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打jī血的状态持续了一周有余。 迟霜数着日子,心心念念,盼来的却不是鹿辞的发热期,而是她的杀青戏。 此刻,阿沁躺在阿宁怀里,唇角挂着恬淡的笑容,明亮的星眸缓缓闭合,再也没有睁开。 阿宁颤抖着手,抚过她的发丝、眉眼,最终定格在她苍白的唇上。 这个故事的结尾,阿沁知道了阿宁身中蛊毒,便趁她昏迷不醒的时候要了她,将蛊虫引入了自己体内,后又骗她说为她找到了解药。 阿宁终于卸下重担,与她坦诚相见,可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却总是在阿宁面前假装的像个正常人。 她在最后那段时间,一直在为阿宁铺路,希望自己死后,这片草原能成为她的倚仗,像自己一样去守护着她。 最终,她在阿宁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迟霜看着怀里的小鹿,虽然知道是拍戏,但还是忍不住心生悲凉,导演喊卡她也没听见,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在鹿辞的唇上,滑入了她的口中。 鹿辞睁开眼,看着迟霜泛红的双眼,连眼皮都晕上了一层粉色。 “不哭。” 迟霜俯身把小鹿抱紧了些,也顾不上旁人惊讶的目光。 “好了阿霜,没事了。”鹿辞抚着她的背,轻轻拍了拍,柔声哄她。 “恭喜鹿辞杀青了。”副导喊了一声,工作人员立马鼓掌,还有人送上来一捧鲜花。 鹿辞接过,冲着众人鞠了几个躬,“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关照,给你们添麻烦了。” “谢谢,谢谢。” “不麻烦,辞姐辛苦了!” “都辛苦了。” 鹿辞笑了笑,又回头看了一眼迟霜,也不知她是在戏里没出来,还是真的很难受。 鹿辞被邱翎带回了酒店收拾行李。 迟霜因为还有拍摄任务,被白桦留在了剧组。 房间里,邱翎帮鹿辞把衣服从衣柜里拿了出来仔细叠好。 “看看还有什么,别落下东西。”邱翎叮嘱着。 鹿辞坐在沙发上,看着逐渐空dàng的衣柜,心里满是不舍。 她看着那张小chuáng,仿佛又回到那一晚,迟霜红着眼睛从卧室跑出来,跟她说,“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想抱抱你。” 她看到卧室里的chuáng,便又想到迟霜软糯的拉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的跟她说,“饶了我吧……” “小辞?傻笑什么呢?走了。” “哦,好。” …… 将近傍晚,迟霜才回到酒店。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不敢推开门,她怕看到空dàng的房间。 “听邱翎说是给小辞联系了一个不错的综艺节目,她得赶紧回去敲定。”江芙估摸着人已经走了,叹了口气。 “要不,给她打个视频电话?” “小霜,别这样,回去之后不是还能见到吗,这段时间就暂时忍耐一下吧,等你杀青之后,我把后续的行程给你推掉好吗?” 迟霜点点头,勉qiáng打起了jīng神。 推门进了屋,屋里果然空空dàngdàng的,鹿辞的衣柜里一件衣服都不剩,看得她心里发酸。 在沙发上坐了好久,还缓不过来。 江芙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太了解这种离别的感觉了,尤其是两人正处于这种热恋期,突然分开,心里会有很大的落差。 迟霜正难受着,突然一抬眸,往卧室看了一眼。 “怎么了?” 迟霜直奔卧室,推开房门。 “小哭包。”看着迟霜泛红的眼睛,鹿辞一声轻笑,冲她张开手,“过来,抱抱。” 两人紧紧相拥着,连江芙看在眼里都觉得而有些感动,轻轻关上门,转身就给老婆打视频电话去了。 “怎么没走?”迟霜问。 “我会不辞而别吗?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啊?” “好了,不哭了,今天都流了多少眼泪了,小哭包。” “我不是。” “嗯,说这话之前,你至少先把眼泪擦gān吧?”鹿辞笑着她,却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偷偷拭去了眼尾的泪痕。 迟霜攥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 “我今晚不走,陪你。” “嗯。” 晚上,迟霜抱着鹿辞,时不时的瞟一眼,像是怕她丢了一样,宝贝的不得了。 “你再不乖乖睡觉,明天还起得来吗?” 迟霜把她抱得更紧了。 鹿辞也搂着她的腰,依偎着她。 两人没做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就这样抱着对方,像是抱住了全世界。 一夜无眠,天边泛了白。 鹿辞看着窗外,她都抱了一宿了,却还是抱不够。 闹钟响起。 迟霜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这个声音。 “起吧。”鹿辞坐了起来,帮迟霜穿衣服,帮她理了理头发。 江芙特意等到该出发的时候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