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邹弃拍上他的肩,“你额头冒了很多汗,身体不舒服吗?” 说着,就把起了脉。 “我没事。”秦离却是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腕,全然的信任令正在把脉的人又怔忡了次。 秦离解释:“我刚刚看见了离规君。” 邹弃收手。 “我们要不要追去瞧瞧?”秦离说。 邹弃:“好。” 抱着相同目的的人不少,根本不需要他们两人费力气,直接跟着人流走,就见到了受万众瞩目的“离规君”。 对方似乎刚顺手救了位将死的人,周围全是拜神仙一样拜他。 旁边正好就是醉仙楼,楼里客人已满。 李大婶?秦离看着从酒楼里冲出来的妇人,他确认了几遍,才肯定跪在“离规君”脚下的瘦弱女人是那位心宽体胖的李大婶。 李大婶的身影埋没在了加入求助的人群中,每一位出不起看病钱的穷人实打实地磕着头,撞得脑门红肿浸血。 那被众人跪拜的医仙,略略垂眸扫过面前一片俯下的头。 然而,众人满满的期待在抬头时,陷入凝滞。 “离规君”消失了。 “你去哪儿?”邹弃准备跟着秦离到李大婶身边,结果这人反常地往远处走,“秦离,你不管李大婶了吗?” “管啊。”秦离努嘴,“但是就太打眼了。” 邹弃回头望,那些凡人就像是傻子似地懵懵又茫然地跪在原地,眼中的光渐渐麻木暗淡。 已经走投无路而绝望了。 “我的力量有限,一定要选择……”秦离低喃,仅能是认识熟悉的人。 邹弃柔声道:“大长老把我们赶出山门,也是希望我们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不,臭老头就是嫌我们浪费他粮食。”秦离对此不会让步的。 “……”邹弃。 “你怎么不说话?”秦离睨他,眼神发射刀子,“你说你站哪边?” “……师兄。”邹弃的求生欲很强。 秦离得寸进尺:“那你以后不许再在我面前给臭老头讲好话。” 邹弃晒然:“……嗯。” 秦离高兴了,步子都迈得轻快了些。 邹弃稍后一步,静静望着他的背影,伫立得太久,使得前面的人有所察觉。 立在阳光下的端秀男子回首:“跟上我啊,李大婶家的人等不得了。” “我们是一起的,你可不能临时逃脱。” 邹弃拢袖疾走几步定在秦离身边,淡淡茶香再次卷进秦离的鼻间。 秦离咽下近乎变态的话,好香。 “怎会。”邹弃话中流溢出两分真心,“不会逃的。” 李大婶的家在枫临城西街紧靠河的地方,大婶每日要用半个多时辰才能到醉仙楼,以秦离和邹弃的脚程需一刻钟,要不是不想把动静搞得太大,应该到得更快。 秦离视线凝向目的地,他走出第一步时。 “稍等。”邹弃拽住了他的手腕。 秦离说:“我知道。” 两人像在打哑迷,却默契地了解了互相的意思。 李大婶的女儿身体出了问题,寻遍枫临城的医馆,仍然不得解,李大婶忧心女儿日渐消瘦,只能看着病重昏迷的女儿束手无措策。 秦离翻进屋里,一切都透着不寻常的安静,屋里点着蜡烛,有个人影来回折返,披散着长发慢慢地走着。 长剑握在手间,他轻轻挑开门栓。 迎接他的是一股恶臭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