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要花极大的代价。 容远不愿意花这样的代价,所以她只能在这里日日受rǔ。 她刚才听到了那小妖的歌声,觉得刺耳。 妖族杀他父母,毁她家园,那只兔妖她更不喜欢,因为她的名帖消失让自己被双面妖训斥;她在孤神殿上抢走了自己手中祭品时,没有一丝犹豫,故意让自己陷入窘迫;她落水让大祭司去救她,rǔ了大祭司的清名。 她被饕餮宣去侍寝时自己的心中有些矛盾,虽然她会因得宠更加耀武扬威,但是至少能让她断了对容远生出来的非分之想,这是一件好事。 大祭司的人生不需要沾上这样的污点,仙族一定会再起,她是仙族唯一的公主一位的王女。 那时候祭司大人与自己…… 想到这里,她惨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红晕。 无论怎样,她忘不了他救自己时的模样,她是自己心中唯一的希望和向往。 夜风微动,宫娥慌慌张张地进来,脸色比她还要白,双拳紧握气得发抖,“公,公主殿下,祭司大人夜闯寝殿,将,将那兔妖救了出去,带回生司阁了。” 哐的一声,她手中的桃核落地。 * 青风回到自己的卧房,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把那兔子送进了祭司大人的棋室,自己真的喝了那么多? 他打开衣柜,里面粉色的衣衫滑落了出来,看来自己没有记错。 为什么她会在大人的棋室? 想来想去已经就是那兔子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觉得害怕,到处乱逛,被大人给撞上了。 看着空dàngdàng的chuáng他松了一口气,但是却又有些失落,他揭开被子躺了上去,隐隐闻到了上面若有若无的青草香。 他的脸嗖地蹿红,心怦怦直跳。 这时他的传讯符亮了起来,这是一次性的传讯符,专门用来与星辰公主联系的。 青风此刻不太想与星辰说什么,但还是点燃了传讯符。 火苗之中传来了星辰发抖的声音:“你们,你们今夜将那兔妖从饕餮寝殿要了出来?” 青风脑中想的还是那淡淡的草香,随意答道:“是。” 星辰:“饕餮口中抢食,这需要多大的代价?” 青风:“是孤神的旨意。” “孤神?”星辰的声音带着隐怒,“这世界上早就没了孤神不是吗?” 孤神早就在百年前薨逝了。 青风:“孤神的英魂还在世间指引世人。” 星辰冷笑,“可是无泽长老不是这么说的。” 无泽是前任大祭司,孤神在世之时,他侍奉孤神近数千年,在仙族有着极高的影响力。 孤神bào毙之后,他便隐退,踪迹难寻。 青风星眸一亮,“果然星辰公主与前无泽长老有着联系。” 星辰:“他说孤神根本没有英魂在世,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容远大人以孤神之名,行利己之事。” 青风:“一派胡言!” 星辰咬着唇:“青风大人,请你转告神君,他不救我,我只能另想办法。我受的羞rǔ,已经够了。” 青风:“我们何时不救你?是你不自救,你是一族公主,怎能与一小妖……” 他话未说完,对方已经烧毁了传讯符。 星辰公主一直等着他们将她从后宫救出,而大祭司却救了天婴。 于私心青风觉得这样甚好,但是大局来看这确实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青风抱着头看着房梁叹了一口气,救她出来,真是代价不小。 苏眉说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万,看来是没说错。 * 容远在沙盘之前一夜模拟了两军对弈,走出鸣沙室,在回廊之中他看见了那小妖笑盈盈向自己奔跑而来,“大人早上好!” 容远知道,这又是前世的回忆。 …… 他看着她的头发,“掉蜡里了?” 她得意地道:“我知道大人不喜欢毛发,用蜡抹了头发,你看,这样就不掉了。” 容远神色淡淡:“你可真是聪慧。” 小妖:“是青风大人教我的,他平时对我很凶,这次却很耐心,之前是我错怪他了。” 然后那一夜她因为洗头呜呜哭了一个晚上,早上两只眼肿得跟核桃似的,脑袋上搓掉的头发,好久才蓄起来。 …… 他从回忆中出来向棋室走去。 刚进门口他便停了脚步,脸色冷了下来。 棋室中细碎的浮毛在光线下如细雪一般飘落,一只雪白的兔子正在他的棋盘上拼命地抖着浮毛。 不仅棋盘,他扫眼望去,椅子上,软席上,蒲团上,都覆盖着一层白毛。 被抓现场的兔子,有些惊恐且尴尬地看着自己,脚一软,在棋盘上一滑,劈腿坐了下来。然后佯装自己耳朵痒,有一下没一下地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