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送你回去吧。” 林沫一边步履迅速往前走,一边礼貌回过头来,坚定的谢绝: “谢谢席总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我自己打车。” 席深还要再追上去,被薛露鹤伸手拦住了。 薛露鹤眉眼弯弯,嘴唇嘲讽地往上勾: “我妻子已经拒绝你了。” 席深: “……现在承认是你妻子了?你宠妻的方式就是把人关在家里?” 趁这两个人又一次撕了起来,林沫赶紧跑到大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溜之大吉! 今天这场太惊险了,已经回到家了,林沫还是紧张得心脏怦怦跳。 楼道里,她回头看了一眼2203的房门,确认对面应该没人后,立刻做贼一样打开2201,走进去把门关好。 女孩子进了房门,第一件事就是脱。林沫脱了外衣,正准备脱下里面的毛衣,动作忽然停顿。 脑海里闪过今天餐厅里,薛露鹤那个嚣张跋扈的样子,林沫开始恨得牙痒痒,再一想到自己家里还有薛露鹤留下的摄像头,她就突然热血上头了。 她把那个花瓶,连带里面的永生花一起,装进袋子拎着下楼,远远的甩进垃圾桶里! 听着花瓶在桶里碎裂的声音,林沫终于慡了。 她乐呵呵的上楼,按了电梯。 电梯是从-2楼上来的,眼看那鲜红的-2跳成-1,再跳到1楼,林沫眼皮忽然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有点想要开溜,但是22层啊,自己又不可能爬楼梯上去,又犹豫了这么一瞬。 结果,电梯门缓缓向两边打开时,林沫恨不得穿越回一分钟前,摁住那个自己,别去按电梯了,爬楼它不香吗! 时间没有倒流,奇迹不会发生,林沫看着电梯里那张熟悉的美丽脸庞,扯着嘴角,做出了个尴尬的表情。 薛露鹤原本似乎在沉思,见到林沫,唇角浮起一个清淡的微笑,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控制欲,她伸手按住电梯的开门键,用华美而魅惑的声线邀请道: “快进来。” 林沫硬着头皮回了一句: “我按错了,我不上去。” 她转身想走,步子还没迈出去,后颈的衣领又被拉住了。 林沫: “……” 怎么回事,今天第二次被同一个人扯后领了!这件衣服肯定不吉利,回去就要把它换了! 她感觉身后一股大力袭来,直接就把自己拽进了电梯里。 下一秒,电梯迅速关了门,林沫看着电梯门之间的世界缓缓缩小,心情都有点麻木了。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电梯里有监控,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再说当初知道她住对面时,我不就设想过无数次一起做电梯的场景吗,现在只是噩梦成真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嘤!谁特么想要噩梦成真啊! 林沫像一只柔弱无力的小jī仔,被薛露鹤提着后颈,站在她身边,垂头丧气。 薛露鹤低沉好听的声音回dàng起来: “所以你今天,是去找席深求职的?” 林沫无jīng打采的回应: “不是啦,她不是我从小到大的同学吗,我就是想问问我以前的学习情况,做一个简历。” 薛露鹤直接了当: “你做简历gān什么,没钱了?需要多少?” 林沫: “……不是,我有钱,就是不想在家呆着。” 薛露鹤抬手摸了摸林沫的脑袋,林沫敏感的甩了甩头,自己头发被薛露鹤细长又冰凉的手指划过的感觉,实在是很奇怪。 “真是努力上进的好老婆呢。” 林沫眼一闭心一横,转头对着薛露鹤,一脸扭曲的吼出了自己的心声: “谁要当你老婆,你才老婆,你全家都是老婆!” 薛露鹤怔愣一秒,粲然一笑:“你说对了,我全家只有我一个,而我就是你老婆。” 林沫呆滞了,她怎么没想到这一茬?谁能想到日常骂人用语,居然道出了事实呢? 薛露鹤用两根手指捏起林沫鬓边一缕发丝,那张美到妖艳的脸庞,露出缥缈虚无的神情,仿佛陷入某种回忆。 “全家……家人,这些词对我来说,已经陌生了好久。” 电梯门“叮”的一声,缓缓打开,机械女生无感情地播报着:22楼到了。 林沫被薛露鹤的表情吓到了,心里涌现出微妙的同情,不知为何又想起了自己那个家bào酗酒的父亲,还有只留在童年记忆中温婉的母亲。 “……我们聊聊吧,进我的房间。我把我这一生的故事,讲给你听。” 低沉的声音,如海妖的呓语,在明亮宽敞的电梯间里悠长回dàng。 而薛露鹤此时的眼睛,充盈着真诚与悲凉,沧桑的底色笼罩了她全身。 是经历过无数世事而打磨出来的,惊人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