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歌了然点头,"多谢你的忠告。" 顾菲菲挑眉说:"就这一句?" 柳长歌淡雅一笑:"不然呢。" 顾菲菲险些没无语的翻白眼,可她死命的忍住了。深吸口气,一把抓住柳长歌端着茶杯的手:"可你还没说你到底是谁呢?" 柳长歌轻微挣扎着,却始终没有挣脱顾菲菲的手,皱眉道:"你能不能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顾菲菲死皮赖脸地更进一步,抓着长歌的手半跪在地上,用执着的视线锁着她那双清澈至极的眸子:"除非你告诉我你的身份,否则我不会放开你。" 柳长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其实很想一脚踹开顾菲菲,但是如此不雅的举动她只是想想而已,却不会真的演示出来。她想了想说:"我叫寻迁,只是个游子而已。" 顾菲菲点点头:"你是从京城来的?看你不凡的气质,必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柳长歌抽出被攥紧的手,顺势将顾菲菲扶起来,温和说:"我只是游历久了,听说京城出了中毒事件后百姓流离失所,几乎都迁移到了苏州,所以来看看。" 顾菲菲想要再次抓住她的手,却被长歌抢先躲过去了,只好尴尬一笑:"你既然是游历之人,想必家在远方。不如暂且在苏州住下,等救醒若烟之后,我会给你安排住处,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柳长歌微笑拒绝:"还是不用麻烦了。" "要的,要的。"顾菲菲死活也要粘着她。 柳长歌实在没办法,立刻转移话题:"可是杨姑娘的毒,到底该怎么解决呢。如果我的朋友在这里,那就不一样。她的医术冠绝天下,任何的毒,都不会难倒她。" 顾菲菲好奇地问:"你朋友是谁呀?" 柳长歌只是淡笑着摇了摇头,并不打算说出她的名字。 顾菲菲失落一叹,为何提到那个"朋友",寻迁的眼里竟会流露一种久远的感怀与渴望的思念呢,这绝对是个不妙的征兆。 杨友来到花园,见两人言谈正欢,貌似将解毒之事忘的一gān二净了!他鼓着腮帮子满脸沉冷地走上前,目光幽幽地在她们身上扫来扫去,定格在柳长歌的脸上:"有成果了吗?" 柳长歌轻摇折扇,声音平淡:"成果要第三天才能见分晓。" 杨友勉qiáng的压下慌乱,苦哈哈的神情一瞬间bào漏出来,明显是急不可耐:"你们可要抓紧时间了,如果明天再想不出办法救小姐,我真的保不住你们。" 柳长歌轻咳一声:"的确,保不住我们,你自己的性命可能也保不住了。" 杨友黑着脸,想要发火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拂袖离去,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顾菲菲拧眉盯着他离去的身影,站起来道:"不行,我要去找修平。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和他说清楚,才能保住你。" 柳长歌拽住她的手,"此地已经被家丁重重围堵,你根本出不去。" 顾菲菲泄气地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柳长歌陷入沉默。的确,她们现在就像被困在牢笼里的鸟儿一样,空有一对翅膀,却飞不出这布满天罗地网的院落。 她惆怅地望着那片残叶,清风来袭,叶子颤抖了一下,呈螺旋状飘飞而下,耳边地风声却是如此的浑厚迷人。 一缕jing芒划过她略带诧异的眸底,柳长歌来到树下,轻展开手,那片残叶忽然被风托起,飘到了她的掌心,薄雅的唇边扬起一抹动人地笑意:"不用等了,我们这就去见杨成风。"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别雀山庄内最中央且最高的凉亭里,杨成风端着酒杯细品着清心堂的味道,满面悠然的听着杨友的汇报,忽地皱眉说:"如此过分的对待神医,她真能如愿以偿的为若烟诊治吗?若是坏了大事,我决不轻饶你。" 杨友擦了一把冷汗,眼下也只能拖着了,卑躬屈膝勉qiáng扯着一丝比鬼还难看地笑容:"老爷,您就放心吧。她要想保住神医的称号,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救小姐。明日是最后期限,您明日就可以看到小姐淡然的笑容了。" 杨成风沉思了片刻,总觉得这个杨友有事瞒着他,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将单阳子困在淡水阁是杨友出的主意,说是要激发神医的医术,专心致志的为若烟研究药理,自己当时肯定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下达这样的命令,只期望神医不要怪他才好。 杨成风压下担忧,随即面无表情,因为他昨日发现他这张包养得体的脸出现了几条皱纹,立时心惊肉跳的补了很多珍珠粉研制出的面贴,今晨早起时几条皱纹才消退。他唯有不动神情才能保证肌肤的弹性与平滑度,万不可再有闪失。 忽地感觉一阵凉意袭来,chui动着密集的柳叶,当一片嫩绿的叶子飘落于石桌上时,杨成风微微一怔,面前的酒壶居然不见了!与此同时就听见一声淡雅地轻叹响起在耳边:"好醇的清心堂,不愧是经过了三十年的窖藏,果然沉香久远。" 万种花卉争相绽放,刹那间,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缓缓地走来,淡然的神色溢着沉醉的享受。额前一缕白发轻盈摇曳,潇洒至极,从容至极。她手里提着jing致的酒壶,完全是品尝过了的姿态。 她微微一抬眼,便将杨成风那张英俊且额头布上青筋的脸孔看的一清二楚,她不甚在意的浅笑着。 杨友冷面寒霜地俯视着她,别雀山庄戒备森严,这个女人是如何走进来的?还是以如此平稳且淡定自若的姿态走进来,她何时拿走老爷的酒壶?他并未dong悉她的一举一动!横眉喝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擅闯别雀山庄!立刻放下老爷的酒,否则要你好看!" "哦?要我好看?"百里晴迁忽地一笑,将手中的酒壶往上一抛。 只听哎呦一声惨叫,杨友死死地捂住鼻子,鲜血顺着鼻孔流淌下来,他明显的感受到只要女子在稍稍用半分力,他这鼻梁肯定保不住了! 百里晴迁若不经意地抚摸着一朵牡丹花,淡雅地笑着:"痛不欲生的感觉如何呀?" 杨友疼的险些翻白眼过去。杨成风忽地回过神,连忙扔下酒杯趴在凉亭台子上俯视女子,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姑娘来到别雀山庄所为何事?杨某招呼不周,还望姑娘别介意。" 百里晴迁放开牡丹,明明是轻声细语,可杨成风就是感觉这声音犹在耳边,"杨老爷居高望远,您可真是地位崇高啊!" 杨成风心惊胆颤地跑下凉亭,来到女子身旁,"是杨某失礼了。"说罢,便仔细观察着女子的着装,只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白衣,却愣是被她穿出一种高贵奢华的感觉。相比那名给人蓬荜生辉感的少年,这个女子的气息却如同静水一样,平静无波澜。 但是杨成风根本不会傻呆呆的认为这个女人会是无害的,就凭她方才那不凡的出手看来,她的武功绝对是深不可测。经商多年已经培养了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会随意得罪人。所以,在没弄清这女子来意之前,他不能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