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阿阔的老婆差点被打死了。”陈杏子假装偷偷的靠在陈白羽耳边说,其实,她的声音真的不小。 陈白羽皱了皱眉头,这件事她也知道。阿阔的老婆生了两个女儿,又怀了第三胎,本来是想去娘家生孩的,却在路上遇到了计生办的人。 一跑,一追。 阿阔老婆在拉扯间被人摔倒在小溪里,因为不能移动,直接在小溪里生产。 孩子生下来就死了,阿阔老婆也大出血。 如果不是huáng妈妈赶到及时,可能人就没了。 “听说那血把小溪都给染红了,整条溪都是红色的。吓人着呢。好几天都没有人敢去溪边洗衣服。” 陈白羽不是听说,而是亲眼看见了。 那天,她刚巧在溪边给阿祖洗被子。自从她六岁后,就坚持每周给阿祖洗一次被子,即使被阿公骂事儿多也没有放弃。 看到红色的水,她还以为有人在上游洗红色的衣物,以为是掉色所致。 哎。 阿阔家出了事,家人到计生办大哭大闹,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有什么办法? 悲哀。 但却不知道是谁的悲哀。 ‘计划生育’错了吗? 没错。 大家想要生个儿子,想要多子多福,错了吗? 也没错。 第45章炳堂叔被打 陈白羽早上放学回来,去割了红薯藤回来,剁碎,倒入潲桶加入两勺糠,然后开始准备中午饭。 一个灶口两个铝锅,一个煮饭,一个煮猪食。 因为大家把米汤当开水喝,所以煮饭时候放的水比较多。把米掏gān净放在满满的一锅水里,等煮开了,饭熟了,再用柳条编制的漏勺把米捞上来装在一个木制的饭桶里。 饭桶已经有了几十年了历史,听说是阿爸刚出生的时候制的。每天洗洗刷刷,已经看不出木质了。 陈白羽最喜欢的是米缸里的一个石竹制的用来衡量放多少米的竹筒。听阿祖说,这个竹筒是用最硬的老石竹制成,已经用了几十年,是公祖在去世前为阿祖制的。 一竹筒米大约有一斤左右。 家里人多,猪多,还jī鸭鹅等等,做饭需要米三斤多。陈白羽每次放米的时候,都要拿着竹筒看一会,想着等几十年后会不会成为古董? 上辈子的竹筒在阿祖去世的时候,随着阿祖下葬了。阿公说是希望阿祖即使到了地下也有吃不完的米,不会饿肚子。 其实,如果阿公知道竹筒上刻着‘全广’二字,是绝对不可能让竹筒跟着阿祖下葬的。‘全广’是阿公的名字,就刻在竹筒最硬的地方,一般人很少会注意到。 陈白羽会注意到,是因为她被竹筒砸了脚,然后抱着竹筒玩了一会‘锤死你’的游戏。 其实,家里值钱的不值钱的家具统统都有‘全广’二字,防止和别人家的搅浑了。 这是家家户户约定俗成的一个分辩自家东西的方法,例如桌子下会有一家之主的名字,凳脚上也有。 即使是家里的碗底也有。 村里人家摆酒做宴,一般会各家各户的借碗筷、桌凳。 家家户户的碗怎么区分? 桌子,凳子,怎么区别? 看底部,一家之主的名字用油漆写着呢。 是的。 用油漆。 这个时候大家还不知道‘有毒化学物’一词。 陈白羽每天放学回来不仅要给家人做饭,煮猪食,喂猪,还要洗一家人的衣服。因为不是周末,家里只有她和阿祖还有阿公阿婆,所以衣服不多。 一边煮饭,一边洗衣服。 看到阿婆的衣服破了一个dòng,从旧衣服里剪出一个补丁补上。阿公和阿婆因为要下田gān活,所以衣服最脏,最需要力气,每次都会搓到双手发红。至于她和阿祖的衣服,随便泡泡。 陈白羽凉衣服的时候,看到炳堂叔正一瘸一拐的从外走回来。 “炳堂叔,怎么了?”怎么鼻青脸肿,好像伤得不轻? “你打架了?”陈白羽有些急切,也顾不上衣服,匆匆的跑到阿祖的房间拿出一瓶huáng妈妈自制的跌打酒出来。 炳堂叔很委屈的看着陈白羽,“小五,我不想当企业家了。”太痛了。小五没有告诉他,当企业家也要被小混混抢劫欺负的。 “他们连我底裤里的钱都抢了。”炳堂叔肿成jī蛋的眼睛眯在一起,滑稽有好笑,“幸好,我藏了三个地方。他们只抢了一个小兜。” 陈白羽嘴角抽抽,就底裤那么巴掌大的布料,竟然还被夹缝了三个小布兜,也不怕硌得慌。 ------题外话------ 今天两更哦。 第46章聪明 “小五,我差点回不来了。”太可怕了。 被人跟踪,拦截,打,割破内裤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