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甜酒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阮皙欲言又止地想着他还有没有存货。 这时,只听见段易言喝完酒,懒散地坐回单人沙发上,薄唇突然开口:“你能忍,不问清楚?” 他指的是在公寓门外时,故意模拟两可引起她误会的话。 阮皙莫名的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闲得无聊给自己下套,还是不清楚的好,字字透着很qiáng的求生欲:“竟然已经喝醉忘记了,就没有记起的必要了。” 段易言却没给她装疯卖傻的机会,语调漫不经心地转述给她听:“你当时在电梯里拽着我不让走,还一直往我口袋塞房卡。” 阮皙“……” 她就知道没好话的。 段易言看了她一眼,存心是要取笑的:“你给几人这样塞过房卡,我看你动作熟练的很。” “什么几人?” “几个男人。” “……”阮皙再次无言以对。 这才一会功夫,段易言完全把场面给掌控住了,明明先前两次索吻遭到拒绝的是他,结果只言片语间,跟故意似的存心要让对方也跟着尴尬。 阮皙故意平静着一张小脸,也想给自己找回场子:“那你跟几个女孩说过送初吻这种话?” “——”很好,要尴尬就一起尴尬,谁也别输给谁。 半天后。 段易言先开口:“你以为我初吻是随便给的?” 阮皙眨了眨眼:“我看你脸不红心不跳把初吻经常挂在嘴边,所以也存在合理的质疑呀。” 这话刚落,还没等段易言想好说辞来收拾女孩儿,一道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初次jiāo锋。 段易言从裤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意示她继续吃,起身走到门外去接听。 阮皙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在男人关上门时,隐约有听见什么钱的事,不太真切。 她细嚼慢咽着这碗排骨面,一边分神的想,段易言破产是不是很缺钱?不然怎么发高烧了都不去住院,而是随便买点便宜的药就应付了。 即便这种可能性没有从段易言口中得到答案,阮皙心里已经认定是这样了。 她觉得这种事也不好问的太直白,以免人家公子哥的自尊心会受到伤害。 等慢悠悠地把这碗面吃到三分之二,段易言才重新回到公寓,脸庞表情是正常的,看了她秀气擦着嘴巴,嗓子沉着问:“吃饱了?” 阮皙不知道这句问话里代表着什么,接下来她眼前暖huáng色的灯光变暗,墨绿色裙子在沙发上也被男人手掌按住,整个人晕乎乎的,闻见的是他呼吸间很淡的酒香味。 “你有什么企图……” 在夜深人静下,连说话都是小小声。 段易言的薄唇是热烫的,很薄,覆上来的间隙还低声说:“男未婚,女未嫁,你说我有什么企图?” 没有过多解释。 阮皙眼睛完全看不见光了,近距离的是他极为养眼的脸,清晰到能看清他眼角处那颗极浅的胭脂泪。与前半周那次酒醉的意识不同,这次是无比清醒的,顺着他的贴近,心跳也在不知不觉中缓缓加速。 这次段易言很有技巧地吻了她半个小时。 阮皙没经历过其他男人,茫然的不知道原来接吻还能这么长时间。 她一时有些忘情,蜷缩在棕褐色沙发处,乌黑长卷的秀发乱乱的披散下,几根贴着脸颊处,唇被咬得艳红,就在神智越发飘离时,攀着男人肩膀的手腕被摁住,贴着的创可贴,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段易言用指腹触碰到她那道疤,仿佛能牵扯起藏在骨子里的丝丝疼痛:“受伤过?” 阮皙雾蒙蒙的眼睛一眨,猛地恢复了清明。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很抗拒将段易言给推开,整个身体接近僵硬,低头去找掉落的创可贴。 “别急,在这里。”段易言看出她很想隐藏起来的láng狈,没有挑破问到底。 而是帮忙找到了创可贴,修长的手指递给了女孩。 阮皙已经很克制不去想起,指尖摁在自己腕骨处的疤痕上,低垂着脑袋不去看他:“谢谢。” 这句谢谢,说的生疏极了。 一点儿也不像两人刚缠绵的接完吻后,会有的亲密感。 夜很深。 阮皙不管是脑袋,还是心都是乱的。 她抿唇压下那股还存在的热意,眼睛湿漉漉的,里面带上一点情绪看着男人说:“我想回去睡觉了。” 已经凌晨,再不回去就搞得不像话。 段易言沉默几许,让她从沙发慢吞吞起身。 好在公寓就住隔壁,也不用他开车来回的送。 阮皙胡乱的整理好自己,抬手把有些乱的裙摆抚平,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走出公寓门。 她只字不提手腕的伤疤,包括和段易言接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