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小哭包是摄政王

沈渊四岁被人穿越了一回幸运的是,穿越者被本土术师咔嚓了之后,留下了一身“没什么卵用”的武力值和一堆任务记忆都被沈渊【原主】吸收了在异魂的记忆里,他是曾经流落在外的皇子,而后因为摄政王独揽大权,为了对付摄政王,众臣将他寻回拥立上位成为傀儡皇帝,一生困...

作家 委鬼 分類 玄幻言情 | 20萬字 | 53章
窃策论
    莫仲越说到做到,从第二日开始让家臣们轮流给沈渊讲学,每日写策论,谈国政,忙碌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农忙。

    沈渊摸着手腕上的玉镯,想起不久前面前自家婆婆将军夫人的时候,梁氏看着他含着泪光说这镯子是先皇后所赐之物,让他好生保存……

    “你说……娘呃……母亲大人是不是知道我……”回来后,沈渊问莫仲越。

    莫仲越冷笑一声:“她这辈子唯一的念想就是让她的小儿子当上太子重妃,当上重后!”他沉默了一下又语带怜悯的道,“大概只有她一人相信,皇帝是真心想和莫家结亲的吧……也罢,让她圆上这个梦也好。”

    *

    沈渊很快便没太多空去想这些,除了婚后第三日的回门之外,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听讲学和写策论上,莫仲越并没有陪着他,威宁王即便不摄政也有数不清的政事要处理。

    既然被封王,自是有封地的,威宁王被先帝要求摄政辅国,所以一直住在京城的王府,但事实上他的封地远在同苍最南端,一处叫湮州的地方,那边东临文海,气候湿热,密林丛生,并不是个宜于生活的地方,会在那里居住的是一些早年流放过去的罪民及家族……不过那里出产全同苍最好的木材:紫金血香木,因而也不算簿封了。

    过去数年来,威宁王忙于朝政,对于自己的封地并没有专心管理过,如今似乎是终于有了闲瑕,可以开始打理封地的事宜,因此时常一整天都不见人影。

    沈渊倒不是很在意莫仲越是不是能陪自己,事实上,莫仲越不在,他反而自在些,他很不喜欢莫仲越那种并不怎么善意的期待,只是此刻他也没有退路可言。

    *

    “重妃这篇策论比之前几日成熟了许多。”张勘是威宁王府幕僚团的幕首,据说师从明州理学世家范氏,后因殿试卷宗不得圣意而落榜,被莫仲越收入门内充当幕首。他是也教导沈渊策论的先生,此刻他放下手中的策论,欣慰地笑着说道。

    沈渊微笑点头,这段时间来,他发现策论并不需要措辞多优美,务实,有效的策略方针才是最重要的,他以往所学虽然也有一些政略上的见解,但是科考时依然是以言辞工整,词藻瑰丽为标准的,要求引经据典,每一句话都要有来处,有去处,虽然看起来很漂亮,但沈渊始终觉得有些华而不实,但是科考要的就是这样的文章,他自然也不可能特立独行的不这样写。

    如今写策论就要务实得多,这令沈渊很高兴,他脑海里有穿越者留下的在数不清的世界中经历的回忆,这穿越者本身或许并不怎么强大,但是她的所知所见却足以令沈渊见识到各种不同的社会形态,政治格局……

    虽然并不见得都有用,但沈渊却从中获益良多。几日下来他的策论也越写越有感觉,自觉很有意义。

    “不过……”张勘看了一眼沈渊,面上划过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嘲弄之色,“重妃可曾考虑过,古来有训:商贾者贱,若大肆鼓励民间行商,田地荒废,无人耕种,届时百姓如何温饱?”

    沈渊一愣,刚要说商人带动物资的流通,有人需求自然便有人愿意产出,商业只会令百姓更愿意耕种才是啊!

    却听张勘讪笑一声继续道:“重妃久居乡村,大约是不知道,自成帝以来,天家便以轻奢俭居为诣,诸臣亦不敢僭越,世家亦效仿,至先帝时期,宫中亦有十年不修殿,五年不裁衣的轻俭之德,而商贾所贩无不奢糜,岂不是令天家之举措形同虚设?”

    沈渊低头,要收回自己的策论,心中有许多话却说不出来,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欠考虑吧……

    张勘按住了他的策论:“这篇便留下吧,虽然有些天真,但比起之前的来,已经好许多了,重妃也莫灰心,毕竟您初学政事,还有许多需要琢磨。”他微笑着说道,语气中略有些为难的安抚之意。

    沈渊应了一声,便将那卷策论留下,转身离开。

    *

    莫仲越下了朝却不能立刻回家,他如今已经还政,又没有实际的朝中官职,因此除了每日按点上朝之外,便没有别的事了,原本一散朝便可以出宫回家。但是小皇帝却似乎并不想就这样让他轻易退出这场政治角逐,散朝之后还要召他到后殿讨论政事,一谈便至晌午,又留他在宫中用膳……

    莫仲越对这小皇帝其实还真有些恨铁不成钢,说来这孩子也是他自己一手带大的,各种政务决策,帝王之道他也努力教了,然而这孩子就是不开窍,说着说着便开始瞪着他神游天外……

    这么一想,沈渊就可爱多了,最近几次的策论张勘都给他看过,越来越有见地了,果然先帝是将皇家的精华都生在这个太子一个人身上了吧?莫仲越有时候忍不住在心中腹诽道。

    “王兄,这支玉簪是穆掌术从凤池求来的灵玉所雕成,你看可好?”红启曦摊开的掌中是一支通体透明的玉簪,他只有与莫仲越一同用餐时才敢说话,平时若是这般,少不得要被宫中的司礼劝鉴……

    莫仲越看看他,觉得这孩子也是有趣,明明前不久自己病得快死的时候还在谋划着要夺下莫家军的虎符,如今自己好了,又巴巴的粘上来亲近,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心有介蒂一般。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快速将自己面前的那一小碗饭吃完,放下箸筷,说道:“好了,陛下要谈的,先前在书房臣已经与陛下分析过了,如何定夺请陛下自行决定,臣告退。”

    红启曦连忙也放下碗筷,道:“那……那朕送王兄……还有,这……这个……”他递上玉簪,“送给王兄。”

    莫仲越看了一眼,他并不喜欢玉簪,无它,只是因为玉质脆弱,容易断,他还是喜欢金属甚至质地好的木质发簪。不过看着这玉质量是真不错,给沈渊那小子戴应该合适,于是他接过玉簪,淡笑道:“那臣就谢陛下赏赐了。”

    红启曦见他收入,眼中喜色一盛,笑意难掩:“王兄不必同朕客气!”

    *

    莫仲越离开皇宫,回到王府,先去定风阁,却被随雨告知王妃去了前王府看书,于是攥着玉簪又往前院去。

    刚走了没几步,便遇到了张勘,见他手中捧着一叠黄册,莫仲越停下脚步,微笑道:“张先生,这是小渊今日的策论么?”

    张勘脚步一顿,低头道:“禀告王爷,重妃今日尚未提交策论,许是属下先前给出的题目有些难了,属下本准备稍后跟他说,改个题目写的……”

    莫仲越微微挑眉:“哦?那先生这是?”

    张勘将手中黄册奉上,说道:“这是近日来属下与众同僚共同商议的一份策论,依此策,可令湮州振兴民生,吸引百姓定居。”

    湮州以山林居多,地广人稀,人口一向是湮州极大的难题,莫仲越一听便来了兴趣,接过那册子迅速看了起来,一目十行的看完后,莫仲越缓缓合上册子收入袖内,又看了张勘一眼,忽然淡声道:“这策论除你之外,还有哪几位先生一共商议的来着?”

    张勘心头一跳,低头禀道:“还……还有梁叙梁先生,周可城周先生,啊!还有林正开林先生。”

    莫仲越点点头:“好,这份策论很好,有劳诸位了,稍后孤会令人行赏,先生辛苦了。”他对能给出有效的策论的幕僚向来出手大方,张勘闻言大喜,连忙揖首道谢,转身回长屋去了。

    莫仲越看着张勘的背景,撇了撇嘴,掏出袖中的策论又看了一眼,露出一抹冷笑,也不去前院找沈渊了,转身出了王府。

    *

    “哎呦,你家的小重妃被人欺负了呀!”方悟生手中把玩着一只纸蝴蝶,轻笑道,“让我看看,他写的什么,让你这么笃定就是你家小渊儿写的——啧啧啧,可以啊,以商养农,以农养工,再以工促商,如此一来,商人交厚税,惠工农,而工农产出又可以促进商业的流通,这样供需循环,市如流水,流动则活,不错不错!”

    莫仲越面有得色,手指在那册子上轻轻摩索,笑道:“如今不说宫中采办,无论军需、民需都被牢牢管制在朝中,每年朝中官员向地方收粮,收铁,官仓,锻器营等再将这些东西按制分装,制器,分发到各地,民间禁私藏粮草,禁私窖私造,百姓采办只有一种选择,虽有商贾私营,却要么只敢小本经营,又或是捞一票就跑的投机之辈,然而若是索性放开了商业这一块的管制,鼓励那些正经本分的生意人,这些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可是,你想没想过,官仓、锻器营这些都掌握在世家贵族手中,别的不说,锻器营可是你们莫家经营了有上百年的产业了吧?你这么一来……”

    莫仲越神色不动:“不破不立,这些年营里的阴私我又不是不知道,早该治一治了。”

    方悟生慵懒的表情为之一肃,随后又笑道,“且住,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就笃定这策论是沈渊写的?张勘等人说起来了是理学深厚的大学究,合四人之力难道还想不出这样的决策?”

    莫仲越冷笑一声:“不是我小看他们,正是因为他们都是理学深厚的学究,就更不可能想得出这般离经叛道的决策,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出自世家望族?这种动摇世家根基的决策,他们从骨子里就想不出来,因为他们根本不敢想。”

    方悟生侧头:“那为什么小渊儿想出来的策论,他们又敢偷来给你呢?”

    “因为利益。”莫仲越道,“他们看到了这么做会带来的利益,商贾起,民生相随,百姓趋之若鹜,湮州将成为人口大州,届时,他们这些提出举措之人必以功臣自居,王府少不得要向朝中举荐……”

    “啧!说到底也是为一己之私。”

    “不错。”莫仲越冷道。

    方悟生看向他:“那你打算怎么办?这可是小渊儿想破了脑袋写出来的策论,你总不会就这么让这几个贼孙抢了他的辛苦去吧?”

    莫仲越挑眉:“不怎么办,既然是他写的策论,让他将这策论提出的方针制定成条款,应该最合适不过。”

    “什么意思?你打算就这样承认了这策论是张勘他们写的,然后还上沈渊去制定条款?你是想气死他吧?什么仇什么怨呐!”方悟生不赞同的道。

    莫仲越晃了晃册子,轻笑:“他总要知道,官场上为了博上峰青眼,这些道貌岸然的学究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方悟生皱眉:“你是不是忘记了,他只是个重人?”

    莫仲越看了好友一眼,笑笑:“没忘,但是他值得我教他这些。”

    ※※※※※※※※※※※※※※※※※※※※

    尝试日万第一更……
更多章節請下載APP
海鷗小說APP 海量小說 隨時隨地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