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了。 妙宁只要一闭上眼睛,耳边就响起七哥那句,‘你是不是喜欢女人啊?’ 反正,她从来没喜欢过男人就对了。 妙宁蹭了蹭枕头,脑中的思绪越来越沉重。 “谷妙宁,你是不是喜欢女人?” “谷妙宁,你是不是喜欢女人?” “谷妙宁,你是不是喜欢女人?” …… 黑暗之中有谁一直在紧追着她问这句话。 “谷妙宁,你是不是喜欢叶怀今?” 妙宁瞬间从梦中惊醒,她猛然一下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窗外一阵凉风chuī来,她头痛炸裂,感到全身都在发软,胸口和背脊起了一层湿腻的汗。 妙宁双膝屈起,紧紧的抱着头。 叶怀今…叶怀今… 妙宁嘴里念念有词,心中有一个地方正在塌陷。 不知多久,妙宁再次沉沉睡去。 早上八点闹钟响起,妙宁从被窝里伸出手去摸索手机,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妙宁的手。 那天早上,叶怀今也是这样抓住了她的手, 妙宁心中一凛,抖动着睫毛睁开双眼,只见姜延穿着白色宽松体恤,黑色微卷的头发触及肩膀。 昨晚梦魇,妙宁头微痛,她使劲眨了眨眼。 姜延躺着妙宁的被窝里,他单手撑着头,暇意的看着妙宁,“嗨宁儿,早上好,昨晚梦见我了吗?” “无聊。”妙宁换了个边,打个哈欠捞开被子起chuáng,拿了衣服要去卫生间换。 姜延倚在卫生间紧闭的门前,调笑,“宁儿,我又不是没看过,你躲什么?” “况且还没什么看头。” 妙宁低头扫了一眼自己,挤一挤还是有的。 妙宁打开卫生间的门,讽了一句,‘脱了裤子,你也没什么看头。’ 姜延,…… “你放屁。” 妙宁淡定的移回目光,对着镜子开始化妆。 姜延长呼一口气,嘴里念叨,“不生气,不生气,生气吃亏的是自己。” 妙宁鄙夷的扫了一眼。 过了一会儿,姜延探进脑袋打量着镜子里的两人,他用手指卷起自己的头发,表情认真的说,“诶,宁儿,我想去剪头发了?” 妙宁奇怪的看了姜延一眼,“你舍得?” 要姜延的头发等于要他的命。 “舍得啊,最近板寸多流行,有男子气概。”姜延一把头发捋了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不得不说姜延这张脸真的是好看。 妙宁把长发扎了个马尾,摸着些许粗糙的发尾,逗笑,“走啊去剪啊,我和你一起。” 姜延一听这话立马就打了退堂鼓,他夺过妙宁手中的梳子,怜惜的把头发梳了梳,挤眉弄眼的说,“哎哟,我说着玩儿呢,这是我的宝贝,我的命根子呢。” 妙宁收拾完,看姜延还堵在卫生间的门口,她踢向姜延的小腿,嘴里催促,“别挡着路。” 姜延立马闪开,一脸防备,“别乱踢,这也宝贝着呢。” 妙宁,…… 看妙宁收拾完准备出门,姜延靠在玄关边上说,“宁儿,我送你。” 妙宁,“?” “你开车?” 姜延挑起眉头,“我妈给我配了个司机,要求时时刻刻跟着我,走哪都要向她汇报。他现在就在楼下呢。” “不用白不用。我晚上还来接你。” 妙宁,…… “我这是避难所?” “是我上.门.服.务.”姜延软软的,靠在妙宁的肩上撒娇。 姜延把妙宁送进了报社,指挥着司机,不知道又去哪里野了。 报社通常提前两个月做选题会,下午薛编召集人就选题表达意见。 每年中旬是高考季,往年选的都是有关于高考,或者填报志愿的专题,但今年报社分了单独的板块出来做‘高考’主题,所以对于妙宁他们要重新选题出刊。 “职场新人,健身养颜,环境污染…”薛编翻着选题策划,越看眉头越皱,“居然还有‘旅游攻略’??” “这是报社还是旅游社??” “要不要给你们组个队去南极?” 会议室里的人纷纷低着头鸦雀无声。 薛编翻着翻着手一顿,抬眸望了妙宁一眼,“非物质文化遗产。” “这个主题不错。” 薛编继续翻了翻,“海外华侨就业…” “嗯,今天就先这样,周五下午再开个小会决定选题。” 姜延晚上放了妙宁的鸽子,妙宁早已经习以为常,宁信世界上有鬼,不信姜延靠得住。 待到姜延来接妙宁下班已经是六月初始,姜延难得穿了正派的西装,头发全束在脑后,整个人显得jīng神抖擞。妙宁定睛看了看,姜延还给自己画了鬓角…… “怎么了?和你妈和解了?”妙宁坐上车问。 “没有。”姜延眨眨眼,“我先糊弄她一下,骗点钱来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