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我帮她把手里的东西拎到电梯上。 我心里猛地一颤。 她竟然能够看到我! 该不会害我吧?! 我轻轻应了一声,双手接过她手里的编织袋,与她手相碰的刹那,感觉这不像人手。 冰冰凉凉的,如同死尸一般,没有一点温度! 还有这编织袋里的东西,非常沉,是固体,像是一袋固体水泥,偶然间碰到我的腿又觉得是不规则形状。 很难想象这里边到底装着什么。 当着她的面,我也不好拆开来看看。 就这样,我俩共同坐电梯上了楼。 期间谁也没有说话。 我只感觉自己的心跳一直在加速。 手里窜着手机,随时准备打开电子黄符。 “叮!18楼到了” 电梯门打开,这次她没让我帮忙,自己一个人提着编织袋来到自己房门口。 打开房门进去,竟然没有关门,像是故意开着等我进去一样。 我尾随她进入房间。 后边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吓我一跳。 果然,这里是案发时候的情景,桌子椅子和摆件都非常干净。 与昨晚看到的景象大不相同。 只是奇怪这个时候她去干嘛了。 听见隔壁卧室有声音响起,我便悄悄摸摸的来到门口,顺着门缝往里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看完后我整个人汗毛都立了起来! 一个支架正对着她在直播,而她,正在从编织袋里,掏出各种各样的尸体残肢! 我忍住一阵恶心退到一边。 用力调节自身的情绪。 没想到她竟然在我家隔壁做这样的事情! 而我却毫不知情! 怪不得房东当时那么急着把房子租给我,每个月只收我五百块钱,难道就是因为她吗!? 就在我晃神的时候,听到屋子里发出键盘敲击的声音。 看来那屋就是她平时直播的地方。 我壮着胆子来到卧室门口,通过细小的缝隙看见里边的情况。 只见她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对着摄像头面无表情的开始直播。 “大家好,我是'孩子累了',欢迎来到蓝海直播间。今天,将是我的最后一场直播,你们要看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现在我来为你们展示。” 说着,她低头写了几个字,拿起来像摄像头展示。 正是昨晚在她房间桌上见到的:凡有所得,皆有代价八个字。 接着,她的脸变得阴沉起来,整个人模样开始走形,扭头看向了我! “看够了吗。” 唰! 我整个人头皮发麻,呆立在原地,她抽象的脸庞就要朝我扑过来! “徐风!” 张文文的手掌搭在我肩膀上喊道。 瞬间将我从那个场景中拉了回来。 我微微佝偻着背大口大口的喘气。 此时哪里还有女主播的房间。 自己正站在走廊过道里,面对着邻居的房门。 张文文则站在我旁边用手拍了我一下。 “不是让你报警了吗?站在这干嘛?” 张文文好奇问道。 难道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平复一下心情,尽量克制自己的恐惧,看着张文文说道:“她在开直播,她在房间里收集尸体残肢!” 张文文听到我的话,手上拨打电话的动作停下来,惊讶看着我:“你说什么?什么直播,残骸在哪!?” 我脑子有点混乱,努力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可是却有些思维短路,硬是记不起来其中的一些细节。 张文文见我闭着眼睛,皱起眉头很痛苦的样子,拍着我后背道:“不急不急……慢慢想,来,先回屋再说。我已经通知她家里人来了。” 说着,把我引到屋子里。 我坐在沙发上,也感到奇怪,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张文文给我倒了杯水递过来说道:“待会儿她家人来了,你什么都不要说,说得越多,错的越多。就说自己不知道,也是偶然间房门被打开,看到里边情况的。” “剩下的事情,等到执法者来了再说。” 我抬头看了张文文一眼,知道她是好心,便点点头,继续回想刚才的情况。 这时,外边房门被敲响,还伴随叫骂声。 张文文打算去开门,被我拦住:“是我邻居出了事,你就不要掺和进来了。” 说完,我转身去到门口把门打开。 只见一位六十多岁的阿姨带着几名比她稍晚一辈的女人站在外面。 看到我后,指着我鼻子骂道:“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说着,就推攘着我冲了进来。 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阿姨,你消消气,听我把话说完。你女儿不在我这屋,我只是她邻居。是我先发现她出了事,才通知你的。” 我举起胳膊,用掌心对着她们说道,以表示自己的清白。 结果阿姨根本不听我的话,一口咬定我喊道:“你胡说!我家阿花平时那么安静一姑娘,很少跟外人交流,怎么会突然……肯定是你见色起意!对我女儿图谋不轨!” “就是!别以为我们乡下来的好欺负!你们城里人套路深着呢!肯定给我们阿花下了什么圈套!” “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抓了你个杀人犯!” …… 阿姨带来的几个人同样义愤填膺道。 看来她们跟我邻居都是亲族关系。 听到张文文说的事,一起赶了过来。 这时我终于明白张文文为什么让我闭口如瓶了。 这事根本就解释不清。 只会越描越黑。 张文文拿着手机过来说道:“不用劳烦你们,我已经报过警了。执法者马上到。人到底是不是我们杀的,交给执法者来判断,而不是你们空口无凭来指认。” 别说,张文文的一番话镇住了她们。 为首的阿姨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痛哭起来。 “我的阿花啊!我们娘俩的命怎么这么惨啊……丢下我老婆子一个人走了哇……” “你这让我老婆子今后怎么活啊……我也跟着你去了吧……” 旁边的阿姨们见状赶紧拦住她,脸上都流露出悲切的神情,各个替她惋惜。 我和张文文也只好在一旁看着,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办法。 任谁碰见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心里都不好受。 “铛铛铛!” “是谁报的警。” 外边传来一阵威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