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军队的消耗,实在太大了。郑克均拥有系统,做着暴利的中间商生意。但养着十万装备精良的军队,也是捉襟见肘。所以郑克均必须想办法拓宽财源。目前想到的办法,是向系统和欧洲,双向兜售军火。创造的财富,郑克均预计可以再扩展一倍的军力。但这还不够。珍妮纺纱机,就是下一个阶段的财源保证。“大人,不止珍妮纺纱机,还有大人要生产的矿棉。离心法,吹喷法,都不是人工能够完成的。还有燧发枪弹簧击锤的生产工艺。齿轮轴承的生产工艺。这些东西依靠人力,又慢,成本又高,精度又差,产量还低。唯一能破局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大人所说的:蒸汽机。”郑克均再次惊讶地看着沈括。这沈括,头脑,机变,见识,全都没让郑克均失望。二十艘船,值了。五十艘都值啊。“你有什么想法?”“在攻克鱼鳞防弹衣和飞梭纺纱机的同时,我打算着手蒸汽机的研究。但我一个人肯定不行,需要大量的科学家辅助。尤其是那些欧洲已经对蒸汽机有研究的科学家,越多越好。经过大人解说,蒸汽机的原理我是清楚的。但需要攻克一个个技术难关。十年之内,我给大人展示一台功能完美的蒸汽机。”“十年?”“太久?或许八年,最少五年。”“五年?”郑克均倒吸一口凉气。此时距离历史上第一台工业蒸汽机发明,还有大约二十年时间。距离瓦特改良蒸汽机,还有一百年时间。沈括竟然说十年就能弄出蒸汽机,这如何不让郑克均吃惊?不过,郑克均确实低估了沈括的能力。这是一个身兼数学、磁学、光学、声学、天文学、化学、地理学、工程建筑学、机械学、医学、音乐、书法、绘画、琴棋……数十项技能的怪才。换句话说,他就是南宋的牛顿。现在经过系统本土化改造,那就是明末的牛顿了。那不就是牛顿么?牛顿也说他的成就,是站在巨人的肩上。如果把牛顿放在南宋,未必就有沈括的科学成就。现在这个世界,和一百年后瓦特的世界,其实并没有科学代差。郑克均又把蒸汽机的原理,需要攻克的技术难关。如分离式冷凝器、汽缸外设置绝热层、润滑活塞、行星式齿轮、平行运动连杆机构、离心式调速器、节气阀、压力计等等。全部告诉了沈括。虽然只是个大概,但指明了方向。如果沈括这还做不出来蒸汽机,那他就不是沈括了。科研是郑克均最不放心的事,如今有了沈括坐镇,郑克均就能放心北伐了。“报,有一名叫陈绳武的大人,说是东宁府兵部侍郎,在水关外请见大人。”郑克均正在召开北伐的军政会议,陈绳武来到了基隆港。此时的基隆港,已经是战船云集,枪炮林立,骑兵,步兵,蓄势待发。陈绳武乘船,递交身份名碟,穿过几十道关卡,终于登岸。沿途看着连接海天的战船,遮天蔽日的士兵方阵。陈绳武一行人被震惊得目瞪口呆。“这……这是基隆?我们不会来错地方了吧?”随行陈绳武而来的,有四名护卫,一名年老文臣,还有一名秀气的书生。书生约莫十五六岁,腰间佩剑,生得非常俊俏。眉宇间透出一股英气,搭配稚嫩的脸庞,十分有青春活力。“我的天,我以为四公子只有两万兵马,这……这……”陈绳武瞠目结舌。这么多战船,这么多枪炮,全开去泉州,一定能挡住清军的进攻。可他不知道郑克均是从哪里变出来这么多兵马的。小小基隆,又是怎么养活的。在台南,陈永华说郑克均可能有三万兵马,有几千枪炮,陈绳武和刘国轩根本不信。可是现在才发现,郑克均麾下的兵马刀枪,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几倍。“可少侠,怎么样?四公子不错吧?”陈绳武笑着对那秀气书生道。秀气书生撇撇嘴:“算是有点本事,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少侠真是心比天高。你知道东宁府数十年经营,现在也不过十万兵马吗?四公子两年聚集这么多兵马,还有这么多战船枪炮,就是一个奇迹。”“那又如何?本少侠立志纵横江湖,他兵马有多强关我何事?”陈绳武无语地摇摇头。这时见到郑克均率人出现在码头,陈绳武不再和可少侠说话,整理官袍,向郑克均远远行礼。“在下兵部侍郎陈绳武,拜见四公子。”郑克均隆重迎接了陈绳武,陈绳武又将随从一一介绍给郑克均。“这位是工部尚书花大人,从政数十年,经验十分丰富。王爷害怕大军撤离基隆后,基隆无人治理,特地派他前来。这位是天地会莲花堂香主陈可……”“等等。”郑克均突然打断了陈绳武的话,看也没看秀气书生一眼。一旁正要抱剑行礼的可少侠,只好又放下手,脸上有点不高兴。“陈侍郎,你刚才说什么?我基隆大军要撤离?你们还要派人来接管基隆政务?”“哦,四公子,我忘了禀报,这次王爷派我来,就是让四公子火速调集麾下全部军队,支援泉州。基隆所有士兵,民工,枪炮,战船,一概不留。同时将基隆能变卖的资产变卖。向南洋地区的欧洲列国,购买食物和枪炮,全部带去泉州。四公子两年聚集这么多兵马,等到了泉州,王爷见了一定会十分高兴。到时候为公子封侯拜将,都是可能的。”陈绳武一番话下来,自鸣得意。可是郑克均,以及麾下众文武,岳飞,项羽,张辽,曹操,伍子胥等人,全都面色铁青。连陈梦纬都神色尴尬。“你放屁,我家公子的兵马,凭什么交给你?还要让这老头接管基隆?他也配?”吕布是个火爆脾气,当场就炸了。踏前一步,提起工部尚书的领子,就要扔下海。“四公子,你这是做什么?”陈绳武急忙阻拦。“不做什么,就是表明一个态度。”郑克均冷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