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什么银子?”赵氏一怔,她晌午还去了玉楼chūn,玉娘只说玉佩没有要到,没提到银子的事情。 她恼了,“我没有拿到,玉娘没给我。” “嗯?”明姝惊讶,未曾料到玉娘会贪污了,“那你这里可有玉佩的模样,若有,拿来给我,我、我回去给你找找。” 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赵氏没有心思去计较,回屋拿了一块锦帕,“你自己的东西怎么忘了,你可是绣了几十块,也不知道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么一个玩意绣这么多。” 锦帕料子一般,但玉佩羞得极为jīng致,尤其是那个小小的缺口,一看就会明白。 明姝依旧没有什么印象,但将绣帕塞进袖袋里,冲着赵氏说道:“我回去找找,若能找到就还给你,找不到也别怪我。” “小姝啊,你在哪家府邸?我问玉娘,但玉娘不肯告诉我。”赵氏笑意愈发深厚,看着明姝的眼色都变了几番,由厌恶慢慢地带上了讨好。 明姝见惯了趋炎附势的人,赵氏这等人不放在眼里,随意说了几句就带着温瑕回府。 回到公主府的时候,长公主都已经回来了,府门前停了几辆马车。 明姝带着绣帕回到卧房,长公主靠在南窗下的小榻上,背上靠着软软的迎枕,阖眸浅寐。 脚踏在地板上的时候,那双修长微卷的眼睫轻轻颤了颤,继而轻轻睁开眼睛,露出一双温柔的眸子,“去哪里疯玩了。” 长公主今日有些憔悴,长发披肩而散,眉眼拧着几分从未见过的虚弱,明姝瞅了一眼后,心中忽而生起不详的预感,“殿下此行不顺?” “尚可,你去哪里了?”长公主将目光凝结在小姑娘的双手上。 明姝倒不瞒她,将绣帕递给她:“买了这个。” 秦棠溪接过帕子就拧了眉眼,与赵绘带回来的相似,不,应该说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她好奇道:“哪里买来的?” “铺子里。”明姝再度将绣帕拿了回来,随手就放置在一侧的几上,熟门熟路地爬上了小榻,伸手脱鞋之际听到殿下说话:“明姝,你自己绣的帕子自己不记得了吗?” 长公主徐徐摇首,眼含浓重的无奈。 “殿下忘了,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明姝敷衍道,又恐自己露馅,又添一句:“殿下喜欢我,并不是喜欢我的过去,不要在意那么多。” “你……”秦棠溪竟不知说什么话来反驳,伸出左手将她揽住,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头顶:“小东西,明家找你要玉佩了?” “嗯,殿下怎地知晓?”明姝感觉自己被一股温柔的气息包裹着,明净清澈。 小姑娘冰肌玉骨,肌肤滑腻似白釉,秦棠溪的左手慢慢摸到了腰腹处,随手捏了捏,细润如脂。 她有些分神,口中还是据实告诉她:“因为我在找玉佩,那枚玉佩是信安王妃之物,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那个孩子据信安王妃说是五岁被送走的,可是明家的孩子一直都在府上长大,显然是对不上的。 因此,明姝可能就不是那个孩子,而源头在于那枚玉佩怎地到了明家,而明姝不记得了,明父被害。 线索就断了。 明姝再是糊涂,也有些明白:“玉佩在我这里,并不代表就是我的,殿下,我可不是你的堂妹。” 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秦棠溪闻声一笑,“对,你不是我的堂妹。” 明姝却道:“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未曾查清楚。” “忘了就忘了,不管这些。”秦棠溪释然,母亲与信安王妃的目的无非废帝立小郡主罢了。 如今的局面骑虎难下,小皇帝心狠,她一旦让其亲政,不仅长公主府会被覆灭,就连跟随她多年的一众臣僚都会跟着入地狱。 人非良善,她也是如此。 小姑娘纤细动人的面孔映入眼帘,娇媚无骨,相貌与明母倒是不像,她凝望须臾后,左手指尖滑过她朱砂般的唇。 无端的诱惑,让人垂涎三尺。 秦棠溪望得入神,右手手臂处传来微微痛楚,瞬息将她拉回来。 小羔羊,还是单纯。 明姝倒没有太多的想法,小嘴微微翘起,道:“昨日遇见康平县主,她给我送了很多东西,殿下,你要不要给她银子。” “哦?她为何给你东西?”秦棠溪微眯了眼眸,感觉小东西眼神一阵飘忽,她想起康平的性子,多半明姝被她给骗了。 明姝依偎着长公主,未经多想留说道:“她、居心不良。” “这倒不错,你今夜回屋去睡吧。”秦棠溪陡然换了语气,微微直起身子,腰背处靠久了有些酸涩。 明姝闻言登时就愣了,“为何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