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温煦是真的兴奋了起来。 小七看着他直摇头:“温助理,刚才我说什么你都没听见是吧?” 温煦在一堆东西里翻找钱毅那块手表:“你说啥了?” “时间轴啊,错变点啊。” “钱毅伏法了都不是问题了啊。”说着,看向花鑫,“是不是,老板?” 花鑫看着温煦脏兮兮的脸上洋溢起微笑,也不知不觉地勾起了嘴角, “对,钱毅的死就是伏法,我们的案子也……” 也什么? 花鑫的下半句还没说出口,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小七和温煦都愣了,说半截话很不厚道啊。 花鑫沉着脸伸手从温煦的怀里拿出那块静止手表,眼睛紧紧地盯着表盘,眉头紧蹙地说:“为什么时间没有跳动?” 温煦还搞不清楚状况,小七一把抢过那块表,脸色也跟花鑫一样,凝重而怪异。 “钱毅死了,这块表应该重新走动。为什么……”小七说。 这时候,温煦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不禁纳闷地问道:“钱毅死了,这块表重新走动,才说明我们纠正了时间轴的错变点,对吗?” 小七和花鑫同时点了头。 温煦也有懵了:“会不会是还没到时候?要有个缓冲时间什么的。“ 花鑫果断地摇摇头:“不,钱毅死亡的那一刻,这块表就应该恢复工作。从2014年9月15日01:00开始。” 三个人再看满是划痕的表盘,下面的时针、分针、秒针都静静地停止着,时间仍然是915案发的时间。 第39章 煞费苦心只为了能让钱毅伏法,钱毅死在谁手里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必须伏法。只有他伏法了, 时间轴的错变点才会被修正。温煦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钱毅的确是死了, 可他的死真的就是结果吗? 面对静止的手表, 温煦心乱如麻, 脑袋里已经成了一堆浆糊。 到底差哪儿呢?温煦想。 小七还是比较沉稳的,分析各种可能- xing -:“会不会是因为钱毅并没有被审判,而是死在保镖手里, 所以不算伏法?” 不等花鑫开口, 温煦慌乱的状态被小七的几句话稳定了下来,忙道:“ 对对对, 如果凶手死了就算伏法, 哪还查什么真相啊?偷偷摸摸弄死不就得了。” 身为专职的情报人员, 小七并不能接触太多案件中的调查过程,所以他也知道, 自己的猜测或许没什么准谱。他看向花鑫,希望能得到一个明确的回答。 花鑫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他越过小七到了洞口, 扒开外面的遮掩物把头探了出去,不知道是看着什么,还是在听着什么。望着花鑫结实的背脊,温煦忽然意识到, 老板想得似乎还有另外一些事情。 还有什么事比手表没有走动更重要的呢? 过了一两分钟左右,花鑫转回头来, 说:“安全了,走吧。” “但是……”温煦盯着那块表,满腹心思。 花鑫摆摆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家。” 于是,小七和温煦也离开了山洞。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烈日偏移,温度也比正午那会儿低了不少,尽管如此,温煦身上还是不停地出汗,脸色也是红的很。小七对这一带比较熟悉所以走在最前面,花鑫和温煦之间差了一步,不紧不慢地跟着小七。 这条路是实打实的柏油马路,很宽也很长,来的时候,他们把车停在了路的中央位置,距离现在的落脚点大概还有一千米左右。 不知道什么原因,花鑫一直都保持着沉默,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夹着烟,脸上也不见任何异样的神情。这样的花鑫倒是谈不上什么惬意,只能是比较随意罢了。 温煦总是回头去看来时的方向,或者说,他望着的是跟钱毅对决的那个空地的方向。钱毅的死他并没有纠结,在他的概念里钱毅早晚都要死,即便没有死在保镖手里,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随着钱毅的死亡,错变点并没有被纠正,这才是温煦纠结的问题。 他下意识地看着手里的表,忽然大声叫了起来:“老板!” 花鑫离他很近,这一声让着实吓着了:“喊什么啊?” “表,表!”温煦的脸色苍白,神情紧张,说话间已经把手表给了花鑫。 花鑫拿起手表一看,脸上的表情终于鲜明了起来。只可惜,鲜明的表情未必代表着好的变化。 花鑫紧蹙着眉头,难以置信地盯着手表。在满是划痕的表盘下,时针、分针、秒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走动的,这本该是让他们惊喜又值得长吁一声的事,但是,三根表针正在逆时针行走。 回过头来的小七看到了逆时针走动的手表,脸上的表情别提多古怪了。他敢坦言,在监理会这么多年,就没见过逆时针走的表! 这是要逆天怎么着? 突然,小七和花鑫同时抬头看着温煦,温煦更加紧张。 “你们看着我干啥啊?我什么都没做。”温煦苦哈哈地说。 “就是你什么都没做才奇怪。”小七很拙劣地掩饰了心里的狐疑。 花鑫烦躁地挠挠头,把手表又塞进了温煦的手里:“回家再说。” 花鑫的态度对温煦来说是一种煎熬,他是真的不知道表为什么会逆时针走动,一着急,难免觉得有点委屈,眼巴巴地看着花鑫,试图解释几句。 花鑫轻轻地拍拍他的头,低声道:“别担心,有我在呢。” 于是,温煦慌乱而又憋屈的心情,在花鑫短短一句话中得到了些许的安慰,真的安静了下来,乖乖跟在花鑫身边。 三个人都不吭声,走到了车子停下的地方,花鑫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置,小七开车,温煦坐在后面,握紧手表紧张的一塌糊涂。