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听说户部尚书韩佑跟宫中一个舞姬搞在了一起,京中闹得满城风雨。后来又听说,那舞姬是皇帝的女人,皇帝为了此事,要杀了韩尚书。只有韩府管家知道,那个舞姬,其实就是皇帝本人。人们都说韩佑真性情,敢和皇帝抢女人。皇帝微微一笑,撩起红裙踏上韩佑的床——“朕是来...

第20章
    韩佑跟着冯可穿过宫门,远远听到西偏殿传来鼓乐之声,男男女女的笑声、闹声,似乎还有皇帝的声音夹杂其中。

    踏进殿门,韩佑看到舞姬小满上身只穿了一个挂满金饰的肚兜,正端着犀角玉兰杯给皇帝喂酒。皇帝就着小满的手将酒喝了,顺势拉过小满在大殿中央跳舞。乐伎们立刻换上欢快的曲子,其余众人在旁喝酒唱歌,热闹非凡。

    皇帝明显喝多了,脸色cháo红,步履虚浮,跟着小满的舞步转得摇摇晃晃。乐曲节奏越来越快,皇帝丢开小满的手,脚下打了个绊子,直直往地上摔去。小满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被高高大大的皇帝拽着一起摔到地上,小满也摔在了皇帝的身上。

    韩佑蹙眉,见旁边众人都喝得不少,竟还站在一旁起哄看热闹。

    冯可喝了一声:“大胆!”便冲进去要将皇帝扶起来。

    这么个醉鬼摔一下应当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但龙体金贵,若是受了点伤,旁的人便难逃死罪。小满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手脚并用地去帮冯可,却被一把推开。冯可知道小满是高擎的人,若是皇帝有个什么闪失,账都要算在高擎头上。

    烂醉的人往往重得很,冯可扶了几次竟然都没能成功。韩佑走过去,单膝跪地,双手穿过皇帝的腋窝,跟冯可合力将他架了起来。

    夏司言好像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偏头看向来人,口齿不清地问:“你是谁?”

    韩佑看着他迷蒙的眼睛说:“陛下您喝醉了。”

    夏司言认出人来,脸色蓦地变了,厉声道:“关你什么事?你滚出宫去!”

    刚才还言笑晏晏跟众人取乐的皇帝突然变了脸,周围人顿时安静下来,乐伎们也停止弹奏,各自面面相觑。冯可挥手让他们都下去,小满便领着舞姬乐伎很快退了出去。

    殿内安静下来,韩佑说:“陛下别喝了,去休息吧。”

    夏司言猛地推他,吼道:“你给我滚!你的奏折朕准了,你滚出去!朕不想再看到你!”

    韩佑不放手,两个人拉扯间再一次摔到地上,不过这一次是夏司言摔在了韩佑身上。韩佑顾不得自己伤还未痊愈的后背,双手稳稳地护着夏司言,不让他摔疼。

    冯可拉了这个又拉那个,折腾出一身的汗,后头进来的几个小太监也跑过来帮忙。韩佑对冯可摇摇头说:“你们都出去吧,我劝劝陛下。”

    冯可也没别的法子,只好带着几个太监一起退下去了。

    人都走了,留下殿内一片láng藉。

    韩佑抱着烂醉如泥的夏司言坐在地上,看到他脸和眼睛都被酒气染得绯红,叹气道:“别闹了。”

    夏司言很轻地嗯了一声,又温顺下来,似乎刚才的bào躁都是幻觉,他靠在韩佑身上,含糊地说:“你来了啊。”

    韩佑调整了一下位置,好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这个习惯性的小动作很轻易地哄好了夏司言的坏脾气,夏司言把头埋进韩佑的颈窝,小声地说:“先生,你不是不管我了吗?”

    韩佑再次叹息:“臣没有不管陛下。”

    夏司言在他颈窝里拱了拱,埋头在他身上,声音闷闷地:“你答应过母后会护着我,你是不是后悔了?”

    夏司言声音很轻,说话的时候贴着他的颈侧,酒气带着温度喷在他的皮肤上,很痒、很热。说出的话是质问,听起来却反而像在撒娇。

    韩佑背挺得很直,像在参加朝会似的,郑重其事地说:“臣没有后悔,臣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

    夏司言撑着坐起来,换了个姿势,双手搂着他的腰,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好像要亲他,又好像只是醉得厉害。靠着他缓了一会儿神,又委委屈屈地控诉:“赴汤蹈火?可是你连我亲你一下你都不愿意。”

    韩佑有些无奈,他想说这不是一回事,偏头却看到夏司言眼眶很红,好像快要哭出来。拒绝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儿,又咽回去,只好沉默不语。

    这两天两夜的宿醉似乎现在才开始发作,夏司言觉得头疼得不行,他闭着眼睛,拿唇轻轻碰了一下韩佑的脸,“先生是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写那种东西来气我?”

    韩佑拿出解释的口吻说:“臣……”

    “好了,不要说了,”夏司言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好像生怕从他口中听到什么可怕的话,凑到他耳边说:“我头很痛,让我抱一会儿。”

    听到夏司言服软,韩佑浑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抚着他的背,劝道:“陛下回寝殿去休息吧。”

    夏司言摇摇头,抱着他不放手,声音越来越低:“嗯……走不动了……你陪陪我,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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