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棵小绿草

苏篱原本是九天之上的一棵小仙草,失去记忆掉到了地上。先是宰相之子,后重生成小小的花农,每逢月末还会变回小绿草。小绿草有种神奇的能力,身边聚集了一批大佬,大佬们来历惊人,只不过现在还是宝宝。隔壁住着个天上地下最厉害的邻居,虽然身份高贵,却一身痞气,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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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篱为了掩饰花露水的功效,大张旗鼓地出入各个药铺,购买一些消疤去淤的药材。

    每逢旁人问起,他便大大方方地说,自己想试试看能不能把脸上的伤疤治好。这样的言论不可避免地惹来某些人的质疑甚至嘲笑,苏篱只是一笑了之。

    楚靖知道了这件事,不仅没有阻止,反而高价买来各种去疤的药膏,一一送到苏篱手中。

    苏篱诚恳地拒绝,楚靖笑着答应,没两天又叫苏小虎抱回来更多。

    看着那些散发着芬芳气味的瓶瓶罐罐,苏篱既愧疚又感激。

    他叹了口气,只得更加用心地绘制瓷器图样,试图借此来回报一二。

    ***

    五月初五,是一年一度的端午花会。

    楚靖作为督办人,自然将地点选在了自己名下的靖南花庄----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放在明面上的产业之一。

    苏篱早就盼着这一天,无论如何,他都要参加。

    端午花会,例来由郡王督办,各级官员无论职位高低都会露个面,这是苏篱唯一的可以接触到父亲昔日同僚的机会。

    他要想办法查到首告者,找出那个诬陷父亲通敌叛国的恶人。

    他没有要求楚靖给他开绿灯,而是以普通花农的身份参加。

    楚靖并没有强求,只嘱咐管事给他留了个好位置。

    就在苏篱带着自家的花卉通过层层盘查进入靖南花庄时,庄园之外,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正坐在轿中,面色- yin -沉地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

    春雨几乎撕烂了手中的丝帕,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生平所学的勾引男人的手段都用尽了,楚靖这个看似风流的郡王依然没有上勾。

    她更没有想到,楚靖会那般无情,在她百般示弱之后还会狠心将她送到城外的教坊。

    她不甘心在那个冷清寂寞的地方孤独一生,更不愿意每天面对一群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她要为自己拼一把。

    突然,春雨的眼睛一亮,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计上心来。

    夏荷今日身上不大爽利,是故起晚了,因此并没有和秋棠一起过来。

    萧童恰好尚未出门,便捎了她一程。然而,靖南花庄和金水大营隔着数道城门,要说他不是故意的,傻子都不信。

    然而,夏荷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萧童对她的好,同时,又若即若离,不肯给出明确的答复。

    庄园门外,她目送萧童离开,刚一转身,险些撞到一个人。

    夏荷看清了挡路者的模样,顿时柳眉倒竖,扬声呵斥,“做什么站在这里?平白吓人!”

    春雨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若放在往日定要毫不留情地刺回去,然而,她今日有求于人,只得硬生生忍下。

    “我在此等候多时,终于等到娘子现身,一时激动,不慎冲撞了,还望娘子勿怪。”

    夏荷挑了挑眉,“你认得我?”

    春雨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她腰间的莲花络子,不紧不慢地说:“娘子同春花妹妹长得一般无二,是以不难认出。”

    实际上,她第一次见到夏荷时就认出来了,只是,她看夏荷一介丫环,是以并未放在心上。

    夏荷却显得激动异常,一把攥住春雨的手,扬声问道:“你认识我阿姐?”

    春雨笑盈盈地点点头,继而又露出几分怀念,还有淡淡的忧伤,“我与她同在教坊学习,情同姐妹,常听她说起妹妹……”

    实际上,同春花交好的并非春雨,然而,这个时候春雨不介意把她搬出来用上一用。

    夏荷却不知其中内情,看向春雨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亲厚----当年,春花为了她才自卖于教坊,若不是那几两银子,夏荷不会逃难到真定,更不会幸运地遇到楚靖。

    这些年,她名义上是丫环,实际上吃穿用度同普通人家的小姐一般无二,然而,春花却没等到这一天,早早地死在了黑心坊主的手里。

    虽然后来楚靖间接地帮她报了仇,夏荷心里的愧疚却一直无法消解。此时看到同春花“情同姐妹”的春雨,她便情不自禁地多了几分亲近。

    春雨应付般说了些曾经在教坊时相处的点滴,夏荷更加动容。

    于是,当春雨提到希望能见上楚靖一面时,春雨虽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答应了。

    夏荷看着春雨的打扮,微蹙着眉摇了摇头,“你这样太打眼了。”

    说着,便从臂上的包袱里拿出一件遮风的斗篷,递到春雨手边,“这是我家小郎君的,特意做得大了些,你且遮上一遮。”

    春雨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她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勾人的心、摄人的魂,不扎眼些怎能达到目的?

    然而,虽不情愿,她还是顺从地将斗篷披上。

    夏荷这才点了点头,上前引路。

    春雨垂首,娇艳的唇角勾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

    ***

    楚靖看到那件银白色的斗篷,目光不由地一顿,待看清了斗篷下的脸,面色登时冷了下来。

    他目光稍稍一偏,冷嗖嗖地瞪了夏荷一眼。

    夏荷面色一白,红着眼圈低下头,那模样颇有些楚楚可怜。

    楚靖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到底是兄弟看中的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当她是心软被人利用了吧!

    “你先下去。”楚靖的语气不冷不热。

    “是。”夏荷屈膝,转过身去,悄悄地松了口气。

    她早就知道,楚靖对下人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宽容,不然的话,她也不敢答应春雨的请求,还把楚呱呱最喜欢的一件斗篷给她披上。

    楚靖此时也在看着那件做工精致的斗篷----这就是夏荷与迎春三人最大的不同,同样的事情打在迎春、秋棠或冬梅头上,她们都不会如此自作主张。

    夏荷永远有一种迷之自傲,当初因为这份难得的傲气楚靖救了她一命,此时,她身上的迷之傲气却让人非常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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