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辩护第二部

由简明、罗杰和张静组成的刑辩律师铁三角,致力于为冤者昭雪,让死者瞑目!废弃的车辆,衣衫不整的女孩,指纹、齿痕、精液等种种痕迹统统指向一个人,是证据确凿还是精心设计的阴谋?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手握钉头锤,是过失杀人还是被人陷害?被拐卖的妇女反而成为贩卖...

作家 张海生 分類 科幻 | 24萬字 | 89章
第 57 章
    步,躲开了我的手,眼神里带着些戏谑。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她右脸颊上的一道伤疤还是如一道闪电刺进了我的眼睛。

    “不看着你们两个结婚抱孩子,我这个当大哥的怎么放心结婚啊。”那时候,我只能略带尴尬地说道。

    张静仔细整理着刘海儿,遮挡着右脸颊,暧昧得有些夸张地问我:“是不放心还是不甘心啊?”

    那时候,林菲已经入职,我记得她说过:“我觉得是不甘心,不过这个不甘心,究竟是对谁而言,就不好说了。”

    说那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在张静和老罗的身上转来转去。

    007 渎职子弹

    真想解除一国的内忧应该依靠良好的立法,不能依靠偶然的机会。

    ——亚里士多德

    1

    疼。

    揪心裂肺地疼。

    不是形容,是真的心被揪拧,肺叶被撕扯的疼。

    就像两颗子弹射入胸膛,一颗在心脏里翻滚、爆裂,一颗在肺叶里肆虐、撕咬,搅烂所有的血ròu组织,就连咳嗽都带着血沫。

    双手在胸前胡乱地抓挠着,却丝毫无助于痛苦的缓解,前胸的衣服已经扯烂,道道血痕赫然在目。

    我伸手抓住桌子上的药瓶,颤抖着拧开瓶盖,抽搐却让我失手把它打翻。白色的药片散落一地,跳跃,翻滚,嘲笑着我连小小的毫无生命的它们都吃不到嘴里。

    我抓起水杯,递到嘴边,水却泼溅而出,洒满了整个胸膛。

    我怔了一下,嘶吼了一声,用尽力气把手中的杯子摔了出去。玻璃杯画出的却是一道柔美的抛物线,摔在墙上,掉落在地板上,翻滚,嘲笑着我的软弱。

    水渍氤氲了大块墙壁,水滴流淌,就像整面墙都在委屈地哭泣。

    我弯下腰,头深埋在膝盖里,双手抱头,紧咬着嘴唇,双眼一片血红。嘴角的血沫和着口水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嘲讽,发出沉闷的叹息,发出不甘的怒吼。

    你真没用!

    你怎么能这么没用?!

    离开了老罗,离开了静,你竟然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吗?!

    “简大哥,你怎么了?”紧张与担忧混杂着匆忙的脚步向我靠近。

    “把门关上。”我头也不抬,冰冷、含糊、急促又嘶哑地说道。

    关门的声音让我安心了不少。接着是饮水机咕噜咕噜放水的声音。我的眼前一暗,一个身影蹲在了我的面前。我茫然抬头,血色中,一个美丽的女孩儿正关切地看着我。

    是林菲,也只有林菲,在老罗和张静离开后可以不经我允许,出入我的办公室。

    她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摊开,手掌里放着几枚药片。

    那几枚刚刚还在四散奔逃的药片此刻却是无比的驯服。

    果然是在欺负我吗?

    我抬起手,想接过来,手却根本不听使唤。

    林菲只好亲自把药塞进我的嘴里,又小心地把水杯凑到了我的唇边。

    和着温水,把药片吞入胃里,疼痛没有丝毫减轻。离药效发作还有一段时间,在那之前,我只能独自默默忍受。

    我从没想到过,心绞痛和肺的疼痛同时发作会让人如此生不如死,会让人如瘫痪一般只能接受别人的照顾。

    “我是不是很没用?”我虚弱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自嘲。

    林菲没有说话。她抽出纸巾,温柔地擦拭着我的嘴角、前胸,仔细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又小心地不弄疼我的伤口,却始终低着头,不肯看我。她紧抿着嘴唇,眼眶泛红,泪水几欲夺眶而出。

    “傻丫头,哭什么?”我抬起手,想要摸摸她柔顺的头发,手却只抬到了一半,便颓然落下。

    林菲抓起我的手,放到脸上,慢慢滑动,就像我在轻柔地摩挲她娇嫩的脸颊。她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下,我的手被她死死地握住,我只能用拇指温柔地擦拭她的眼角。

    温热的泪水流到我的手上,转瞬变得冰凉。

    “我还没死呢。”我扯出一抹笑容,尽可能轻松地道,“大夫说,我至少还能活一年呢。”

    林菲的泪水更加汹涌了,就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她再也忍不住,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腰,头埋在我的膝盖里,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着,痛哭出声。

    这丫头,真是。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靠在沙发里,放松了全身,一只手摸着她的头,一只手死死地握成拳头,抗拒着身体里的疼。

    如果有一把枪,我会毫不犹豫地用它射穿自己的脑袋。

    如果有一把刀,我会毫不犹豫地将它刺入自己的心脏。

    然而,我没有,我也不能。我活着,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守护最后的梦想。

    我是在逃避吧,我是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三个人的重聚吧。

    时间啊,是治愈伤痛的不二良药,可于我却是陈年烈酒,愈久伤痛便愈沉。

    而回忆,一次又一次撕裂本已愈合的伤口,恶作剧一般撒上一把盐,直到麻木,于我却是一剂止痛的良药,痛到麻木便不会再痛了吧。

    那,回忆吧。

    让身体的痛与灵魂的痛在回忆里狰狞,在回忆里肆虐,在回忆里挣扎,在回忆里,归于沉寂。

    我曾经帮一个警察打过官司,你信吗?

    那是2006年9月的一天。

    快下班的时候,天色突然阴沉了下来。浓云贴着地面翻滚而来,却没有一丝风,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湿热,黏稠。人们每一个动作都要付出比以往更沉重的代价,就像在浓稠的液体中工作一样。

    一场暴雨正躲在云层后,酝酿着,潜伏着,伺机亮出獠牙,要给即将下班的人们致命的一击。

    我和老罗打发了律所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提前下班回家。我们俩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意外接到了张静的电话,告诉我们稍等一会儿,有一个客人想要和我们见上一面。

    这个客人提出了一个古怪的要求,除了我和老罗,他不想见到任何人。

    “改天不行吗?这个天……”

    “我劝你最好听我的,这个人别说是你,就连我,也要考虑考虑是不是能招惹。”面对老罗的建议,张静首次无比严肃地说道。

    “真闷!”老罗嘴里叼着烟,双脚放在办公桌上,身子后仰,半躺半坐地靠在椅子里,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你说,到底是什么人想要见我们,就连静都得考虑考虑?会不会是委托人?可我没听说最近有啥大案子啊。”

    “别多想。要是委托人的话,静就直说了,没准儿是来谈投资的呢。”我笑了一下,把空调的功率调到最大,空调发出了怒吼的轰鸣,却不能给凝固的空气带来一丝丝流动。

    “你说这个还真有可能。”老罗麻利地收起脚,“咱们律所现在可是声名鹊起,高速发展。哎,老简,要不这么的,咱们把手里股份都卖了,然后出去再组一个律所,再卖,咋样?”

    “你当是过家家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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