬咬牙,也锁了门跟着去了村东头的林老三家。 林柔柔喜滋滋回家,刚盛上第二碗饭,一口还没来得及吃,就被重重的砸门吓掉了筷子。 林水生嗓门大,一边砸门一边喊林老三出来,“林老三你个老王八蛋,瞅瞅你生的啥孬孙玩意儿,欺负到老子头上,你当俺老林家没人儿了吗?” “今天这事不给老子个jiāo代,老子跟你没完。” 林柔柔攀上了赵天德,狗仗人势,根本不怕得罪林清玉一家,在院子里掐着腰跟林水生对骂。 林清玉看这情形,猜林柔柔没有一点儿悔改之意,便让林母去找村长过来。 林水生寡言,翻来覆去就几句,根本骂不过林柔柔。眼见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面子挂不住,又觉得不挣个脸面回家太丢人。 原先存着劲儿,这会儿气的不管不顾,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用锄头把林老三家的破门给砸了个大dòng。 这一下,像是砸中了林老三和林柔柔的要害,父女俩当即气冲冲出来…… 林清玉活了两世,第一次跟人打架,但她不是个狠人,林柔柔过来撕扯她时,她怕手里刀伤了人,把刀丢了。 林柔柔可不这么想,下手一点儿都不留情面,她躲闪不及,左脸上挨了一拳头,把赶来的林母吓得心惊胆颤,又气又担心,当即冲上来跟林柔柔扭打在一起。 村长在路上听林母说了情况,一来就让林老三向林水生赔罪,乱嚼舌根子的林柔柔也被带去了祠堂。 回去路上,林母抚摸着林清玉脸上的淤青,又心疼又引以为傲,“孩儿她爹,还是咱家玉儿聪明,让我把村长找来了,不然这哑巴亏咱吃定了。” “那怕啥,咱在林老三门前一闹,他也丢人,现在谁不知道他闺女是什么人?以后看谁家敢娶她?” 林水生揉了揉手腕,回头瞥了眼林清玉,“狗蛋,她怎么跟那个姓赵的扯一块儿去了?实在不行,明天就带着你媳妇儿走吧,别管下不下雨,我借辆牛车送你俩。” “八成那姓赵的还没死心,”林母点点头,不由怜惜道:“往一个女娃娃身上泼脏水,这是成心bī死人家啊。” 一瞬间,林清玉后背发凉,二话没说就往家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