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希望他能平安。 就这样,这梦不知持续了多久,后面,苏南终于在疲倦和崩溃中失去意识,睡了过去。 * 第二日,待苏南醒来时,全身的疼痛已然令她无法动弹。 她只稍稍动下手指,四肢百骸的疼痛便无情地提醒她——昨夜根本就不是梦。 苏南绝望,水汪汪的杏眸还是红的。 她擦了擦眼睛,想要撑着手肘起chuáng时,却陡然发现昨晚被撕裂的地方一阵冰冰凉凉。 苏南眼瞳倏地放大,她也顾不得身上的痛了,快速坐起身。 她眨了眨眼,惊恐地看到宁白正坐在chuáng边,修长如玉的手指沾着药膏,正在给她涂药。 他低着头,弓着身,神情专注而认真,清晨阳光透过窗扉照耀在他身上,使他肌肤白到泛着浅光。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这里,衣冠齐整,乌发高束,侧脸看过去俊美无双,漂亮得无以复加。 在这一刻,他身上的帝王威压和清贵之气萦绕周身,看上去是如此的禁欲高贵不可侵犯,仿佛昨日的凌乱疯狂都不曾发生一般。 苏南看着,一瞬失神。 但很快,她又摇头,提醒自己。 这不是宁白。 这是疯子。 这是恶魔。 “陛下应该满意了吧……”苏南快速地抓起被子退后,她缩在一角,眼神涣散无光,浑身发抖,“可以,可以……放了文清安了吧” “也放了我吧。” “阿姐是朕的皇后,想去哪呢?又能去哪呢?” 宁白语气温柔,呼吸清和,只是一双眼睛黑沉无比,不断往外散着寒意。 “我是文清安的妻子。”苏南握拳,将脸痛苦地埋在膝盖间,嘶哑地说出了这句话。 “妻子?”宁白眼睛里的黑更深了,他直勾勾地盯着苏南那泪痕未消的脸,“那是以前,阿姐。” 宁白将一卷起的布帛放到苏南面前,嗤笑:“这是文清安亲手写的和离书。” “阿姐,他不要你了,你只有我了。” 第26章 “你别bī我好不好?”…… 和离书。 这三个字陡然在苏南心上刺了一下。 苏南双眸空dòng,愣愣地盯着那布帛。 她看了许久,嘴唇蠕动着,眸子洇红,水光泛泛,像是浸了一场chūn夜的小雨。 “不可能。” 苏南咬唇,将布帛拂到chuáng边,头埋得更深了。 “阿姐为什么不相信呢?”他坐了过去,语调温柔得诡异,漫不经意地缠着她发丝,指背蹭她耳朵。 苏南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昨夜被他咬的红肿还未消,满是凌|nüè痕迹 苏南知道他是故意,越发缩成一团,不抬头看他,仿佛在她面前的是巨大的野shòu,疯子。 她不想面对他。 “阿姐,你都和你的好弟弟都这样了,你以为他还会把你当妻子么?昨晚的事情你不会不记得的吧?要再重温一下吗?阿姐最后叫的很欢,像鸟儿一样,很好听。” “真想再听听啊。” 宁白不给她逃避的空间,他一边残忍地用言语唤起苏南昨晚的耻rǔ与痛感,一边地钳住她下颚,迫使苏南抬头。 苏南抬头又是一张泪水斑驳的脸。 宁白面容凉白昳丽,眉眼清黑,冷血平静地盯着她。 苏南也盯着他,试图在这双漆黑的眼睛里寻找那少年的影子。 但一点都没有。 她眼睁睁地看着宁白将布帛在她面前摊开,那些字不受控制地入了她眼睛。 “阿姐,想来你应当认得他的字迹,是不是他亲手写的,你很清楚。”少年声音发狠,不留情地往苏南耳朵钻。 苏南的视线因为泪水而变得模糊,但布帛边缘和落尾处的血迹却将她眼睛刺痛。 她看到了血,心里一慌。 “他不要你了,阿姐,在这世上你只有我了,明白吗?只有我会”宁白靠着她耳边嗓音喑哑,像毒蛇一般蛊惑着她。 苏南却好似对宁白这话并不在意,只死死盯着布帛边缘上的血迹发呆,问: “这上面为什么会有血迹?” 宁白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地瞥了眼。 沉默了。 但此时的沉默显然轻而易举就可以击溃苏南脆弱的情绪。 “这是他的血对不对?”苏南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牙关都在打颤。 “这重要么?”宁白眼里隐约闪现戾色,冷漠道,“这重要么?和离书他亲手写就,这重点在于你不再是他的妻子了,他死不死有何gān系?” “有!”苏南眼泪瞬间汹涌而出,紧紧抓着被子,情绪激动地控诉他,“宁白你骗我!你骗我!你分明说过会放过他!你分明说过会放过他的……这血是什么……你是骗子骗子,你根本就不是阿白,我的阿白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