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小哭包是摄政王

沈渊四岁被人穿越了一回幸运的是,穿越者被本土术师咔嚓了之后,留下了一身“没什么卵用”的武力值和一堆任务记忆都被沈渊【原主】吸收了在异魂的记忆里,他是曾经流落在外的皇子,而后因为摄政王独揽大权,为了对付摄政王,众臣将他寻回拥立上位成为傀儡皇帝,一生困...

作家 委鬼 分類 玄幻言情 | 20萬字 | 53章
赴湮州
    沈渊没想到自己在长风阁过了一夜,居然会带来那么大的影响。

    早餐时向梁氏请安,婆婆的脸色既高兴又复杂的打量了他半天,又吩咐侍者给他的座位上加了个软垫,还亲自盛了粥拌了肉松端到他面前,怜爱地道:“辛苦了,若是还累,吃过了朝食便回去再补上一觉,别委屈自己。”

    沈渊脸涨得通红,却又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跟莫仲越之间其实并没有那什么过,只得胡乱点头应了,低头喝粥。

    用过餐,梁氏依旧去前王府“施福”,特意让沈渊不用跟去,嘱咐他好好休息。

    沈渊有些无奈,但也只能接受这番好意,然而却又不想真的回去补觉,于是便继续去了长屋想编写律条。

    看到他走进长屋,一众幕僚都一脸惊诧地看着他,好像是完全没想到他会出现一样。

    沈渊莫名其妙,看了看自己,再看看众人:“我……有哪里不妥?”

    “没有没有!王妃都好!”

    “是是是!王妃挺好的!”

    沈渊挑了一下眉,总觉得这些人眉眼里有点什么古怪的意味。但也懒得去管这些人,径自走进了幕僚团专门给他准备书房开始撰律。

    *

    午间,幕僚们都去长屋后的食堂用膳,沈渊平日是要去跟梁氏用餐的,要等到梁氏吃完他才会回到长屋,但是今日婆婆的眼神实在是让他吃不消,便让随雨将饭食送到书房来用餐。

    沈渊自己吃食一向很快,进了王府之后,王府里原是有礼先生专门教导后宅礼仪的,但莫仲越却从不让沈渊学,由着他按自己的习惯吃喝生活,所以这习惯也就一直没改,沈渊三两口吃完了饭菜,让随雨收拾了去,自己便开始继续撰律,这时候,幕僚们都还没回来。

    又写了一会儿,便听得有人声渐近,看来是有人吃过饭回来了。

    “嘘……小声些……”

    “没事,他午间不都要去伺候老夫人用餐的么,这会儿肯定还没回。”

    “就是就是,哎!那事难道是真的?”

    “假不了!昨晚祥宝带了人去送水,今早随雨又着人送水进的长风阁,可不就是……呵呵!”

    “唉!何必呢?他如今实则已是幕首的身份,便是不去做那后宅之事,王爷也不会看轻他,年纪轻轻又博学经纶,却是这般自甘堕落!”一人叹道,语声中惋惜之意犹盛。

    “你懂什么?王爷娶他回来,名义上他是重妃,王爷若要……难道他还能拒绝不成?”

    “你是说……是王爷……不会吧?王爷可不像是……”

    “不然呢?要是只想招揽个幕首也没必要娶进门吧?再说你们想想,王爷今年都二十六了,这些年,上赶着往他面前送的还少么?也没听说看上过谁,偏就娶了他,这要不是好他这口,我才不信!”

    “照李兄这么说……重妃岂不是……这也太可怜了!”

    “嘘!你们少说两句!”

    *

    这边厢,沈渊听得一清二楚,心里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可他又不能真的跑去跟人说:我跟王爷没那啥……

    那不是更可怜了么?!

    沈渊怔了怔,他惊觉自己竟真的跟着这群幕僚的思维想下去了,顿时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想什么呢?!他难道还缺莫仲渊那半边床不成?他来当这个重人也不是图这个呀!

    不想了不想了,这么一想,在屋里大声咳了一下,外间的声音顿时没了……

    一阵诡异的安静之后,一众幕僚们悄没声的各自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干起了活,这一天,长屋里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王妃那可是敢活活打死了前幕首的人呐!

    沈渊憋着一口气将最后几条律法整理出来,才发现天色已近黄昏,而莫仲越还没回来,沈渊倒不觉得意外,昨天夜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想必宫里也有一番乱。

    *

    莫仲越此时正在小皇帝休憩的养心殿,宫殿里一片狼藉……

    小皇帝坐在紫木宝榻上呼呼的喘着气,殿内,只有莫仲越站得笔直,其余的宫人侍女们一个个跪在地上,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我不准!不准!就是不准!”红启曦红着眼睛叫道。

    “陛下,孤不是在问你的意愿。”莫仲越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这孩子已经从前殿吵到养心殿,就差满地打滚了,莫仲越仅有的耐心已经所剩不多。

    “你说过你会教我做个好皇帝,我还不是个好皇帝!你不能走!你答应了父皇的!”红启曦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慌乱极了,王兄要离开自己了,一直以来为自己顶着这片天的人,他要走了!

    天要塌了!

    然而当他胡乱叫嚷之后,仔细看向莫仲越,却被对方阴沉得如同千古寒冰一般的目光给震慑住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掀了莫仲越的逆鳞!

    先帝!是莫仲越心里的一根毒刺!

    果然,莫仲越阴冷地看了他半晌后,冷冷地说道:“我没有答应先帝任何事,相反,若是他当真求过我,我根本不会辅佐你!”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的人,全天下大约也只有他了,养心殿一时间落针可闻,下面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了,听过这样的话之后,他们还能活着走出这养心殿么?!

    红启曦脸色因这句话,苍白一片,他知道的!早在他登基那日,莫仲越便对他说过,“孤会尽力让陛下成为一个好皇帝,是因为天下需要一面好旗帜,跟皇家传承没有关系,跟孤的私心有关系,陛下一定要记住了!”

    尽管日后,身边的近臣都告诉他,摄政王的话是他想茬了意思,若是没有先帝的嘱托,摄政王哪里会如此尽心尽力的教导他,辅佐他?!久而久之,他渐渐忘记了当日那句话,因为指导他经纶,策论,乃至骑射等等这一切的时候,莫仲越都太认真,太温柔,即使他对外臣再如何的暴戾狠辣,红启曦却只觉得这个只对自己专心至致的男人一定是对自己有所不同的!

    然而今时今日,这个梦到底是要醒了!

    “是谁将沈渊诱到了掖华宫?孤给你身边安排女卫是这么用的?嗯?你将孤的重妃当成什么?!”莫仲越冷冷地转了话题,他根本不想跟小皇帝讨论先帝这个话题,“你真当孤不知道你这些年来给太后送去的那些玩意儿?孤不管你们这些皇家阴私,你倒算计到孤的重妃头上来了?既然陛下看孤的重妃不顺眼,那孤便带着他回封地去,不在京中碍你的眼,不好么?”

    红启曦瞪大了眼,王兄……王兄是怎么知道昨夜的事的?!

    “我……”

    “你敢说你没有?!”

    他不敢……甚至已经两股战战。

    *

    莫仲越冷眼看着这个少年,心情复杂,当年,他并非没有真心想将这孩子培养成一个明君的意愿,他也曾认真教过这孩子治国之道,然而这孩子回报他的是什么呢?半桶水,便被身边的所谓纯臣们捧上了天,一口一个陛下天资过人,可以亲政如何如何……这孩子就傻乎乎的信了,还越来越飘……

    少年看他脸色的时间比看案卷的时间多,思考国策的时间比思量怎样给太后宫里塞面首,好让她不理政事的时间多,整日只知道赏赏赏,策论却一篇拿得出手的都没有!天下要这样的皇帝何用?!

    费尽心思想将莫家军控制在自己手中,却丝毫没有掌控的能力;太后干政时,他也一点办法也没有,任凭机要奏折就这么送进了掖华宫;莫仲越甚至反省过自己到底是哪里教得不对,竟然教出了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小皇帝!

    “陛下,你该长大了。”莫仲越皱着眉,再一次劝道。

    “我不……”红启曦的声音不敢再像之前那么大,但却依旧执拗地重复着他的坚持,王兄不能走!他好不容易认清了自己对王兄的感情,也摸到了王兄的感情,怎么能就这样让他离开?!“我还小……王兄之前不也说我现在亲政为时过早么?我……朕承认是朕错了,朕还不能离开王兄的辅佐,太后近日也抱恙,不理政事,朕还有许多事不知该如何处理,王兄……”

    莫仲越挑了挑眉,秦氏昨夜受惊过度,今日一早便称病,却不曾招太医觐见,而是着人去术师府请了穆掌术进宫驱邪……这些虽是禁宫秘辛,但却是逃不开莫仲越的耳目的,事实上这也是他早已预料的事,经昨夜一事之后,太后大约会有段时日自顾不瑕,无心干政,此时他要离开,也是对小皇帝最后的试炼。

    然而莫仲越心底里却已明白,这孩子是撑不住的……

    这对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或许太残酷,然而这个少年身为皇帝,从坐上玉座的那一刻起,便不再无辜。

    *

    “请陛下亲政,以赤子之心忧民之忧,负国而行,虽重而不馁,振朝纲,利百姓,方得奉永年。”莫仲越退后一步,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去,这藏污纳垢的深宫,他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

    红启曦愣怔地看着莫仲越的背影,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就这样走了,过去,哪怕他写的策论一踏糊涂,私下会见多少纯臣,甚至将臣子家的重人送给太后当玩物,王兄虽会朝他大发一通脾气,责骂唠叨许久,但只要他哭着闹着道歉,王兄便会将所有的事都压下去,他是自己最坚实的后盾,那些所谓的“纯臣”们根本不知道,这世上没有比莫仲越更纯的纯臣!

    然而现在,王兄走了,却是因为他动了那个农家小子!

    一个农家泥腿子!他凭什么?!

    沈渊!该死!

    莫仲越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宫门之外。

    红启曦瞪着血红的眼,泪已干了,少年的眼中沉沉地积压着浓浓的戾气……

    “去禁军,把孙啸给朕叫来。”小皇帝阴着脸低声道。

    *

    莫仲越回到王府时已经入夜,来到定风阁,果然见沈渊正在看书,便轻叩了一下门框。

    沈渊抬头,见到他便笑了一下,道:“回来了?”

    莫仲越点头,信步进了阁内,看了一眼案前厚厚的一叠书稿,有些惊诧地道:“撰律都在这里了?”

    沈渊有些得意地朝他一点头,笑容更大了几分:“嗯!都在这里了,接下来只要印成册,发放到各县乡村里,按这些条例执行下去,相信很快便能得见成效。”

    莫仲越欣喜地道:“我很期待。”

    沈渊道:“我也很期待。”

    莫仲越看着他,认真地道:“你不必期待。”见沈渊面露疑惑,他笑着继续道,“我准备让你去湮州做府相。”

    湮州因是威宁王的封地,州府内虽有朝廷派驻的知府,但做为亲王,威宁王在封地可以自设小朝,小朝内设有私臣,而府相是小朝私臣中最高的官职,在地方上的权力与知府相当,唯一的区别是拿的是威宁王的薪俸。

    知府每三年一任,任期满,由巡道大臣审核政绩后提交朝廷,而后凭政绩升迁或移任,而府相是由威宁王任命的,只要王爷高兴,府相可以一直做下去。

    而如今的湮州王府,没有府相,因为王爷根本就没有时间管理自己的封地。

    凤京王府内的长屋里,所有的幕僚兢兢业业的目标便是府相,然而谁能想到,王爷竟然会将这个位置交给了重妃!

    消息一出,幕僚们看沈渊的眼神中除了可怜,又多了些许的鄙夷,然而没有人敢反对。

    *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沈渊问道。

    莫仲越看了一眼远处高耸的宫墙,轻叹一声:“暂时走不了,这一路,我会让赵献安护送你,到了湮州,他也留在那边给你做近卫,你有事只管跟他提。”

    沈渊点点头,没有过问更多,莫仲越不说的事,他一句也不多问。

    “若我有事要请教你呢?”他只有些微不安地问道。

    莫仲越挑挑眉道:“方悟生有个朋友在湮州修行,他已去信过去了,你到了那儿便能见到,那人术法比方悟生还要厉害,他会教你如何招我过去。”

    沈渊瞪圆眼:“我能主动招你附身?!”

    莫仲越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地道:“大概吧……不过就算你学会了,也不可随意招我,每日日落之后,你便可以招我,日落之前,我不一定能应召,朝中还有事。”

    沈渊点点头:“自是不会打扰你的正事。”

    两人拱手作别,沈渊随王府的车队缓缓离开凤京。

    *

    养心殿内,小皇帝把玩着一只琉璃球,唇角勾着一抹淡笑。

    威宁王求见的报声,令他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我留下了。”莫仲越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少年,说出这句话。

    “朕就知道王兄舍不得朕的!”

    “把崔承宗放了。”

    “好的呀!王兄说什么,朕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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