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珀身上的气息似乎愈加浓重了起来,原来安珀清醒比她昏迷的时候身上的气息更加撩人。 安珀走着,问起亚七:“你惹着什么人了?” 情况危急,亚七如实道:“是依涵,一切事情都是她搞出来的。” “哦。”安珀应着,道,“依涵是个谁?” 亚七:“……” 亚七骤然明白了。就和当初在酒吧里一样,安珀驱魔,就是驱魔,才不管这是个什么魔。反正,她的任务,就只是把对方拖回地狱就好了。 而她刚才这样问,也是因为两人之间气氛太过于尴尬,她没话找话。 + 安珀在前方走着,平静道:“看来她今天是要你死。” 亚七回头,看到后方卷起像沙尘bào一般的黑雾,卷起旋涡,向着两人冲来。 安珀加快了步伐,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却看到拐角的两边也裹挟着同样的黑色风bào前来。 安珀看了一眼自己好似残废的手臂,内心感到吃力,盘算着她自己一人还能挣脱困境,可她此刻还挂着亚七这样的拖油瓶,怎样才能令亚七安然无恙呢? 来不及想太多了。 安珀表面上却还是那副王霸装bī的样子,转过身,对着亚七道:“蹲下。” 亚七疑惑,却被安珀压着双肩蹲了下来。 安珀深吸了一口气,好似潜水前要长憋呼吸。然后,安珀直接跪在了亚七的面前。 两人一样的身高,一个蹲一个跪,高度有些不便。 安珀压着亚七的肩膀,又使得亚七也跪在了安珀的面前。 这个画面十分诡异,两人相对着跪下,就和要拜堂,夫妻对拜似的。 在亚七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安珀微怔的时候,安珀向前,手掌压着亚七的头,将亚七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同一时间,那一团黑雾向着两人袭来,像是下着沥青雨一般滚烫地滴在安珀的身上,安珀禁不住发出几声叫喊,却依旧死死地护着怀里的亚七。 在风bào之中—— 亚七在安珀的怀里低垂着头,伸出手去触碰掉落在地上的物质,仅仅是轻微的触碰,都被烫了回来,感觉到蚀骨一般的疼痛。 而安珀,却已一己之力,完完全全地护住了亚七。 亚七整个人攀扶在安珀的胸前,想要抬起头看安珀,安珀却死死地护着她,按着她的头。 此刻的亚七,闻着安珀的气息,离安珀这么近,心神震dàng。 这个在梦中杀死了她无数次的人,此刻却这样护着她,不让她遭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安珀护着亚七,念起了零碎的话语:“若有人要跟从我,就当舍己,背起他的十字架来跟从我……因为,凡要救自己生命的,必丧掉生命……凡为我丧掉生命的,必得着生命……” 亚七在她的怀里静静地听着,虽然还是听不懂,但是她感受到了其间的力量。 +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钟飞速掠过,也许已经过了千年。 风bào散去,安珀将亚七放开。 安珀立刻站了起来,手臂似乎比之前还要严重,昨天白给她正骨了。 但安珀痛都没叫一声,皱着眉,忍着痛。或许是不想让亚七看到她láng狈的神态,立刻转过了身。 可是她背部的衣服皆被刚才那类似沥青一般的浓稠物质腐蚀了。此刻,露出了线条优美gān练,却满是伤疤的背部。 安珀是一只恶魔,伤口会自动愈合,可是总是会留下一下痕迹的,那些特别严重的伤,就成为了横横竖竖,弯弯斜斜的伤疤,皆是她这两千年间的勋章。 亚七看到安珀蝴蝶骨那里两处最深的疤痕一愣。觉得这样的伤疤还真像是那种砍掉蝴蝶翅膀遗留的疤痕似的。 安珀感觉背后一凉,才反应过来自己背后空空dàngdàng的,惊得立刻回头,也看到了亚七此刻看到了她的背部难辨的神情。 不管那么多了,安珀立刻变幻出了一条猩红披风,披在了自己的背后,遮掩住了她光luǒ的背部。 气氛更加尴尬了,明明只是对着亚七luǒx露出了自己的背部,却好像赤xluǒluǒ里里外外地将自己的一切展现给亚七似的。 安珀脑子里很乱,只能暂时不再想这件事了,她向前走去,道:“好了,没事了,她滚了。” + 亚七这个时候从后面拉住了安珀那只没有骨折的手臂,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安珀一愣,然后回头:“你说。” “你为什么总是救我?” “……” 亚七更想问,为什么你总在现实里救我,却又一次次地在梦境之中杀死我。 但亚七没这么问。 亚七这个问题的答案安珀准备许久了,她本应是帅气无比地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