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走错了房间” “我不在乎,”他转头看了眼夏曦,“你不值得我生气。” 这一眼,仿佛是在看微不足道的蝼蚁。 夏曦瞬间心凉了,紧紧攥着裙摆才强忍着没哭出来,暗恨他的无情。 但她见贺言郁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也不敢再自讨没趣。 自从那天安棠突然跑出去,贺言郁跟着离开客厅起,一切都脱离了她的掌控。 贺言郁没有出现在聚会上,辰辰那些同学的家长看她的眼神全都变了。 那些嘲讽的眼神,无一不在讥讽她就是一个骗子,明明只是贺家的家教兼保姆,还明里暗里宣扬自己是这家的女主人。 所以她情急之下才会躺在贺言郁身边,想让他误以为两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 哪想到贺言郁醒来后眼神清明,冷漠的看着安棠赶走了她。 也是从那天起,他刻意和她保持起了距离。 一场拍卖会俩人各怀心事,没有机会交谈。 贺言郁长腿交叠,一言不发。 他听着蓝牙耳机里助理的汇报,神色冷凝,周身散发出迫人的气势让夏曦吓得哆嗦,想去洗手间都站不起来。 “贺总,这条项链起拍价不错,咱们拍吧?” 夏曦敢壮着胆子想要举牌,是因为她见贺言郁的目光曾在展板上停留过一瞬。 贺言郁淡淡道:“你逾越了。” 他举牌,以全场最高价拍下这条项链,转身出了拍卖大厅。 夏曦拎着裙子一路跟上,刚想出声唤贺言郁,却见他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助理过来给她递上厚厚的信封:“夏小姐,这是你这周的学费,以后不用来上课了。另外,也不用去学校打扰辰少爷了。” 打扰两个字说的极重,显然是贺言郁的警告。 他发现什么了吗? 夏曦脸色惨白,抖如筛糠,随即想到,不,以贺言郁雷贺风行的作风,如果他真的发现了,自己不可能安然无恙的从他身边离开。 他只是厌烦了我罢了。 想明白这一点,夏曦心里的不甘让她追上前去,用力拍打车窗:“贺总!你给我拍下了项链,为什么又不给我?” 她可能从今以后都不能靠近贺言郁了,此时不争,她就要眼看着那条项链戴着别的女人身上吗? 车窗降下,露出贺言郁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夏小姐,谁说这条项链是我为你拍的?”他顿了顿,似是极其不耐,“仔细想一想,你给辰辰缺了不少课,学费却拿了十倍不止,夏小姐要是想在这圈子里混下去,最好放聪明一点。” 贺言郁转过身子:“走吧。” 车逐渐远去,透过后视镜,那个女人在后面死死的盯着他们,那身影带着不甘,让贺言郁觉得滑稽。 他曾经欣赏过这个女人,以为她和安棠不同,和那些世家的女孩也不同,没想到她的涵养全都是装出来的。 是夜,凯悦会所。 和安棠有过接触的会所人员跪在地上,经理在一旁不住道歉,生怕触怒了端坐的贺言郁。 助理拿过一个录音笔:“贺总,这是在杂物间找到的,应该是被打扫阿姨收了起来。” 贺言郁接过揣在兜里,站起身来:“既然你们不说,那就按照章程来办吧。这录音笔里有什么,大家要一起听一听吗?” “我说!我说!” 经理当即吓得跪了下来,抱着贺言郁的腿痛哭流涕。 “都是夏曦,她说她会是贺氏未来的女主人,我们都知道安夫人不得您喜欢,只是想在您面前讨个好啊!” “我们亲耳听见您儿子叫夏曦妈妈,心想这就八九不离十了。” “是啊是啊,也是夏曦小姐安排我们教错夫人的。” 贺言郁一脚踢开他,眼睛因为充血而变得猩红。 赫然想起那一天安棠说被几个人欺辱,他艰难的开口,问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