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了电话,好久才确定,我是叶皎。 我在浴缸里泡了足足两个小时,对于自己的连连恶梦下了论断:我一定写小说写得脱离现实太久了,才会有如此荒诞的梦境。 幻听的笑声 换套清慡的休闲服,翻出颜翌宁给我的信用卡,约来一个同城的闺蜜兼老同学丁绫,先找一个热闹的饭馆吃了饭,又让她陪着一起去购物。 当我们两人手中大包小包全是jīng品衣裤和各类皮包首饰时,丁绫的眼神越来越怪。 皎儿,你怎么了?”丁绫问我:和颜翌宁出问题了?” 她和我中学便是同学,大学也在同一个城市念书,早是我无话不谈的好友,说话也是单刀直入,很不客气。 我怔了怔,指着自己鼻子道:你看我像失恋的样子么?” 丁绫圆圆的脸上,褐色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除了颜翌宁,我想不出你失常的原因。” 我失常?”我夸张地大笑:难道我天天窝在家里上网,才是正常?” 丁绫居然认真地点一点头:我们早就习惯只能在网上找到你啦!都快成活在虚拟世界里的人了,也不知颜翌宁怎么受得了你!” 我晕,看来我真得结束自己在网上醉生梦死的日子了,连那些穿越小说古典小说也少写为妙,保不准就是想得多了,才会梦着那样的古装女子。 话说,我从小就对那些衣袂飘飘、清雅如仙的古典美人儿们爱到心窝里,却从不曾想过,她们也会成为我的恶梦。 晃一晃脑袋,我将那该死的古典美人扔到一边,扬一扬手中的信用卡,笑道:这卡里还有十几万吧,都是阿宁扔给我挥霍的,你说我们会出问题吗?” 丁绫望望那张信用卡,再望望两人手中的大包小包,叹道:我相信……我相信你实在是前世里带来的好运气,才会遇到颜翌宁。” 我不以为然笑道:你怎不说,是我天生丽质玲珑可爱惠质兰心聪明无比,才让他不肯放手?” 丁绫丢下手中的一堆纸包,弯腰伏向一边的垃圾桶上方,大作呕吐状,边吐边笑道:皎儿,我真……真没见过你这般没脸没皮的!” 我瞧着她那滑稽样,笑得嘴角都抽搐起来,凭他路人侧目,也不放在心上。 正觉给这一笑心胸大畅时,我忽然听到了另一种笑声。 嘻嘻……嘻嘻……” 细而娇脆,如同古时大家闺秀笑不露齿的婉约轻柔。 好容易被阳光耀得明亮无垢的心底,似被人狠狠拨了盆冷水,骨骼都透出了寒气。 我再也笑不出,侧耳细听时,除了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喧哗声,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怎么了?” 丁绫看出我脸色有异,忙收了玩笑,走到近前问我。 我犹豫着问她: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什么声音?”丁绫疑惑地望望眼前的车水马龙,又望望我。 一个女人的笑声,很低,很细,也很……冷……” 我一时也没法子形容出那种温软里夹着森怖的笑声,只觉指尖有着轻微的颤意,须得用力捏紧,才能抓住手中的购物袋。 丁绫迷茫地望着我:没有啊,我们俩的笑声,不会又低又细,还冷……” 她打了个寒噤,忽然又笑了起来:你不会每天睡得太晚,出现幻听了吧?” 愿意你为我cao心 我点点头,扬脚在一旁的绿岛上踹了一下,叫道:一定是!丫的,我还接连两天梦着个古代女人和我吵架呢,真见了鬼了!” 吵什么架?” 嗯……”我回想着:一个说给我涂胭脂,把我弄成了丑八怪;还有一个女人一直说我是她,她是我……” 话没说完,丁绫已笑得更大声了:皎儿,你在梦里也在构思小说吧?” 她戳一戳我放信用卡的口袋:金guī婿已经钓着了,给我好好守着吧!少为你的小说cao心啦!” 我得意地一拍她的肩:不早了,打个的帮我把东西送回去,再出来吃晚饭吧!” 我发誓,为了能睡个好觉,我今天一定放松到底。 丁绫自是乐于奉陪,已经在算计着晚上去哪家餐馆大快朵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