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恼又羞,还疼…… 一声娇软的嘤. 咛从嘴里溢出,又迅速被吞没。 好半响, 稽晟才餍足的将人松开, 舌滑过下唇,意犹未尽。 “挺甜的。”他俯身, 贴近姑娘家滚烫的耳根子,声线低哑:“还有点香。” 桑汀不由得涨红了脸,两手软绵绵的地抵在他胸前,小口喘着气,一双含了蒙蒙水雾的眸子瞪过去,似奶猫, 凶倒是不凶, 却是勾得人心猿意马。 稽晟的手覆上去, 盖住她眼睛, “朕在夸你。” 哪有人这么夸人的! 桑汀羞赧得咬紧了发肿的下唇, 腮帮微微鼓起,随即被长指一戳,泄了气。 “啧, ”稽晟挑眉道:“你除了抠手心咬嘴巴还会什么?哦, 还会这样鼓起来。” 还会背着他去找野. 男人。 旋即,他脸色又yīn沉下去。 桑汀被蒙着眼睛,也瞧不到这样yīn鸷的神色, 只听到了那话,本来就羞赧至极,还被这样逗弄,这张薄薄的脸皮哪里受得住? 桑汀不由得闷声道:“你, 你就别说我了。”软绵绵的语气带着几许难以言喻的娇嗔,像是祈求,又似小姑娘的抱怨。 盖在眼睛上的大掌抽开了去。 视线朦胧,却是清晰看到男人yīn郁的面容。 桑汀猛地一怔,忙改口道:“给,都给你说,皇上说什么都好。” 稽晟只是眼神幽深地凝着她看,没说话。 见状,桑汀慌了神,有东西顺着眉间往下滑,黏湿的,她以为是冷汗,忙伸手抹去,谁知指尖上染了一片血光。 那里是稽晟的手覆过的地方。 桑汀飞快反应过来,“你受伤了?”她下意识去拿稽晟的手,却被避开,她忍不住劝:“皇上,躁怒发作更要仔细这些小伤,不若——” 不料话没说完就被男人低斥一声打断:“朕几时有病?” 稽晟眉眼淡漠疏远,好像一下子就又恢复了先才那幅生人勿近的模样,压抑着满腔愠怒火气,极克制地敛住bào躁,他低声开口:“出去。” “……是。” 桑汀怯怯垂下头,这便从他腿上起来,脚下虚软,走过一屋子láng藉,到门口时,看到不知何时放进来的药箱,她站定顿了顿。 身后,稽晟暗暗攥紧了拳,血水顺着指缝嘀嗒掉下,凌厉的脸庞鲜少露出些许微不可查的落寞来。 也是,他如今这副鬼样子,人不人,魔不魔,一旦怒火中烧,起了bàonüè杀心,眼里便只剩下耀眼的血色,话语都是淬了毒的尖锐。 谁敢轻易靠近他半分? 遑论是桑汀,她本就不喜自己,眼下巴不得早走早好,眼不见为净。 他能杀尽天下所有不服他稽晟的人,却不能靠杀. 戮叫心上人心甘情愿的臣服。 说到底,这王位权势也无用。 甚至远不如从前,虽穷困潦倒,一无所有,却能得了她所有不设防的亲近。 稽晟那目光像是被定住,死死定在门口那抹娇小的身影上,挪不开半分,可是越瞧就越烦躁,他倏的低吼:“还不给朕滚出去?” 桑汀被吓得一哆嗦,赶忙去捡起那药箱,快步走回去,开了箱才发现全是止血药和棉纱布,想来是其阿婆准备的。 且今日这情况,绝对不是头一回了。 桑汀站在稽晟面前,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发抖,她不敢去看男人的神色,只冷不丁的,一下抓过他手腕,拿棉纱布擦拭去血迹,复又拿了止血药粉洒上伤口。 动作仔细,不带半点停歇的。 稽晟的神色变幻莫测,骨节分明的长指,根根僵硬。 许久无人说话,殿内安静得可怕。 桑汀屏息,呼吸声极轻极浅,生怕再不小心触了这人的恼怒,包扎好右手后,见稽晟没什么动静,便试探着去拿过左手。 掌心也是道道划痕,伤口不深,可是流了好些血,触目惊心的。 一片沉寂中,稽晟蹙眉,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却好似在释放什么信号。 像是困shòu厮杀搏斗过后,独自舔. 舐伤口而发出的痛苦呜咽。 桑汀小声说:“我知道皇上心情不好,很生气,龙体要紧,再怎样,也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伤了不处理,日后落下病根疤痕可怎么好。” 温声软语,声声入耳,稽晟既没有回应,可也没有开口闭口的叫人滚出去,眼神只落在姑娘家通红的眼眶上,隐忍的紧了眉。 “吓到你了吗?”沉寂中,稽晟忽而开口,声线沙哑,再没了那股子戾气。 闻言,桑汀先是懵了一瞬,下意识摇头,连声说没有,想了想又壮着胆子补充道:“皇上,要不,我们下次别这样了吧?怒火伤肝,弄这些…伤身,都是不好的。” “我们?”稽晟低低喃了一句,而后抬头看向桑汀,深邃的眼眸里有暗光浮动,恍神间,话已说出了口:“你来了,我就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