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经常念叨你,说你练功最刻苦,天资也最高。” 周小山美滋滋道:“真的么?我还以为师父会在背后说我坏话,原来还夸我来着。” “食不言寝不语。你又忘了规矩。”门外传来谢云深的声音。 周小山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师父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急等着回来问你话呢。”谢云深阔步踏进屋子,一瞧桌上的饭菜周小山只吃了一半,便轻哼了一声,“挑食的毛病倒是一点没改。” “不是我挑食,师弟也说王老催做的饭菜难吃。丹华铺的伙食可比你这里qiáng多了。” 谢云深摇头叹气:“天底下不知还有多少乞儿忍饥挨饿,你们这些不知人间疾苦的娃娃。有饭吃就该感谢老天,岂能挑三拣四。小白,把碗筷收了,去收拾一间客房给你师姐住。” 白一麟麻溜的撤了碗筷,还很体贴的把房门带上,留给师徒两人叙话。 谢云深拉开椅子,正襟危坐的开始问话。 “我接到你gān娘的信,算着日子,你五天前就该来神剑庄,为何拖延这么久?” “我和晏听cháo去了一趟梅州,在那里耽误了几天。” 谢云深嗔道:“没大没小的,虽然师祖没有正式收他为徒,但他毕竟跟随你师祖学了两年剑法,以后要记得叫师叔。” 周小山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你可知你gān娘为何让你来神剑庄找我?” “不知道。” 谢云深忍耐不住的开心,“你已年满十七,也该到了成亲的年纪。你父母不在,gān娘不便出面,自然要由师父来替你操心终身大事。所以,你gān娘让我在徒弟中替你选个中意的夫君。” 周小山头顶像是轰了一个响雷,被震的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谢云深一脸慈爱的介绍,“这些弟子之中,师父最喜欢小白,他为人端方,善良仁义,只可惜,他是怀善堂二堂主的儿子,这亲事他做不得主,家里必定替他选择门当户对的大户之女,你一介孤女,白家必定不会接受。 除了小白,其他六位师兄都不错,你们从小一起练武,虽然这些年没有往来,但幼年情分还在,他们也是为师看着长大的,人品为人都极好,你看你喜欢那个,师父都可以替你做主。” “师父这些年也有些积蓄,全给你做嫁妆。你gān娘说你有嫁妆,用不着我给,但毕竟是为师的心意,你且收着。” 谢云深絮絮叨叨的越说越高兴,一副慈父嫁女的表情,眉眼都含着笑。 周小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急声道:“我不信gān娘会这么做,我才十七岁就让我嫁人。” “你不信?你gān娘亲自给我写的信,jiāo代的清清楚楚,难道为师会骗你不成?” “我不信,gān娘从来没对我提过这事啊。” “好你等着,我拿你gān娘的信给你看。” 周小山嘴上不认,其实心里已经信了,gān娘只让她来神剑庄找师父,却没说原因,显然就是怕她知道了目的,绝对不肯乖乖听话,所以先把她诓过来再说。而师父素来不会撒谎。 谢云深跑到隔壁书房,找出一封信递给周小山,气哼哼道:“你仔细看看是不是你gān娘的字。为师有没有骗你。” 周小山打开书信,先是被称呼惊了一下,大哥?等看到落款名字,再次一惊,小水! “我gān娘叫小水?她不是叫纪柔嘉么?” 谢云深道:“小水是她小时候的名字。” “奇怪,丹华铺有个和我一起买回去的小丫头,也叫小水。” “你gān娘的意思,信上写的明明白白。”谢云深指着上面的字,“你好好看清楚。” “师父,gān娘怎么叫你大哥?你是她兄长?” 谢云深把信折好,正色道:“你别问那么多了。信是真的,你听gān娘和为师的话,看那个师兄最合心意,就把亲事定下来。” gān娘本就藏了无数的秘密,这封信里更是透露出她从不知道的事情,可是师父守口如瓶,一个字不肯说。 周小山一气之下也不讲道理了,“你和gān娘都没成亲,凭什么叫我成亲!” “……” 谢菩萨捂胸口,吸气,告诉自己冷静。自己的徒弟,自己惯得。 小山哼道:“再说了,我离开神剑庄还不到十二岁,早忘了师兄们长什么样。我们的幼年情谊就是去烤野兔子野jī打牙祭,因为清风苑的饭太难吃了!” 谢菩萨继续吸气:“……” 小山抬手一挥,“反正师兄们我一个也不喜欢,没有一个合心意的。” 谢菩萨急了,“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你几位师伯门下也有未婚的弟子。我就不信一个神剑庄都找不到一个你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